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門門口響起呼喊，隱約有‘就是他’，‘殺人了’等聲音傳來。
    秦淮茹衝那邊看了眼，回頭見自己照歪了，忙調整手電光位置。
    林俊生一手把著脈，一手捏著銀針。
    心裏又說了聲抱歉，兩根肋骨斷裂，擊飛的一刹那，斷骨還傷到了肺部。
    他內力湧入，給這公安修複。
    月亮門門口衝進來幾個人，林俊生以為是追擊的四個公安又回來，沒有理會繼續治療。
    七八道手電打在他身上，林俊生眼眸眯起，偏轉頭。
    “不許動！”“舉起手！”兩聲大喝傳來。
    林俊生愕然，不是剛才的幾人。
    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啥歧義吧？看著像行凶？
    “我是林俊生，軋鋼廠保衛員，在給人救治！”
    為了不再誤會，他忙高聲喊。
    手上內力不能斷，否則會浪費！
    “等下，等下，林俊生？”
    “哎，誰？”林俊生鬆口氣，又是個認識人！
    “我啊！”
    沒印象，好像沒聽過聲。
    “啊，哈哈，你啊！那啥我給公安同誌救治，你們先等下啊！”禮多人不怪，先認下這個朋友再說！
    “沒事，不是他。放下槍，放下槍！”那人衝邊上喊。
    林俊生身體一抖，是不是剛才又有好幾把槍對著？
    看到邊上媳婦還傻傻舉著手電，汗毛豎起，“媳婦，你回去，看看喬姐那裏。”
    “可是喬姐讓我過來的。”
    “聽話，先回去！”林俊生語氣不容拒絕。
    秦淮茹沒有說什麽，應了聲往裏走。
    兩三道手電在秦淮茹身上掃過，又回到了林俊生身上。
    幾人向著這邊走，中間有個人小聲說話，“排長，門外那兩人。。。”
    “哎，沒事，我見過他的！”和林俊生說話的那人開口。
    “先看看，你們兩個去那邊！兩個人去屋裏看下，有女同誌注意點！”
    林俊生不得不回頭，“那個同誌，屋裏三個小姑娘，有個傷者，麻煩你跟著看下。”
    “哎，好嘞！”他應了聲也跟著走進門。
    林俊生耳朵豎起，仔細聽著屋裏聲音。
    “同誌，我們要進來看看！”門口有聲音衝屋裏喊。
    “我，我男人呢？”秦淮茹聲音又帶上了驚慌。
    “淮茹，還在那，公安同誌進來看看。”林俊生衝屋裏喊了聲。
    “哦，那，那你們進來。”
    腳步聲往屋裏走，七八秒後腳步聲又向外。
    林俊生點點頭，安心給地上的公安治療。
    突然兩道手電打在他後背，林俊生無語，照前麵啊！
    “同誌，麻煩照前麵點！”
    不照還好，照在他後背，前門就一片黑。
    “同誌，你，你別動。你身上怎麽有槍？”好像是那個排長的聲音。
    槍？哦，插後腰上了。
    “嗯，在後麵。”他回了句。
    “就是他！”
    “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月亮門門口響起兩個男人聲音。
    誰啊？
    林俊生眼神一凝，這莫非是同夥，來栽贓陷害的？
    “哈哈，就是他，公安同誌，抓起來，不不，開槍啊！”又響起個老演員的聲音。
    聽聲音還是和剛才出聲的兩人在一起，林俊生眼皮耷拉下來。
    和賈張氏玩到一起的，能壞到哪裏去？
    “哎，別大驚小怪的，他是保衛員，有把槍是合情合理的！”先前和林俊生說話的人蹲到他身邊。
    這是個好人！不過你誰啊？我們很熟？
    “同誌，大晚上的我看不清你的臉，那個誰啊？”
    那人身體僵硬了一秒，聲音悠悠傳來。“協和醫院，攔著你不讓走的那個人。”
    林俊生眨眨眼，這誰啊，路人丙都排不上！
    “哈哈，那啥我一早就認出你了，不知道你名字，不好意思喊。”
    那人似乎是信了，“我叫陳煥生，警衛員。”
    “啊，陳同誌，你好你好！”
    陳煥生點頭，“你的槍我給你收著啊，免得礙事！”
    “啊，哦，行，你拿吧。”林俊生恍然，這貨扯這麽多，是來繳槍的。
    不過能扯這麽多，沒有像地上這個公安上來就給上手銬，這是省他內力！
    林俊生就要哭了，地上這大哥你說你，提前說一句能咋的，不是手都舉起來了嗎？
    上手銬也不是不可以，先說一聲啊！
    “我拿了啊！”陳煥生說了句，撩開林俊生的單衣，露出的手柄在手電光照射下閃出銀光。
    “喲，好槍！”陳煥生慢慢抽出槍，似乎怕林俊生著涼，又給他小心掖了掖衣服。
    “嗯，我們婁總的珍藏，勃朗寧，哎！”林俊生還想誇一句，想到這把槍下的亡魂，立時沒了興趣。
    “咋了？”陳煥生退下彈夾，伸手就要退膛，聽到這一聲歎息愣住。
    “排長，這裏有個死人！”
    “這邊也有個！”
    兩聲喊讓陳煥生僵住，他緩緩轉頭看著依然搖頭歎息的林俊生。
    “你，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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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俊生點頭，“圍牆破洞那裏的家夥沒氣了嗎，我還想留個活口的。”
    陳煥生手一抖，拉開槍膛。
    “哢！”
    一顆子彈跳出膛。
    陳煥生冷汗瞬間出來，他死死盯著那飛出的子彈。
    剛才要是左手抖了，扳機扣動，這。。。
    他順著槍口看去，見到排長也驚恐看著他。
    “狗日的，你槍口對準誰？”排長怒喝。
    “啊，沒，我退膛，退膛！”陳煥生側過頭，盯著林俊生的臉。
    “你，你不退膛的？”
    林俊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搖搖頭，“沒來得及，我開了槍就往外衝，想去找找有沒有同夥的。”
    排長全程聽著兩人的對話，或者說他就是為了得到些信息。
    聞言他插話，“你拿著槍跑到了外麵？”
    林俊生點頭，“喏，那個大洞跑出去，想追出去看看的，轉了圈沒發現又跑了回來。”
    排長點頭，情況呼應上了，他起身走向林俊生遺址。
    林俊生想了想，衝他背影喊了聲，“那個排長，進門那裏應該還有兩人。”
    排長放下的槍又舉起，“門？在哪？”
    林俊生眨眨眼，看著對麵的大洞。“你往前走三步就是。”
    排長晃了下手電向前跑了四步，停下身手電來回掃。
    “哪呢，在哪？”
    “咳咳，我也不知道，炸死了吧，應該埋在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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