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齊建林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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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二老聽到這裏,他們那原本就瞪得渾圓的雙眼瞬間變得更大了,眼珠子似乎都要掉出來一般。兩人呆愣在原地,嘴巴微張,努力地想要理解孫子所說的每一個字。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隻見老爺子猛地站起身來,順手抄起放在桌旁的一根粗壯的藤條,二話不說便朝著齊建林狠狠地抽打過去。那藤條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呼呼風聲,重重地落在了齊建林的身上。
令人驚訝的是,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毒打,齊建林竟然沒有絲毫躲閃之意。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身體紋絲不動,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而他的嘴裏,則不停地念叨著:“打吧!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打死!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要在村子裏每天大聲嚷嚷,告訴所有人你虐待自己的親孫子,不給我們留一條活路,滿心滿眼隻有老二一家!”
一旁的媳婦原本還像一隻受驚的鵪鶉般縮在角落裏,此時見到自己的兒子挨打,她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隻見她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張開雙臂緊緊護住兒子,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承受著那如雨點般落下的抽打。
“娘啊!您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倆嗎?憑什麽賣我的兒子?您怎麽不去賣老二家的兒子呢?”媳婦一邊哭嚎著,一邊忍受著疼痛。而那個平日裏一向懦弱膽小的男人——齊建林,此刻也被徹底激怒了。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憤怒和委屈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他第一次展現出了作為父親應有的勇氣,大聲怒吼道。
齊奶奶聽到這裏,手中揮舞著的藤條猛地停在了半空中,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前方。過了片刻,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手一鬆,那根原本充滿威懾力的藤條“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緊接著,齊奶奶身子一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一邊用雙手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一邊放聲大哭起來:“哎呀呀!我這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老天爺啊,你為何要如此懲罰我這個老婆子喲!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兒子,如今竟然敢頂撞他的親娘啦!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死了算了!”
齊奶奶越說越激動,哭聲也越來越響亮,整個屋子裏都回蕩著她悲慟欲絕的哭喊。她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流淌下來,打濕了衣襟。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天殺的喲!怎麽就不降下個雷把你這個不孝子給劈死在這裏呢?讓你再敢頂撞老娘!你、你、你……”一連串的咒罵和指責從她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嘴巴裏不斷蹦出,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歇。
齊父一臉焦慮地站在那裏,聽著自己年邁的老母親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語無倫次。她不停地解釋著:“娘啊,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娘,都是我的錯呀,您就別再說啦!不管怎樣,我永遠都是您的兒子……”這位年輕的父親一邊焦急地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奶奶,一邊無奈地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
終於,齊父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撲通一聲跪在了爺爺麵前。隻見他麵色凝重,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爺爺,您可是咱們家的一家之主啊!這件事情還得請您來做個主。如果再這麽無休止地鬧騰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全村的人都會知道咱家這檔子事兒了。到時候,還有誰敢給我二伯家的兒子介紹媳婦?又有哪家願意把閨女嫁到咱齊家來?他們難道就不擔心自家姑娘進門後,萬一哪天也像今天這樣,生了孩子卻要被賣掉嗎?”
齊爺爺聽完這番話,氣得渾身直發抖。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顫抖的食指直直地指向齊父,嘴唇顫動著,半天隻擠出幾個字:“你……你……你……”由於太過憤怒,齊爺爺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十分嚇人。
齊建林緊接著又開口道:“你啊,還是好好琢磨琢磨吧!依我看呢,跟我一塊兒走才是最明智的抉擇。”他邊說邊觀察著對方的神色變化。
此時,隻見齊爺爺稍稍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間像是回過神來一般,迅速地調整了一下自身的呼吸節奏以及臉上的氣色。原本緊繃著的麵容漸漸舒緩開來,但依舊難掩那一絲隱隱約約的怒意。
隻聽得齊爺爺有些惱怒地喊道:“老婆子,別在那兒哭天搶地的了!趕緊給我過來坐下!”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把正在哭鬧不休的齊奶奶嚇得渾身一顫,哭聲戛然而止。她雖然滿心不情願,但終究還是不敢違抗老伴兒的命令,隻得慢吞吞地挪到了齊爺爺身旁,然後順手用袖口輕輕擦拭了幾下眼角,仿佛那裏真有淚水似的。
而齊爺爺則立刻掉轉過頭去,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麵對著一旁的老伯,略帶歉意地說道:“哎呀,大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啦!”說完還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位被稱為老伯的人見狀,連忙擺了擺手,寬慰道:“嗨,沒啥事兒!隻要你們能商量出個結果就好嘍!要是都考慮清楚了,那就行啦!我呀,可以先回去咯。”說著便準備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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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爺爺因為感冒身體有些虛弱,但還是強撐著走上前,緊緊地扶住了老伯的手,滿臉焦急地說道:“不用不用!咱們都已經商量好啦,您啊,就帶著那個大孩子走吧。既然這孩子自己也願意去,那就讓他跟著您走就是了。”說完這些話,齊爺爺轉頭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語、內心無比忐忑的旗艦。此時,旗艦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落回到了肚子裏。畢竟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無論身處何地,應該多少都具備一些應對困難和保護自己的能力了。然而,弟弟卻不一樣,他年紀尚小,如果不跟著父母一起生活,恐怕會麵臨許多未知的危險。
就在這時,隻見齊建林緩緩站起身來,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爺爺奶奶麵前,然後輕聲開口說道:“爺奶,把弟弟交給我吧,我想把他抱回我們住的屋子去。”話音剛落,齊奶奶頓時火冒三丈,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開口大罵道:“小兔崽子,你可別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啊!”麵對奶奶的責罵,齊建林並沒有立刻回應。倒是齊爺爺微微皺起眉頭,嚴肅地對老伴兒命令道:“老婆子,別再管他了!就讓他把弟弟抱走,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這位老伯商談呢!”
齊建立心急如焚地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地將弟弟擁入懷中。就在那一瞬間,他那顆一直因擔憂而劇烈跳動、始終無法安定下來的心,終於緩緩地恢複了平靜。
然而,齊建林卻沒有絲毫停留之意,他抱緊弟弟後毅然決然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仿佛對這個地方毫無留戀之情。他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仍呆立在原地的父親,心中不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他快步走到父親身旁,滿臉焦躁之色地催促道:“父親,走吧!咱們回屋裏去。”
此時的父親,宛如丟了魂魄一般,整個人癡癡傻傻的,對於兒子的呼喊完全沒有反應。他隻是木然地跟隨著齊建林的腳步,如同行屍走肉般機械地移動著身體。
而在他們身後,齊父的心情猶如洶湧澎湃的大海,難以自抑。他痛苦地想著,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守護周全,這樣無能的自己究竟還能夠做些什麽呢?此刻的她,滿心都是自責與無助。
齊建林小心翼翼地抱著年幼的小弟弟緩緩走進屋內,隻見齊某滿臉欣喜地快步迎上去,一把將齊建禮懷有身孕的兒子輕柔地接過來,緊緊擁入懷中。她不停地親吻著孩子粉嫩的臉頰,仿佛怎麽親也親不夠似的,同時還用力地摟著他,生怕自己一鬆手這可愛的小家夥就會消失不見。
齊建林站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母親,看到她那原本清秀的麵容如今已變得如此憔悴不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憐憫與不舍之情。他邁步走到母親身邊,輕聲安慰道:“娘,您別太擔心,孩兒我這次離家之後,家裏就全靠您照顧了。以後您一定要格外小心謹慎些,好好照看弟弟和妹妹。奶奶和爺爺那邊怕是指望不上了,若是有機會,您不妨跟爹商量一下分家另過之事,如此一來咱們也就不用再受他人牽製,可以過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啦。”
齊母聽完大兒子這番話後,整個人瞬間愣住了,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她回過神來仔細琢磨時,突然神色變得十分焦急,聲音顫抖地問道:“兒啊,你剛剛說啥?什麽叫你不在家了?到底發生啥事了呀?可不許嚇唬娘啊!你們任何一個都是娘的心肝寶貝,誰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都會要了娘的命喲!”說著說著,淚水便止不住地從眼眶裏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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