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我和林搖就火急火燎地往證人老陳約定的地兒趕。
    那是個在旮旯裏的小茶館，門口的招牌破破爛爛，顏色都掉得差不多了，瞧著寒磣得很。
    我倆一頭紮進茶館，裏頭一股陳年老茶的味兒直往鼻子裏鑽。老陳早就在角落裏窩著了，腦袋耷拉著隻顧喝茶，兩條眉毛皺得跟麻花似的，滿臉寫著愁事兒。
    “老陳。”我壓低聲音叫了他一聲。
    他慢悠悠抬起頭，瞥了我們一眼，那眼神躲躲閃閃的，透著股子猶豫和不安。
    林搖趕忙拽著我坐下，屁股還沒挨著凳子就開了腔：“陳大哥，您到底尋思得咋樣啦？”
    老陳把茶杯往桌上一撂，長歎了一口氣：“我這心窩子裏呀，還是直打鼓。
    幫你們，我這麻煩可大了去了。”
    說著，他又端起茶杯，手抖得厲害，茶水都濺出來不少。我盯著他，心裏頭那叫一個急。
    林搖湊到老陳跟前，一臉誠懇：“陳大哥，您別怕。有我們在呢，不會讓您吃虧。”
    老陳搖搖頭，苦著臉：“你們年輕，不知道這裏頭的水有多深。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兒。”
    我忍不住往前一傾身子：“老陳，他們作惡多端，咱們不能讓他們一直逍遙法外啊。”
    老陳眼睛瞪得老大，提高了嗓門：“我知道，可我上有老下有小，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我打斷他的話，“咱們隻要齊心協力，肯定能把他們扳倒。”
    老陳不吭聲了，隻是一個勁兒歎氣。
    我著急地說道：“老陳，您就幫幫我們吧，要是能扳倒他們，您以後也不用提心吊膽過日子了。”
    老陳沉默了片刻，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知道你們不容易，可這事兒……”他皺著眉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像是一道道溝壑。
    那隻握著茶杯的手，骨節分明，還帶著些微微的顫抖。
    林搖握住老陳的手，誠懇地說：“陳大哥，我們保證不會讓您出事的。”
    林搖的眼睛緊緊盯著老陳，目光中滿是堅定，他的手用力握著老陳，仿佛想要把自己的決心傳遞過去。
    這時，茶館老板走過來，給我們添了點水，看了我們幾眼，又走開了。
    老板是個矮胖的中年人，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褂子，臉上掛著一副漠然的神情，似乎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了。
    老陳抬頭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我要是幫了你們，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身子往角落裏又縮了縮，眼睛裏滿是恐懼和擔憂。
    我連忙說道：“我們會想辦法保護您的安全，您放心。”我往前湊了湊，一臉急切地望著老陳。
    林搖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老陳，“陳大哥，這是我們為您準備的一些保障措施。”
    林搖的動作很利索，文件夾遞過去的時候，手穩穩的。
    老陳接過文件夾，翻了翻，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凝重。他的眉毛擰在一起，嘴唇緊緊地抿著，目光在文件夾的紙張上快速掃過。
    突然，茶館外傳來一陣吵鬧聲，我們都緊張起來。
    “別慌。”林搖警惕地看了看窗外。林搖的身子繃得緊緊的，脖子伸得老長，眼神銳利。
    原來是兩個路人在吵架，虛驚一場。
    老陳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行，我幫你們！”他猛地一拍大腿，臉上的神情變得堅毅起來。
    我和林搖對視一眼，心中大喜。
    “不過，我有個條件。”老陳接著說。老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決，他挺直了腰板，仿佛在給自己增添一些底氣。
    “您說，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答應您。”林搖說道。
    老陳深吸一口氣，“我要你們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憂慮，眉頭皺得緊緊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急切和堅定。
    那兩隻粗糙的大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這番話。
    “沒問題！”我趕緊應道，身子往前傾了傾，一臉鄭重地望著老陳。
    老陳這才點了點頭，“那好，我跟你們說……”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扭頭看向茶館門口，眼神裏滿是警惕。
    他開始講述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認真地聽著，手裏拿著筆不停地記錄。
    隻見我眼睛眨也不眨，耳朵豎得直直的，生怕漏掉一個字。
    老陳說著說著，額頭上冒出了汗珠，那些汗珠順著他那滿是皺紋的臉頰滾落下來。
    “他們做事太狠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嘴唇微微哆嗦著，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奈。
    林搖趕緊遞給他一張紙巾，輕聲說道：“陳大哥，您能站出來，已經很勇敢了。”
    林搖的臉上滿是關切，目光中透著對老陳的敬佩。
    這時，茶館裏走進來幾個陌生人，眼神四處打量。那幾個人穿著花裏胡哨的，走路大搖大擺，嘴裏還叼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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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會是他們的人吧？”我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筆差點掉到地上。
    林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小聲說道：“先別慌。”他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緊繃著，一隻手悄悄放到了桌子下麵。
    那幾個人看了看我們，又走到另一桌坐下了。他們大聲嚷嚷著點菜，聲音粗野得很。
    老陳加快了語速，“時間不多了，我把關鍵的都告訴你們。”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說話都有些氣喘籲籲。
    等老陳說完，我感覺手裏的筆記沉甸甸的。“陳大哥，太感謝您了。”
    我說道，雙手緊緊握著那本筆記，仿佛握著無價之寶。
    老陳擺擺手，“希望你們能成功，我也能過上安穩日子。”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整個人像是鬆了一口氣，可肩膀依舊耷拉著。
    離開茶館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老陳，他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和落寞。
    “林搖，接下來咱們可得抓緊了。”我說道。
    林搖點點頭，“嗯，有了老陳的幫助，咱們勝算大了不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那眼神裏透著一股子堅定和急切。
    我們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下一步的行動。一路上，我悶著頭大步快走，林搖也是緊緊跟著，連大氣都顧不上喘。
    來到一個破舊的寫字樓，這樓看著都有些搖搖欲墜，牆皮脫落得厲害。
    我們租了一間簡陋的辦公室當作臨時指揮所。剛進這屋子，一股子黴味就直往鼻子裏鑽。
    “先把這些資料整理一下。”林搖說著，挽起袖子就開始動手整理桌上的文件。
    隻見他眉頭微皺，眼睛死死盯著那些文件，好像要把它們看穿似的。
    我也不敢耽擱，趕忙跟著忙活起來。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紙張翻動的“嘩嘩”聲。
    我手忙腳亂地翻著，心裏頭著急得很。
    “蘇曉，你看這個。”林搖遞給我一份文件，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接過一看，“這是……”我瞪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
    “這可能是他們的把柄。”林搖的眼睛亮了起來，就像黑夜裏突然亮起的星星。
    正說著，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我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
    “林搖，不會是……”我聲音都變了調，手也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林搖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悄悄地走到門口。
    他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門突然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趙剛。
    “哎喲，嚇我一跳。”我拍著胸口說道，臉都白了幾分。
    趙剛喘著粗氣，胸脯一起一伏的，臉上汗津津的。“我剛打聽到一個重要消息。”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把臉。
    “快說！”我和林搖齊聲說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剛。
    趙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大口，這才緩過勁來。
    “我跑了好幾個地方，好不容易才探聽到，他們好像察覺到老陳和咱們接觸了。”
    趙剛喝了口水，“他們好像察覺到老陳和咱們接觸了。”
    “什麽？”我一驚。
    林搖皺起眉頭，“這下麻煩了。”
    “那咱們怎麽辦？”我著急地問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搖。
    林搖抿緊嘴唇，雙手抱在胸前，來回踱步，嘴裏嘟囔著：“得趕緊想個法子。”
    他停下腳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像是在思索著什麽。片刻之後，他轉過頭看向我，目光堅定地說：“加快速度，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反擊。”
    從那之後，我倆就跟倆陀螺似的，一刻不停地轉。我這邊剛整理完一遝資料，那邊林搖又抱來一堆新的。
    我倆忙得腳不沾地，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到了晚上，我像一攤爛泥似的靠在椅子上，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林搖的頭發亂蓬蓬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可他還是強撐著精神，從兜裏掏出一塊麵包，遞到我麵前，說：“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
    我有氣無力地接過麵包，咬了一口，嘟囔著：“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林搖拍了拍我的肩膀，“快了，隻要咱們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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