老爺子在家裏轉了圈，還沒等水燒開就告辭離開。
    林俊生送出門，和四合院眾人目送汽車駛出胡同。
    “小林，這老爺子和你啥關係啊？”老閻回頭瞥見大半個院裏人都在門口，提高音量搭訕。
    “嗨，我父母以前戰友的叔叔，今天恰好遇上吃了頓飯。”林俊生擺擺手，就想往回走。
    抬頭，院門堵得結結實實。
    他無語，卻不知堵門的更無語，就差張口大罵。
    身後的人擠個啥啊？要打聽上前來，在身後堵著不讓退是幾個意思？
    他們往前走不敢，退又退不了，隻能僵硬在原地。
    陪聊使者也發現了這個處境，他在眼鏡後麵翻了個白眼，“小林，這老爺子做什麽的？”
    “不知道啊！真是今天遇上的，我也不好意思問不是！”林俊生索性掏出煙，遞了根，趁機看看能不能把普通感謝薅滿二十次。
    “啊，哈哈，小林，晚上了就不抽煙，你自己抽，自己抽！”
    誰知老閻拒絕得飛快，看著很真心沒有敷衍。
    林俊生愕然，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看看天，沒太陽，所以老閻是不是有事？
    默默塞回煙，放進口袋，老閻有事管他什麽事！
    “大家讓讓啊，回家去！”林俊生慢慢走向大門。
    門口的人臉上浮現驚慌，向後擠了兩個半步，發現擠不動，猛然向著大門兩邊跑。
    林俊生感覺自己在剝洋蔥，一層層遞進。
    這幫人玩什麽？
    鑿穿人群，林俊生翻著白眼向西廂院走。
    見到正主消失在中院大門處，嗡嗡聲響越來越大。
    “看著不像是倒黴啊。”
    “搞錯了吧？”
    “我怎麽感覺這個大官比車間主任還厲害！”
    “我呸你一臉，車間主任算哪門子的官，至少像是林俊生自己那樣的。”
    “對了他自己也升了官，這西廂院的風水，嘖嘖！”
    “羨慕你打地鋪去！”
    這聲音一出，周邊空了圈。
    賈張氏衝地上啐了口，“哼，還是那句話，腦袋多的家可以試試。”
    她說完背著手，邁著鴨子步伐往中院去。
    這片空間中的氣溫像是被賈張氏全部帶走，眾人打了個寒顫，兩兩三三結伴往各家走。
    老閻走入大門，腿肚子都在抽抽。
    林俊生散煙，那就讓他散去，自己拿了最多不抽，怎麽的給拒了呢？
    閻埠貴手半舉，就想一個嘴巴抽自己。
    突然他感覺有人盯著，忙放手。視線轉去，更心痛。
    小洪走近兩步，“閻老師你好，剛才有人進來的？”
    “嗯。小洪啊，你說你，怎麽就賣了呢？”老閻捂住胸口，覺得今天受到的刺激忒大了點，多來幾次可能會去世。
    “嗬嗬，不是問過閻老師了嗎，您出不了啊。”
    “一百八十萬，前罩房，這，這什麽價啊！”
    小洪聳聳肩，“我買來就這個價，不能虧不是。”
    “哎，不說了。你回來是？”
    “哦，忘了拿個東西。對了，剛才誰啊，我看著好多人出去。”
    閻埠貴歎口氣，“哎，是林俊生的爺爺過來看他。”
    “小林的爺爺？”
    “不知道，以前沒來過。”
    “那小林還住這兒嗎？”
    閻埠貴眨眼，“啥意思？”
    “哈哈，我就是看是汽車接送的，那不是說很有錢？”
    老閻歪頭想了想，“這倒是，不過這和小林住不住這裏有啥關係？”
    “閻老師你想啊，小林又升官，又有有錢親戚，還會住這裏嗎？”
    “啪！”老閻一拍手，反應過來忙四下張望，沒見到人這才鬆口氣。
    他打了個哈哈，“那啥，小洪啊，天也不早了，你早點拿了東西走吧，我也回去休息。”
    小洪笑著點頭，“好的，閻老師。再見！”
    閻埠貴擺擺手，慢悠悠往回走。
    小洪也走向前罩房，片刻後響起敲門聲。
    哢嚓，門開。
    “我拿點東西。”
    聽到前罩房那邊響起動靜，閻埠貴腳步加快，略過家門直接往後走。
    小洪探出頭，盯著閻埠貴的身影消失。
    他又進屋，輕輕關上門，耳朵貼住門。
    閻埠貴沒能走到西廂院，在中院遇上了出門的林俊生兩人。
    他想張口打招呼，想到中院裏人的密集度，一激靈，忙轉身往何大清屋走去。
    林俊生瞥了他一眼，不關心，繼續往外走。
    兩人有說有笑，不多會兒出了大門。
    小洪打開門，臉上陰晴不定。
    他等了會兒，聽到腳步聲響起，抬腿往外走。
    “哎，閻老師，上廁所去啊？”
    閻埠貴恍惚中回神，下意識點頭，“是，是啊。”
    “那走著，我陪你，剛好也要去上廁所。”
    閻埠貴臉上閃過不自然，幹笑一聲，“嗬嗬，好的。”
    小洪等老閻靠近，掏出煙散了根，“閻老師，我剛才怎麽聽到有自行車出門，誰啊？”
    看著手中的煙，老閻恢複了點精神，“哦，是小林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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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麽晚，是去哪裏？”
    閻埠貴搖頭，“沒問，我和他們前後腳。”
    小洪點頭，也不再說什麽，上了廁所揚長而去。
    閻埠貴憋了會兒，實在憋不出，啐了口匆忙往家跑，這又是個新情況，得回去和婆娘商量商量。
    “哥哥，你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去喬姐那裏拆線？”自行車後座上秦淮茹摟著男人腰，再次確定自己喜歡坐自行車，特別是坐在男人身後，踏實！
    “剛才想到的，我不是感覺事情好多，一件件的接著，還是趁著有空拆了。正好去等喬姐，讓她有事幹！”
    “嘻嘻，喬姐說不定忙著呢，你去沒空搭理你。”
    “呸呸呸！媳婦趕緊說。”
    “咦，啥？”
    “趕緊的呸呸呸，不然喬姐打你！”
    “嘻嘻，呸呸呸！這是為啥？”
    “去醫院不能說忙這個詞，規矩。”林俊生國手附體，一本正經。
    “這是啥規矩？沒聽喬姐說過欸？”
    “哈哈，你要不問問？”
    “嗯。”秦淮茹低低應了聲，摸著林俊生的傷疤，沒了聲響。
    “咦，媳婦咋了？”
    “哥哥，你說二牛叔過來了，是不是喬姐以後就要背著那個名聲了？”
    林俊生也沉默，許久後歎口氣，“我對不對住她，感覺也對不住你，真是。。。”
    秦淮茹摟緊手，頭抵在他後背輕輕搖晃，“沒有，哥哥，我是喜歡的，喬姐也是。”
    “你們都是好姑娘。”半晌後林俊生發出聲呢喃。
    身後又沉默了半晌，不知何時聲音通過震動傳入林俊生大腦，“哥哥，隻要不忘記我和喬姐，我們就會一直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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