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韓莫心滿意足地“消化”完了所有情報。
    他看著眼前這隻已經被榨幹了所有利用價值、癱軟如泥的狽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嗯，不錯不錯，你提供的這些情報，很有價值。”韓莫滿意地點了點頭，“為了表彰你的‘合作精神’，莫爺我決定……給你一個‘重新做妖’的機會。”
    那狽妖聞言，眼中剛剛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狂喜。
    卻見韓莫話鋒一轉，笑眯眯地補充道：“隻不過，你這身皮囊，莫爺我……暫時借用一下，沒意見吧？”
    不等那狽妖反應過來，韓莫心念再動！
    【地煞七十二變】——發動！
    隻見“韓老爺爺”的功德化身，在一陣耀眼的金光之中，身形一陣扭曲變幻！
    眨眼之間，原地已經沒了那個仙風道骨的老神仙。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
    尖嘴猴腮，塌鼻梁，綠豆小眼，身後還拖著一條光禿禿尾巴的……
    活脫脫的第二隻狽妖！
    無論是身形、相貌、氣息，甚至連走路時那猥瑣中帶著點小得意的神態，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一般無二！
    韓莫滿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身“新行頭”，又從那隻已經徹底嚇傻了的正版狽妖腰間，順手解下了那塊代表身份的青銅腰牌，在手裏掂了掂。
    “嘿嘿，奧斯卡都欠我一個小金人！”韓莫在心裏得意地想道，“哥這演技，這細節拿捏，不去好萊塢……啊呸，不去妖精窩裏當個無間道扛把子，都浪費人才了！”
    “就是不知道……這狽妖的日常品味怎麽樣？他平時都跟哪些狐朋狗友勾肩搭背？頂著這張臉混進妖精窩，萬一遇到他的‘老相好’，那樂子可就大了！”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隻已經徹底放棄抵抗、眼神中充滿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麽會遇到這種倒黴事？”的哲學迷茫的正版狽妖。
    韓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嗯，屬於狽妖的尖牙。
    “放心，兄弟，你不會白白犧牲的。你的身份，你的榮耀，還有你的……小金庫，都會由我來繼承和發揚光大！”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那隻懷疑妖生的倒黴蛋，直接一個土石大手印下去，將其拍暈，然後拖進旁邊一個事先挖好的深坑裏，埋了。
    做完這一切，韓莫整了整身上那件略顯寒酸的皮甲，將那塊青銅腰牌往腰間一掛，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朝著那燈火通明、妖氣衝天的妖族大營，走了過去！
    你還別說，這“狗頭軍師”的身份，雖然官不大，但還真挺好使。
    至少那些看門的大塊頭熊妖、狼妖，在檢查了他的腰牌後，隻是不屑地撇撇嘴，便放他進去了。
    連個盤問都沒有。
    “嘖，看來這妖族大營的門禁係統，也就那麽回事兒。”
    韓莫在心裏給這安保水平打了個“差評”。
    他邁著狽妖特有的一搖三晃的猥瑣步伐，在營地裏不緊不慢地溜達著。
    一雙綠豆小眼，卻如同兩台高速運轉的掃描儀，將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
    妖兵的布防，巡邏的規律，各個營帳的分布，甚至連哪個角落的茅廁味道最衝，他都暗暗記在了心裏。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韓莫默念著老祖宗的至理名言。
    根據之前那隻倒黴正版狽妖提供的“內部情報”，韓莫知道，這巫神山妖族聯軍，看似聲勢浩大，實則內部矛盾重重。
    那三大妖王——黑風狼王、裂山熊王、斑斕虎王，本就是因為某個“上麵那位大人”的命令，以及對“巫族聖物”的共同貪念，才臨時湊到一起的“草台班子”。
    平日裏，這三位大佬就因為各自的出身、地盤、以及修煉功法不同，沒少明爭暗鬥。
    現在，眼看著巫族聖物即將到手，這“分贓不均”的導火索，已然悄悄點燃。
    黑風狼王，性情最為殘暴，也最為急功近利。
    他恨不得立刻就將巫神山屠戮一空，搶了聖物，好去“上麵那位大人”麵前邀功，說不定還能混個“北俱蘆洲妖族先鋒大將”之類的頭銜。
    裂山熊王，則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憨貨，但他對實實在在的好處，卻比誰都精明。
    什麽虛名、什麽功勞，他都不在乎，他就想知道，那“巫族聖物”到底能換多少靈丹妙藥、神兵利器，或者能不能讓他那身熊皮變得更亮更威風。
    至於那位斑斕虎王，則是三妖之中最為狡詐陰險的一個。
    他表麵上對兩位兄長言聽計從，暗地裏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據說，他早就看上了巫神山這塊風水寶地，想將其占據，作為自己在北俱蘆洲擴張勢力的據點。
    而那“巫族聖物”，他更是誌在必得，甚至……有傳言說，他暗中已經聯係了其他一些北俱蘆洲的神秘勢力，準備在關鍵時刻來個“黑吃黑”！
    “嘖嘖嘖，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韓莫聽著這些從狽妖記憶裏扒拉出來的“妖界宮鬥秘聞”，感覺比他前世看的那些八點檔家庭倫理劇還要精彩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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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就是‘妖界版《甄嬛傳》’外加‘北俱蘆洲《權力的遊戲》’啊！”
    “這要是讓他們自己鬥起來，我豈不是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韓莫的綠豆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一個更加大膽，也更加陰損……啊不，是更加“充滿智慧”的計劃，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
    他決定，給這本就已經快要沸騰的“妖王內訌大戲”，再添一把火！
    接下來的幾天，韓莫頂著“狽妖軍師”的馬甲，充分發揮了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和“影帝級演技”。
    他利用自己“可以參與一些低級別會議”、“能夠接觸到一些核心區域”的身份便利。
    時不時地，就會“不經意”地在黑風狼王麾下那些同樣頭腦簡單的狼妖將領麵前，透露一點“裂山熊王私藏美酒，還說狼王不懂品味”之類的小道消息。
    或者，在裂山熊王那些憨厚的熊妖親衛旁邊，故作神秘地歎息一聲：“唉，虎三爺最近跟南邊那幾個蛇鼠妖王走得有點近啊，也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麽……”
    甚至，他還瞅準一個機會，趁著斑斕虎王的心腹——一隻同樣狡詐的狐妖去茅廁“解決個人問題”的時候。
    韓莫也恰好“路過”，然後“無意中”撿到了一塊……嗯，看起來像是從黑風狼王營帳中掉出來的、沾著幾根狼毛的……傳訊玉簡。
    其實是他用【地煞七十二變】臨時變的，上麵的內容也是他自己瞎編的，大意就是狼王準備獨吞聖物，事成之後就把熊王虎王給“處理”掉。
    那狐妖自然是“如獲至寶”，屁顛屁顛地就拿回去給自家虎三爺“邀功”去了。
    韓莫這番操作，那叫一個“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他從不直接挑撥，隻是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地點，向恰當的“妖”，透露一點恰當的“信息碎片”。
    這些“信息碎片”單獨拎出來，可能沒什麽殺傷力。
    但當它們如同病毒般，在等級森嚴、本就互相猜忌、還充斥著各種小道消息和陰謀論的妖族大營中迅速傳播、發酵、變異之後……
    那效果，簡直是……核裂變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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