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呂易明。”
    問話的劉思示意特別行動科的科長別愣著，趕緊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終於不用自己邊問邊記，還有點不習慣！
    幹咳一聲，表示自己要開工了，劉思雙手背負，相互捏緊，“在哪裏怎麽被抓的？”
    這話得到兩個白眼，浦雲瞪得厲害些，老子抓的，你這問題有意義嗎？
    “南開區水閣大街23號大雜院，冒充走錯門的人，沒成功。”
    “切！哪能逃過我的眼睛！”浦雲自得揚揚頭。
    沒人理他，焦靖和李主官都是瞪大眼，計聽春手頭不停，渾身在顫抖。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反特司最近這麽牛，牛到上頭的指令都可以不聽，我行我素做著什麽事！
    有這麽個人在裏麵，他也能如此硬氣！哪個敵特敢露出一點馬腳？露頭就要被連帶拉出來！
    左藍看著林俊生的背影渾身戰栗，第二次見，自然不可能再懷疑做什麽手腳。
    她是感慨這麽個厲害的人，雖然私生活不檢點，好在是自己人！
    要是這人是敵方的，一條線上隻要被抓一個，所有人都得被抓！
    甚至過分點，要是敵人喪心病狂一些，不管有沒有證據，對懷疑的人都讓這人如此審，還有什麽人能潛伏下來？
    幸好，幸好，這個是自己人！
    這些紛雜念頭，沒有影響劉思的思路。他是為了證明此人現在沒有糊塗，好讓接下來的話可信度變高。
    也是為了照顧這幾個沒見識的，這在他們反特司，哪要如此麻煩，直接開問！
    “你下線誰？”
    “宋中書。”
    “怎麽知道他被捕的？”
    “王文直接傳達的密信。”
    “怎麽傳達的？”
    “何東口述。”
    “他人呢？”
    “被打死了。”
    所有人看向浦雲，後者轉過臉。
    能怎麽辦，總不能放任敵人衝來吧？再說這些狗日的身上綁著手雷呢，要不是機警，說不定你們這會兒在參加老子的追悼會！
    “王文怎麽知道宋中書被捕的消息？”
    “四九城中有人直接給局長密電，再由局長電信王文。”
    劉思下意識左右環顧，找到司長的臉，心髒怦怦跳，這莫不是自家出了什麽鬼吧？
    他嗓音幹澀，“知道是誰給你們局長的密電嗎？”
    “不知道！”
    思慮片刻，劉思決定換種問法，“知道誰有權利直接聯係你們局長？”
    “某個地區的負責人，或者是局長親自委派的人。”
    “王文行嗎？”
    “不行。”
    “呃，為什麽？”
    “上任站長被抓，我們現在名義上的站長是陳仙舟，他在灣灣。”
    眾人了然，津門沒了站長，你們都是雜魚！
    劉思表情嚴肅，他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害怕真的扯上反特司，有讓林俊生馬上回去全部檢查一遍的衝動。
    緩了片刻他決定再問問，“你知道還有幾處能直接聯係你們局長的？”
    “四九城站站長，滬上站站長，山城有兩個人”
    呂易明說了十來個，眾人無語，還有這麽多地方都有軍統的人！
    等他停下，劉思急忙問出聽到的疑點，“山城有哪兩個人？”
    “一個是軍統站站長，還有一個是戴局長時期指派到對麵的影子。”
    “山城的影子是誰？”
    “不知道！”
    眾人貓爪撓心一樣難受，明明是很重要的情報，可是這嘍囉檔次太低，知道了個皮毛！
    劉思使勁擦拭額頭，腦門通紅還不罷休。
    他心中有個謎團，好像即將破開，一時又抓不住，急得腦門見汗。
    見問話停下，他隨意問著話，腦中飛快轉動。
    “說說津門站軍統的布局。”
    “不知道。”
    劉思尬住，趕緊換了個問法，“出了什麽事？”
    “宋中書被抓後，進行了調整，我們一條線的所有人員都靜默。”
    “嘿！那你怎麽被我抓到？”浦雲斥責。
    劉思無語，浦主任你插什麽話啊!
    呂易明開口，讓他決定聽聽再說。
    “接到情報，我們靜默了幾天，沒有情況，我去銷毀資料的。”
    所有人都頓住了一瞬，還有資料！
    浦雲愣了拍，使勁跺了跺腳，“什麽資料？”
    “宋中書對外聯係的密碼本。”
    劉思頭發都豎起來了，他驚呼，“在，在哪？”
    “應該在他房間裏，我還沒查，想要一把火燒掉。”
    “浦，浦主任！”劉思顫抖著聲音喊，“快，快去找找！”
    “沒事，所有的書籍帶文字的都裝了回來，回頭慢慢找。你詳細問問，別再漏了！”浦雲瞪了眼，沒好氣斥責。
    自己大侄子冒了這麽大風險，差點被他領導坑了！
    “我，我，我還以為宋中書就是條小魚來著！”劉思麵容淒苦，確實當時沒有多問問，是他的鍋！
    定下神，劉思重新組織語言。
    “知道宋中書怎麽對外聯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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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表的文章中，夾帶幾個特殊的字詞，對照密碼本翻譯，能知道傳遞的信息。”
    原來是這樣！眾人一陣失望，隻能單向聯係，這個信息可有可無。
    劉思鬆口氣，還好，自己這不算是重大過失，腦子繼續回到迷霧中，問話開始天馬行空。
    “你有和光頭直接聯係的渠道嗎？”
    所有人眼珠子都瞪圓，死死盯著劉思，零點一秒後覺得不對，又盯住呂易明。
    “沒有。”
    聽著幾人呼吸粗重，劉思扯扯嘴角，廣撒網嗎，萬一有呢！
    計聽春幽怨看向劉思，感情是自己寫，你可以瞎問是吧？
    他決定自己來一個，“知道你們津門站最近有什麽大舉動嗎？”
    “有個計劃，是配合幾處軍統站進行活動。”
    眾人相視一眼，劉思急聲喊，“什麽活動？詳細說說！”
    他無語，讓你們來審，一個個都不情願，現在好麽，一個個都想插話，打亂他思緒！
    “南港會運送一批藥品進來，灣灣負責截殺，要是失敗需要四九城站和我們配合進行截殺銷毀。”
    “你們怎麽得到的情報？”浦雲喝問，整個地下空間都在顫抖。
    他抬眼，林俊生臉上也滿是詫異。
    “不知道！”
    “我！”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眾人視線從呂易明身上轉開，愕然盯住左藍。
    “你的事等下再說！”劉思擺擺手，問出一個眾人覺得奇怪的問題，“四九城站站長，在不在四九城？”
    “不知道！”
    不對，不對！劉思安慰自己，問法不對！他深吸一口氣，“知不知道軍統四九城站現在對外如何聯係？”
    “好像電台銷毀了，需要到燕山分站發報。”
    啪！劉思一拍額頭。
    對了！迷霧瞬間消散不少，那個無法破譯的密電，原來是軍統四九城站發出的，發完就銷毀轉移！
    那麽問題來了，怎麽可能宋中書當天被抓，立刻有人過來營救或者刺殺？
    除非，還有一部電台，當時絕對不會引起人懷疑！
    當時的自己人！
    能直接聯係灣灣軍統保密局局長。
    一個人直接跳出腦海，劉思驚呼！
    “韓兵！那個山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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