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視線交匯，林俊生先敗退。
    “小白玲，吵，吵醒你了？”
    白玲不說話，瞪著眼看他。
    “呃，你能當什麽也沒看到嗎？”
    “不這樣做，你準備怎麽辦？”白玲說完咬了咬嘴唇，聲音低落，“殺了我嗎？”
    林俊生手上一緊，“不不不，怎麽可能！”
    “嘶，你放開我！”
    “呃，不好意思，我看你腳髒了，想幫你擦擦的。”
    白玲坐起身，目光鑽過賤人和帷幔的間隙看向山頂，“擦完呢？”
    “啊？哦，送你回去。”
    白玲咬了咬牙，眼神示意，“你坐好！”
    林俊生抬眼，這是想說什麽條件嗎？點點頭，聽話坐到床沿。
    十秒後，一雙白嫩嫩帶著些泥土的腳，輕輕擱在林俊生腿上。
    五秒後，擦腳進度為零，白玲鬆開嘴唇，“想啥呢？”
    語氣盡量平緩，不刺激賤人，心裏一個個防線後退又後退，最後隻剩下保住小崽子！
    “那啥，我想說那邊有洗澡的，要不你直接洗洗去？”
    洗幹淨辦事是吧？白玲默默點頭，努努嘴示意帶路。
    麵上冷靜，內心都是漿糊。再清醒時肩上受力，身體在向下。
    哎！
    白玲默默歎息，順從按著力向後躺倒。
    “哎喲！小白！”
    向後倒了一截，整個人被抱住。
    白玲眼睛刺出一劍，賤人你連躺上床的一點點時間都不想等嗎？
    “咋了小白？沒事吧？”
    賤人假仁假義的話傳來，白玲向下斜眼，不知道是一張兩三米的大床還是一張半米的行軍床。
    入眼是一大片灰色，眼睛眨眨，地麵？
    “小白，你坐好，我給你把個脈！”
    把脈？白玲一激靈，內心的底線努力向前挪。“不，不，沒事，我沒事！”
    “真沒事？看你渾渾噩噩的？呃！”林俊生幹笑，“哈哈，那個被嚇到了啊？沒事，沒事！”
    熟悉的尷尬，熟悉的氣氛，依然是慫慫的表情。白玲深吸口氣，“你準備怎麽處理我？”
    “嗨，小白玲你說啥呢，說了給你洗個腳就出去。別多想！”
    “嗯，要脫衣服嗎？”
    底線是小崽子，其他的都可以！白玲痛苦閉上眼。
    “咳咳，那啥，你褲腳拉就行。哎，慢點坐下。”
    順著賤人的力，白玲坐到了凳子上。
    凳子，石頭的，沒有床！
    白玲眨眨眼，看清了麵前那個好幾個日夜都想咬死的人。
    垂著頭，一副生怕別人敲詐勒索的賤樣！
    呸，訛你？掉身份！
    水流衝到腳上，溫熱舒服，白玲喉嚨中吐出一口氣。
    有點不敢信，這麽大的秘密被知道，賤人還會饒放自己。
    白玲鬆開嘴唇，“燙~”
    “哦，我調一下！”
    冰冰涼涼的水，刺激得渾身一激靈，白玲咬了咬牙，“冷！”
    林俊生無語，“那啥，你自己調吧，也自己洗！”
    白玲瞪眼，一腳踹了上去，“廢什麽話，再調一下，你洗！”
    看著賤人無可奈何的模樣，白玲笑容綻放，隻一瞬又收攏。
    “賤人，你好啊你，瞞得我好苦！”
    “嗬嗬，小白，那啥，我說了你也不信是不？”
    “哼！火車上陳雪茹是不是到這裏來洗漱的？”
    “不是，是的！”林俊生點點頭，不再解釋當時還沒有這個浴室的事。
    “癢~”白玲抽回腳，想想又一腳踹在賤人膝蓋，“我和人擠在一起，你們舒舒服服跑這裏來洗漱，你還是人嗎？要不是你瞞著，小鳳霞也不會”
    白玲說不下去了，這種地方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賤人這麽做無可厚非。
    “哎，小鳳霞！”林俊生也歎口氣，更輕柔擦洗腳丫。
    事已至此，白玲也不想多掰扯，她一直不能原諒這個賤人，就是想到他是在眾目睽睽下欺負自己。
    讓自己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去，現在看來，賤人應該是跑這裏來的！
    咬了咬嘴唇，不輕不重又踹了腳，“賤人，你做那事的時候，在這裏？”
    林俊生對於小鳳霞有些愧疚，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們幾人受到的傷害，那個‘海子’是為了報複他們三人這才找的茬。
    白玲說什麽，他下意識點頭，點完才察覺不對，什麽‘做那事’？
    想想不是要緊的事，還是打發了白玲再說。
    賤人！白玲對於自己心裏突然浮現的欣喜感到恐懼，忙罵了聲轉移注意力。
    沒人看到也不代表欺負自己這事就算了！最多就是情節少惡劣一點！
    “好了，白玲我送你出去。”
    林俊生放下小腳，就要把另一隻腳也放下。
    大腿上又挨了腳，無語看向她。
    “咋了小白？”
    “哼，這麽洗洗就想算？”
    “呃，要不幫你，咳咳，你自己洗個澡再走？”
    白玲板起發燙的臉，“誰要洗，我餓了，吃點東西再走！”
    這簡單！林俊生點頭，“水果還是啥？呃，兒子好像在給你準備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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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瞎喊啥！白玲飛了眼，“我要吃，嗯，紅酒，果汁，咖啡，還有牛排！別拿亂七八糟的東西糊弄我！”
    這賤人之前的東西肯定都是這裏拿的，那個該死的大包裏一樣樣往外拿，原來就是從這裏拿的！
    自己就是點，就是照著夢裏點，怎樣？
    做不到，哼哼，賤人你小心自己隨時告密！
    “其他還行，牛排啊？”
    “怎麽，不行？哼，我就要吃！”
    林俊生苦笑搖頭，“也不是不行，就是時間長點，等下表妹醒了看到了又瞎說。”
    白玲斜眼，“說你和伊麗莎白有一腿？”
    林俊生尬住，“你偷聽？”
    “咳咳，我猜的！”
    你最好是猜的！林俊生木著臉，帶人往外走。
    半小時後，白玲帶著一猴一熊瘋跑回來。
    一屁股坐到躺椅上，“賤人，要是長不出花來，找你算賬！”
    林俊生烤著肉，無語扯扯嘴角，“我也不保證什麽花，朋友給的種子，興許是油菜籽也說不定。”
    “油菜籽也不錯，一大片看著舒心，比你啥都不打理好！”
    林俊生默默歎息，哪有時間打理這，都忙得要死，再說花草種子才抽出來，你這趕巧了不是！
    從賤人的鞋子中抽出腳，依然雪白沒有異味，白玲滿意點頭。
    瞥了眼任勞任怨烤牛排的人，躺倒長椅上舒服得直哼哼。
    眼見身子有轉回來的意思，她伸腳踹踹，“好了沒，幫你幹活吃不飽可不行！哎，兒子，你別喝酒，打你哦！”
    白玲搶下小東西手裏的酒杯，給它換上果汁，“快點，你看兒子都急眼了！還有那狗熊，餓瘋了咬人怎麽辦？”
    “哎，好了好了，黑子很乖的。你們娘倆真是，都三塊了，還能吃，別吃出問題！”
    聒噪！瞪了眼賤人的耳朵，好礙眼！很想扯怎麽辦？
    躺著舒舒服服，不想起身，白玲咬著嘴唇大眼睛眯起，下一刻小腳丫到了賤人耳朵上。
    “靠，小白你用腳，過分了啊！挪開！”
    “就不，你啥時候好，啥時候放！”
    “快了快了！對了，小白！咱好哥們，你會幫我保密的吧？”
    縮回夾住耳朵的腳，一腳蹬在後背，“誰有興趣給人說！”
    “嗬嗬，謝謝小白。那個，等下吃了就睡吧。”
    白玲的腳沒有了收回的力氣，粘在了賤人後背輕輕搖晃，“我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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