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鋼鏰兒，這潛入計劃得緩緩，我這肚子咕嚕叫喚得比我手機震動還響亮，先找點東西祭五髒廟再說！”張大寶捂著肚子，一臉苦相。
    李鋼鏰也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立馬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張哥，我也餓得能吞下一頭牛了！這附近好像就一家小酒館，咱去那兒看看？”
    兩人循著香味，晃晃悠悠地走進了一家名叫“醉仙居”的小酒館。
    這酒館門麵不大，裝修也樸素得很，但勝在幹淨整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讓人聞著就覺得舒坦。
    酒館裏人不多，隻有零星幾個客人，吧台後麵站著一個身材臃腫、滿臉絡腮胡的酒保，正哼著小曲擦拭酒杯。
    “兩位爺，要點兒什麽？”酒保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熱情地招呼道。
    “來兩瓶冰啤酒，再來點下酒菜，花生米、毛豆什麽的都行。”張大寶一屁股坐在吧台上，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好嘞！”酒保麻利地開了兩瓶啤酒，又端上兩碟下酒菜，放在兩人麵前，“兩位爺慢用！”
    這位酒保，人送外號“趙大嘴”，可不是浪得虛名。
    他這人，嘴巴就跟裝了個永動機似的，一刻也停不下來。
    從國家大事到家長裏短，從明星八卦到街坊鄰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他不想說的。
    這不，張大寶和李鋼鏰的啤酒還沒喝完，趙大嘴就已經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問了個遍，還順帶推銷了自家酒館的特色菜，以及他老婆做的泡菜。
    “我說趙老板，你對這附近的工廠挺了解啊？”張大寶喝了口啤酒，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那可不！我在這條街上混了二十多年，這附近有什麽風吹草動，我都一清二楚！”趙大嘴拍著胸脯，一臉自豪。
    張大寶一聽，心裏樂開了花，這不正瞌睡來了送枕頭嘛！
    於是，他便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那家黑心工廠的情況。
    “趙老板，我跟你說啊，我最近在調查一家工廠，聽說他們偷偷排放汙水，汙染環境，你知道是哪家嗎？”
    趙大嘴一聽，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說：“你說的是不是那家‘宏達化工廠’？我告訴你啊，那家工廠最近確實有點不對勁……”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晚上經常看到一些奇怪的車輛進出，而且每次那些車一來，就有一股刺鼻的氣味散發出來，熏得人頭暈眼花的……”
    張大寶和李鋼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的光芒。
    看來，趙大嘴的消息，還真有點價值！
    “趙老板，你說的那些車輛，都長什麽樣？往哪個方向去了？”張大寶追問道。
    趙大嘴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著：“那些車……都挺破舊的，好像都是些貨車，車牌也看不清楚，都蒙著黑布，神神秘秘的。至於方向嘛……”他指著酒館後方的一片山穀，“好像都是往那邊開去的。”
    張大寶順著趙大嘴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酒館後麵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穀，山穀裏樹木茂密，影影綽綽的，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山穀？”張大寶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難道說，這家黑心工廠把汙水都排放到山穀裏去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隻要找到排汙口，就能拿到確鑿的證據了！
    “鋼鏰兒，看來今晚的‘碟中諜’計劃得改改了。”張大寶轉頭對李鋼鏰說道。
    “張哥，你的意思是……”
    “咱們不去工廠了，去山穀！”
    有了趙大嘴提供的情報，張大寶和李鋼鏰重新製定了調查計劃，決定晚上去工廠後麵的山穀一探究竟。
    他們付了酒錢，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趙大嘴又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哎，兩位爺，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就在他們正要大搖大擺地走出“醉仙居”時，趙大嘴那聲音像隻鬼鬼祟祟的黃鼠狼一樣鑽了出來。
    “夥計們，先別急著走！還有件事……比熟透的芒果還帶勁。”他湊了過來，呼出的氣裏混合著陳啤酒和醃蘿卜的刺鼻味道。
    “坊間傳聞……工廠來了些新客人。都是些神秘人物，就像穿著廉價西裝的忍者。”
    張大寶停住了腳步，一隻腳還懸在半空。
    穿著廉價西裝的忍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他和李剛蹦對視了一眼，兩人之間無聲地交流了一番。
    這可不止是什麽一錘子買賣的汙染勾當，事情正變得越來越神秘，比四川火鍋還辣。
    “快說，趙大嘴，”大寶催促道，他的好奇心比早上吃的辣椒油還熾熱。
    “你說的神秘是哪種神秘？是黑手黨那種神秘？政府掩蓋真相那種神秘？還是單純的怪異神秘？”他腦海中浮現出一群穿著不合身西裝的人，躲在陰影裏，臉被……軟氈帽遮住了？
    說不定還戴著那種滑稽的格勞喬·馬克斯眼鏡和假鼻子。
    這個畫麵讓他忍不住暗自好笑。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趙大嘴壓低聲音，像在舞台上竊竊私語一樣，眼睛在幾乎空無一人的酒館裏四處掃視，好像生怕從積滿灰塵的椽木上突然冒出隱藏的麥克風來。
    “他們像鬼魂一樣來去無蹤。白天從不出現，總是晚上來。而且他們還提著……箱子。又大又沉的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沒人知道。但我跟你說，肯定不是月餅。”他說完還戲劇性地眨了眨眼。
    “箱子，是吧？”大寶喃喃自語，他的腦子像一輛改裝過的小摩托一樣飛速運轉著。
    現在這可不止是汙染的問題了。
    有更大的事情在醞釀。
    有些……莫名地讓人興奮。
    他衝李剛蹦咧嘴一笑。
    “看來我們的小冒險變得……有趣多了。”
    “有趣？”李剛蹦咽了口唾沫，眼睛睜得大大的。
    “張哥，我可不覺得這有趣……這聽起來有點……危險。”
    大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裏閃過一絲調皮。
    “危險，我的朋友，就是我的代名詞。或者至少，應該是。那麽，說說那些箱子……”他轉過頭又看向趙大嘴，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說箱子很沉？”他假裝費力地抬起一個大件物品，臉都扭曲成一副使勁的模樣。
    “裏麵裝的……是金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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