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衣櫃裏頭，兩隻手死死捂住手機，那心呐，簡直就要從嗓子眼兒裏蹦躂出來了。
    冷汗跟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往外冒，我這衣服都給洇濕了。
    外麵那幾個家夥，一個個橫眉立目的，就跟凶神惡煞下凡似的，還不停地這兒翻翻，那兒找找，嘴裏頭罵罵咧咧個沒完。
    “趙天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要是不把東西交出來，有你好看的！”
    那個光頭男扯著嗓子吼，那嗓門大得能把房頂給掀了，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的橫肉都跟著一顫一顫的。
    趙天明就那麽癱坐在沙發上，臉都青得跟那沒熟的李子似的，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說，兩隻手攥成拳頭，骨節都發白了。
    我透過衣櫃那窄窄的縫兒，瞅著外麵這亂糟糟的一切，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被發現嘍。
    手機鈴聲倒是停了，可我的心還跟蕩秋千似的，高高地懸在那兒。
    這當口，一個瘦高個的男人，邁著大步子，“蹬蹬蹬”就走到衣櫃跟前了。
    這瘦高個，長著一張馬臉，眼睛細長細長的，透著股子陰狠勁兒。他那兩條腿跟麻杆兒似的，走路還直晃悠。
    我這心呐，“嗖”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都快從嘴裏蹦出來了。
    “這衣櫃也得搜搜。”他說著，伸手就要打開櫃門。
    “等等！”趙天明突然大聲喊道，“你們別太過分了！”
    那瘦高個男人聞言，停下了正要開衣櫃門的手，細長的眼睛斜睨著轉頭看向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咧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冷笑一聲：“趙天明，你少在這兒裝好人，今天要是找不到東西，你和這屋裏的人都別想好過。”
    說罷，臉上的橫肉跟著抖了抖。
    我的手心裏全是汗，濕漉漉的，心想著這下完了。
    就在這時，趙天明猛地站起身來，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不顧一切地衝向門口。
    “攔住他！”光頭男人扯著嗓子喊道，那聲音好似破鑼，又尖又刺耳。
    幾個男人聽到命令，像惡狗撲食一般瞬間圍了上去。其中一個滿臉麻子的家夥，動作最為迅猛，他伸出粗壯的胳膊，一下子就拽住了趙天明的衣領，另外幾個人也跟著一擁而上，死死地把趙天明按在了地上。
    “你們放開我！”趙天明拚命地掙紮著喊道，他的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
    “哼，還想跑？快說，東西到底藏在哪兒？”光頭男人說著，抬起腳惡狠狠地踩在趙天明的背上，那隻腳又髒又臭，鞋底還沾著泥巴。
    趙天明咬著牙，眼睛裏滿是怒火：“我不知道！”
    “給我打！”光頭男人一聲令下，那幾個男人就像得了聖旨，對著趙天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麻子臉男人一拳打在趙天明的肚子上，嘴裏還罵罵咧咧：“讓你嘴硬！”
    另一個長著三角眼的家夥，抬腳踹向趙天明的腰，邊踹邊喊：“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我在衣櫃裏看得心急如焚，卻又不敢出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拳頭攥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和他們拚命，可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似的，怎麽也動不了。
    “停！”光頭男人喊了一聲，“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趙天明滿臉是血，頭發也亂得像雞窩，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卻依然堅定：“你們別妄想了。”
    光頭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轉過頭，看向那個瘦高個男人：“把衣櫃打開。”
    瘦高個男人那瘦長的臉上滿是不情願，嘴裏嘟囔著：“開就開，哼！”
    他拖遝著腳步，一步一步挪到衣櫃跟前，那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衣櫃的把手。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就在他要打開櫃門的一瞬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警笛聲。
    光頭男人本來還一臉的蠻橫，這時候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從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上冒了出來，他瞪大了眼睛，扯著嗓子喊：“不好，快走！”
    那幾個男人一聽，頓時慌了神，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那個滿臉麻子的家夥，腿一軟差點摔倒，嘴裏還罵罵咧咧：“真他娘的倒黴！”
    長著三角眼的男人跑得鞋都掉了一隻，也顧不上撿，一瘸一拐地跟著往外衝。
    趙天明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衣服破了好幾處，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衣櫃前打開了門。
    “出來吧。”他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從衣櫃裏走出來，雙腿還在不停地顫抖，整個人像篩糠似的。
    “謝謝你。”我聲音顫抖著說道。
    趙天明擺了擺手，他的頭發亂蓬蓬的，上麵還沾著灰塵：“先別說這個，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說著，他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的手勁兒很大，我被他拽著，踉踉蹌蹌地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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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我看著周圍的人群，心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這文件怎麽辦？”我著急地問道。
    趙天明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現在他們已經知道文件在我們手裏，你麵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是交出去保平安，還是繼續留著和他們鬥下去。”
    我沉默了，心裏像有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交出去？那些人的醜惡嘴臉在我眼前不斷浮現，他們的惡行讓人發指。
    要是交出去，他們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地來欺負我們。
    可不交出去，我們又能怎麽辦？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麽陰招。
    趙天明看我一臉糾結，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為難，可這事兒總得有個了斷。
    要是交出去，咱們暫時是能躲個清靜，可往後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又被他們纏上。
    要是不交，就得做好跟他們死磕到底的準備。”
    我低著頭，咬著嘴唇，腦子裏不停地想著各種可能。
    趙天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想想，我陪你。不管你最後咋決定，我都跟你站一塊兒。”
    我抬起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裏似乎有了一點底。可一想到那些人的威脅，我又猶豫了。
    交出去，也許能暫時擺脫危險，可那些人的陰謀就會得逞，我和蘇曉也永無安寧之日。
    可要是不交，未來的路會更加艱難，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眉頭緊皺，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眼神裏滿是迷茫和無助。
    趙天明叼著根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那滄桑的臉上刻滿了憂慮，“這的確是個很難的選擇，但不管你怎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隻見那烏雲密布，就像我此刻混亂的思緒。我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裏念念有詞：“交還是不交，交還是不交……”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蘇曉打來的。
    “林搖，你怎麽樣？”蘇曉的聲音充滿了關切，那著急的勁兒仿佛能從電話那頭鑽出來。
    “我……我還好。”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蘇曉著急地問道，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經過竹筒倒豆子一般告訴了她。
    蘇曉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地說道：“林搖，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相信你。”
    掛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吸進肚子裏。
    “趙天明，我決定了，我們不交文件，和他們鬥到底！”我握緊了拳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
    趙天明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拍了拍我的肩膀，大聲說道：“好小子，有種！
    那咱們就得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趙天明像兩隻沒頭的蒼蠅，四處奔波。
    趙天明這人，平日裏看著大大咧咧，可辦起事兒來那叫一個細心。他總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戴著一頂破了邊兒的帽子。
    每到一個地方，他那一雙眼睛就像老鷹似的，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有一回，我們去一個小村子裏打聽消息。那村子裏的路泥濘不堪，我一個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
    趙天明一邊笑我，一邊伸手把我拉起來，嘴裏還念叨著：“你這小子，走路也不小心著點。”
    還有一次，我們為了找一個證人，跑了好幾個城市。一路上，我累得氣喘籲籲，趙天明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精神抖擻。
    我們也遇到了不少麻煩。有幾次，差點被那些人的眼線發現。有一回，我們剛從一個飯館出來，就感覺有人在後麵跟著。
    趙天明拉著我，七拐八拐，鑽進了一個小胡同。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看，確定沒人跟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家夥，真是陰魂不散！”趙天明罵罵咧咧地說道。
    我跟在他身後，心裏直打鼓。
    為了尋找證據，我們白天到處跑，晚上就窩在小旅館裏，分析收集到的信息。
    趙天明常常坐在床邊，拿著個小本子，寫寫畫畫。
    “林搖，你過來看看，我覺得這裏麵有問題。”他招呼我過去。
    我湊過去，和他一起琢磨。
    那些日子，我們吃不好，睡不好。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趙天明的胡子也長了老長。
    有一天，我們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裏尋找線索。
    工廠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到處都是生鏽的機器和破爛的雜物。
    那鏽跡斑斑的鐵疙瘩橫七豎八地躺著，有的還缺胳膊少腿，像是打了敗仗的殘兵敗將。
    破木板子這兒一塊那兒一塊，上頭沾滿了黑乎乎的油汙。
    “小心點。”趙天明貓著腰，眼睛瞪得溜圓，嘴裏小聲嘟囔著。
    我緊緊跟在他身後，踮著腳尖，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弄出啥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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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有人！”我壓低聲音，聲音都打著顫。
    我們倆像受驚的兔子，哧溜一下就躲到了一個巨大的機器後麵。我縮著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大氣都不敢出。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撲通撲通”，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隻見一個黑影慢悠悠地從我們麵前走過，手裏還拎著一根粗粗的棍子。
    那棍子在黑影手裏晃晃悠悠的，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趙天明咬了咬牙，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悄悄地直起身子，兩條腿繃得緊緊的，準備衝過去。
    就在這時，那黑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猛地轉過身來。
    “誰？”他扯著嗓子喊，聲音粗得像破鑼。
    趙天明可不管那一套，“嗷”地一嗓子就撲了上去，跟那黑影扭打在一塊兒。
    趙天明那胳膊掄得跟風車似的，嘴裏還罵罵咧咧：“讓你張狂，看我不收拾你！”
    我也不敢耽擱，趕緊跑過去幫忙。我上去就抱住那黑影的腿，使足了勁兒往後拽。
    那黑影勁兒可真大，一腳就把我踹開了。我一個跟頭摔在地上，疼得我“哎喲”直叫。
    可咱也不能認慫啊，我咬著牙又撲了上去。三個人就這麽你來我往，折騰了好一陣子。
    最後，我倆總算是把那個人給製服了。
    “說，誰派你來的？”趙天明揪著那人的衣領，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那個人歪著嘴，咬著牙，一臉的不服氣：“你們別想從我嘴裏得到任何東西。”
    趙天明冷哼一聲，照著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腳：“不說？那可由不得你。”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好，快走！”我扯著嗓子喊，聲音都變了調。
    我們倆拽著那個人，撒開腳丫子就跑。一路上，我被啥東西絆了好幾跤，膝蓋都磕破了。
    趙天明拖著我，跑得那叫一個快，風在耳邊呼呼地響。
    好不容易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我們把那個人往地上一扔。
    “說吧，到底是誰派你來的？”我喘著粗氣，瞪著那個人。
    那個人抬眼看了我們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
    “是……是王老板。”
    “王老板？他是誰？”我湊到跟前，盯著他問。
    “他是這次陰謀的幕後主使。”那個人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
    聽到這裏，我和趙天明對視了一眼，心裏更加堅定了要揭露陰謀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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