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我“撲通”一下就把自個兒扔在了沙發上，跟攤爛泥似的，一動也不想動，嘴裏還哼哼著：“哎喲喂，可累死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這一天的經曆，那股子疲憊勁兒就跟漲潮的水似的，一個勁兒地往上湧。
    林搖呢，悶聲不響地坐到了我邊上，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悶聲悶氣地說：“今天雖說有點收獲，可咱離真相呐，還遠得很哩！”
    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長歎一口氣：“可不是嘛，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碰上啥麻煩事兒喲！”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我倆就按照商量好的計劃，準備去見那個關鍵證人。
    約好的地方是一家藏在旮旯裏的咖啡館。
    到得早，我倆找了個角落裏的位置坐下。我屁股剛挨著椅子，眼睛就跟長在了門口似的，不停地往那瞅，兩隻手也不自覺地搓來搓去，心裏頭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等了好一陣兒，一個瘦不拉幾的男人走了進來。這男人個頭不高，身板兒單薄，腦袋上扣著頂帽子，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他那倆眼睛跟老鼠似的，滴溜溜地轉，左瞅瞅右看看，躲躲閃閃的，不敢正眼瞧人。
    林搖朝他招了招手，男人快步走過來坐下。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男人壓低聲音問道。
    我剛要張嘴，“呼啦啦”一群黑衣人就像一陣黑風似的衝了進來。
    “不好！”林搖扯著嗓子喊了一嗓子，眼睛瞪得溜圓。
    那男人一看這陣仗，“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臉色煞白，扭頭就要跑。
    我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胳膊，“別跑，我們能保護你！”
    可這男人不知哪來的一股子蠻勁兒，狠狠一甩，掙脫了我的手，撒開腳丫子就往門外衝。
    那些個黑衣人也不含糊，“呼哧呼哧”地立刻追了上去。
    林搖和我哪能眼睜睜看著，也跟著跑了出去。
    外麵的街道上那叫一個熱鬧，人擠人的，這男人像條泥鰍似的在人群裏鑽來鑽去。
    “站住！”一個黑衣人扯著嗓子喊。
    男人頭也不回，一個拐彎兒就鑽進了一條小巷。我們也顧不上喘氣，緊跟著就進了巷子裏。
    這小巷子裏到處堆著破箱子、爛板子啥的，一股子餿味兒、黴味兒直往鼻子裏鑽。
    男人跑得急，沒留神，“撲通”一下被個破木頭絆倒在地。那群黑衣人趁機一擁而上，把他圍了個嚴實。
    “別傷害他！”林搖扯著脖子大聲喊道，額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黑衣人哪會聽林搖的，根本不理會，像拎小雞子似的把男人拖起來就走。
    我急眼了，啥也不顧，一個猛子衝上去想要阻攔，卻被一個身強力壯的黑衣人伸手一推，“咕咚”一聲，我就摔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你們放開他！”我氣得臉紅脖子粗，扯著嗓子怒吼道。
    林搖也不含糊，上去就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林搖左一拳右一腳的，可對方人多啊，這邊三個那邊兩個的，把林搖圍在中間。
    林搖瞅準一個空當，一拳打在一個黑衣人的肚子上，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另一個黑衣人一腳就踹在了他的腿上。
    林搖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我從地上爬起來，又衝上去幫忙，可還沒挨著邊兒呢，就被一個黑衣人一拳打在臉上，疼得我直咧嘴。
    我們倆使盡了渾身的解數，可無奈對方人多勢眾，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就這麽眼睜睜看著男人被黑衣人帶走了，我氣得直跺腳，林搖也是咬著牙，拳頭握得緊緊的。
    “這下怎麽辦？”我喘著粗氣問林搖。
    林搖咬了咬牙，“先回去再想辦法。”
    我們仨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林搖眉頭擰成了個大疙瘩，臉黑得像鍋底，嘴裏還嘟嘟囔囔地罵著：“這群混蛋，淨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我耷拉著腦袋，腳步跟灌了鉛似的沉重，心裏頭那股子憋屈勁兒就別提了。
    小趙呢，一路上都緊抿著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啥。
    回到住處，小趙已經在等著我們。這小趙，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一小夥子，今兒個也是蔫頭耷腦的。
    “怎麽樣？”小趙急切地問，那眼神裏滿是期待，可一瞅見我們這副喪氣樣兒，期待的光瞬間就滅了。
    我搖了搖頭，“證人被他們搶走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嗓子眼兒都在冒煙兒，又幹又澀。
    小趙皺起眉頭，那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這可麻煩了。”說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我們陷入了沉默，房間裏的氣氛異常壓抑。這安靜得呀，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響兒。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我接起電話，心裏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別再查了，否則後果自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那聲音粗得跟破鑼似的，聽得我耳朵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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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氣憤地說：“你們別想威脅我們！”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臉漲得通紅。
    對方冷笑一聲，“哼！”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這肯定是他們幹的。”我把手機扔在桌子上，手機“啪”的一聲，震得桌子都晃了三晃。
    林搖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雙手背在身後，步子又急又快，“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我們接近真相了。”
    小趙說：“可現在證人沒了，線索又斷了。”小趙一邊說一邊撓著頭，把頭發撓得跟個雞窩似的。
    我一拳砸在牆上，“難道就這樣放棄？”這一拳下去，手疼得我直咧嘴，可心裏的火比這疼還難受。
    林搖看著我，堅定地說：“當然不能！我們一定能想到辦法。”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目光像兩把利劍，仿佛能把麵前的困難都給劈開。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處打聽消息，卻一無所獲。白天，我們跑遍了大街小巷，見著個人就問，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我是逢人就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好話說了一籮筐。林搖呢，那架勢就跟要跟人拚命似的，拽著人家的胳膊不撒手。
    小趙也是跑前跑後的，累得氣喘籲籲。晚上回到住處，我們仨倒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林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那煙霧把他的臉都給遮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呢，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頭亂糟糟的。小趙一會兒唉聲歎氣，一會兒又坐起來發呆。
    這日子過得，真是煎熬啊！可我們誰也沒說放棄，心裏都憋著一股勁兒，非得把這事兒給弄明白不可。
    每次出門，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有一次，我和林搖走在街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突然一輛車從我們身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風，差點撞到我們。
    那車速度快得像脫韁的野馬，眨眼間就沒了影兒。
    “他們這是在警告我們。”林搖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的眼睛瞪得溜圓，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臉的憤怒。
    不管怎樣，我們不能退縮。”
    又一天，我們收到一封匿名信，那信的信封皺皺巴巴的，好像被人隨意揉過。
    信裏說如果我們再不收手，就對我們不客氣。字寫得歪歪扭扭，透著股子惡狠狠的勁兒。
    “看來他們急了。”小趙一臉凝重，兩條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兒了，眼睛裏滿是憂慮。
    林搖把信揉成一團，狠狠扔在地上，還用力踩了幾腳，“這說明我們的行動讓他們感到害怕了。”
    可現實的情況卻讓我們陷入了困境。之前的盟友見勢不妙，也因為害怕受到牽連，紛紛退縮。
    那些個平日裏稱兄道弟的家夥，如今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和我們沾上關係。
    我們的資金也越來越緊張，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兜裏那幾個子兒，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耷拉著腦袋，愁眉苦臉地說道。臉上的皺紋都好像更深了幾分，眼神裏滿是無奈。
    林搖沉默了一會兒，眼睛轉了轉，像是在琢磨什麽，“我們去求李老板幫忙。”
    李老板是我們之前認識的一個商人，之前對我們的事情表示過同情。
    這人挺著個大肚子，說起話來聲音洪亮。
    我們仨火急火燎地來到李老板的公司，剛到門口，就被秘書給攔在了門外。
    這秘書是個年輕的姑娘，畫著濃妝，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冷冰冰的。
    “李老板不在，你們回去吧。”秘書撇了撇嘴，冷漠地說，連正眼都沒瞧我們一下。
    林搖不甘心，往前湊了湊，“麻煩你再通報一下，就說林搖和蘇曉求見。”
    秘書白了林搖一眼，“說了不在就是不在，你們別在這裏糾纏。”
    我也趕緊上前，陪著笑臉說：“姑娘，您就行行好，幫我們通報一聲。”
    那秘書把手裏的文件往桌上一摔，“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不在！聽不懂人話啊？”
    小趙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我們真的有急事，您就通融通融。”
    可那秘書根本不理會我們，轉過身去不再搭理我們。
    林搖氣得直喘粗氣，“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趕緊拉住林搖，“別衝動，咱們再想想辦法。”
    這時候，公司裏其他人路過，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我們仨站在那兒，別提多尷尬了。
    但為了能得到幫助，還是厚著臉皮不肯走。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離開。
    走在大街上，我像隻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每一步都拖著沉重的腳步。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喃喃自語道，嘴巴張張合合，聲音裏透著深深的絕望。
    林搖猛地停下腳步，眼睛直直地盯著我，大聲說道：“別他媽灰心，一定還有辦法的！”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揮舞著手臂，那勁頭仿佛要跟老天較勁兒。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地砸下來。我們也顧不得找地方躲雨，就那麽在雨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林搖把衣領往上拉了拉，嘴裏罵罵咧咧：“這破天氣，也來添亂！”小趙弓著腰，雙手抱在胸前，哆哆嗦嗦地嘟囔著：“真是倒黴透頂！”
    雨水很快打濕了我們的衣服，頭發也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可我們卻渾然不覺。
    我就那麽悶頭走著，腳下的水窪濺起一片片水花，弄濕了褲腿。林搖時不時抹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睛被雨水打得都快睜不開了。
    回到住處，我們渾身濕透，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凍得瑟瑟發抖。小趙牙齒打著顫，說：“這……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我看著他那狼狽樣，苦笑了一下。林搖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狠狠地說：“怕啥！
    這點苦算啥！”
    我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雨，心裏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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