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山穀裏的風也似乎變得更大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如同鬼魅的低語。阿黛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朝他身邊又靠了靠。
    “來，阿黛拉，過來抱抱，這樣暖和。反正離深夜行動還有好幾個時辰呢。”楊浩說著，便將鋪在地上的厚實毛毯撐了開來，那動作自然得就像是在邀請她上床睡覺。
    大庭廣眾的……大家都還在……阿黛拉的臉頰“騰”地一下就熱了，她有些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想拒絕，但當她看到他那雙在夜色中亮晶晶的、盛滿了溫柔笑意的眼睛時，所有拒絕的話語就都堵在了喉嚨裏。她隻是扭捏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嘴上卻小聲地嘟囔著：“誰……誰要跟你抱在一起……”
    他低笑一聲，也不等她同意，直接伸出長臂，一把就將她那嬌小的身軀連人帶披風，整個撈進了自己懷裏，然後用那張巨大的毛毯，將兩個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阿黛拉驚呼一聲，本能地掙紮了一下，但當她感受到他懷抱裏那熟悉的、讓人安心的溫暖和強壯的胸膛時，所有的抵抗便都化作了繞指柔。她不再動彈，隻是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胸前，像一隻找到了暖爐的、心滿意足的貓。
    毛毯之下，形成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溫暖而又狹小的私密空間。他將她完全圈在懷裏，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背靠著自己堅實的胸膛。冰冷的空氣被徹底隔絕在外，隻剩下彼此交融的體溫和呼吸。
    “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挺凶的嗎？”他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帶著胸腔的共鳴，震得她耳朵有些發麻。
    “油嘴滑舌。”她悶悶地回了一句，聲音裏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委屈和撒嬌。她能感覺到，他那隻環在她腰間的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隔著幾層衣物，在她平坦緊實的小腹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熱量，順著他掌心接觸的地方，一點點地滲透進來，讓她那本就有些發熱的身體，變得更加燥熱。
    “那隻手……別亂動。”她試圖抓住他作怪的手，聲音有些發軟。
    “我沒亂動啊，”他的聲音裏帶著無辜的笑意，“我是在給你暖肚子。阿黛拉教官你的肚子這麽軟，萬一著涼了，明天還怎麽帶我們去打仗？”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那隻手卻順著她睡袍的下擺，悄悄地滑了進去，直接覆上了她那光滑細膩的小腹。
    “嗯！”阿黛拉的身體猛地一顫，那滾燙的、帶著粗糙薄繭的掌心與她冰涼的肌膚相觸，激起了一陣細微的戰栗。她下意識地收緊了腹部，卻被他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肚臍，那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就傳遍了四肢百骸。這個混蛋……就知道……就知道欺負我……
    “你看，都這麽冰了，還說不冷。”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心疼，手上的動作卻更加大膽起來，不再僅僅是揉捏，而是開始緩緩地、一寸寸地向上遊移，在那柔軟的、充滿了彈性的肌膚上四處點火。
    “別……”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身體也因為他那熟練的挑逗而漸漸軟了下來，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會被……會被看到的……”
    “放心，這毯子這麽厚，誰也看不到。”他低笑著在她耳邊輕語，另一隻手也從她胸前探了進去，熟練地解開了她內襯的係帶。“再說了，我們的關係，還怕別人誤會嗎？”
    “別……別亂動……”
    毯子下麵，傳來阿黛拉壓抑著地、帶著幾分顫抖的抗議聲。她的聲音又輕又軟，聽起來不像是在警告，反倒更像是在撒嬌。黑暗中，看不到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隻能感覺到那張厚實的毛毯下麵，兩個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正發生著細微而持續的律動。
    “那你也別亂動啊。”楊浩的笑聲低沉，帶著胸腔的共鳴，從毯子底下悶悶地傳出來，“你再這麽扭來扭去的，我可不能保證我的手……會一直都這麽老實。”
    “明明就是你的手不老實！都、都摸到那裏了……”阿黛拉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惱，聽起來氣喘籲籲的，“癢……快拿開……唔……”
    他怎麽……怎麽這麽會找地方……那裏最怕癢了……不行……要忍不住笑出聲了……
    “癢嗎？哪裏癢？這裏？”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得意的壞笑，隨即，毯子下的動靜似乎更大了些，還伴隨著阿黛拉一陣不成調的、像是忍笑又像是求饒的細微吸氣聲。
    “你……你混蛋！再不拿開……我、我就不客氣了！”
    “哦？你怎麽個不客氣法？”他似乎很期待她的“報複”，語氣裏充滿了挑釁，“來，讓我見識見識，我們阿黛拉教官的厲害。”
    話音剛落，毯子下方傳來的動靜似乎換了個方向。隻聽到一聲帶著幾分驚訝的悶哼，這一次，輪到男主角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笑不得的求饒意味。
    “欸欸欸……阿黛拉！你……你這是跟誰學的招數？不許碰那裏！”他抗議道。
    “哼，隻許你放火，不許我點燈嗎？”阿黛拉的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得意的、扳回一局的清脆笑意，聽起來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你剛才不是問我厲不厲害嗎？現在感覺怎麽樣？”
    “厲害厲害……我的教官大人最厲害了……”楊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變調，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麽，“不過……你再這麽玩下去，等會兒深夜行動的時候，我怕你連路都走不動了。”
    “誰、誰走不動路了！我體力好得很！”她嘴上雖然逞強，但毯子下的動作還是稍稍停頓了一下。
    “是嗎？那你把手往上一點試試？”
    “……流氓！”
    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就好了……真希望……這一晚永遠都不要過去。
    兩人就這麽在毯子裏無聲地“交戰”著，時而是他占據上風，惹得她連連求饒；時而又是她發起突襲，讓他哭笑不得。這狹小而溫暖的空間，徹底隔絕了外界的寒冷與危險，隻剩下屬於情侶間的、最親昵也最私密的打鬧和依偎。漸漸地，阿黛拉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似乎是在這場耗費體力的“戰鬥”中，終於感到了疲憊，安心地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午夜時分，月亮終於從厚厚的雲層後探出頭來，清冷的月光如同水銀瀉地，灑滿了整片山林。
    楊浩從假寐中緩緩睜開眼，懷裏的小豹子已經睡得十分香甜。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他懷裏，腦袋枕著他的胳膊，嘴裏還時不時地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可愛的夢話。
    “桑德拉！不準在訓練的時候對男兵拋媚眼！再讓我看到……再讓我看到……我就……我就……”她似乎被什麽難題卡住了，在夢裏都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過了一會兒，她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繼續迷迷糊糊地念叨：“楊浩……那個混蛋……又欺負我……掐我肚子……說我胖……我才沒胖……那是……那是腹肌……”
    他看著她砸吧砸吧嘴，一副很想吃的樣子，心中一片柔軟。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帶著寵溺的意味，捏了捏她那因為熟睡而顯得有些肉乎乎的臉頰。
    “喂，我的阿黛拉教官，別睡了。”楊浩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獨有的溫柔，“天亮了，該起床打仗了。”
    “唔……再、再睡五分鍾……就五分鍾……”她嘟囔著，翻了個身，將臉更深地埋進他懷裏，像一隻貪睡的貓，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胸膛，似乎是在夢裏吃到了什麽美味。
    他被她這無意識的親昵動作弄得有些心猿意馬，但還是強忍住再次把她按倒的衝動，又捏了捏她的鼻子。
    “真不起來？那我去叫醒艾格尼絲了，讓她來指揮這次行動，你就繼續在這裏夢遊吃烤肉吧？”楊浩故意說道。
    “不行！”
    一聽到艾格尼絲的名字，阿黛拉像是被按了什麽開關，猛地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神還有些迷蒙，但人已經坐了起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天色依舊漆黑，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你……”她又羞又氣地瞪著他，那副剛睡醒的、帶著幾分迷糊和氣鼓鼓的樣子，分外可愛。
    他看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好了，我的小教官，清醒一下。”楊浩緩緩地、帶著不容反駁的溫柔，將她從溫暖的毯子裏拉了起來，“該行動了。我們的獵物……已經等我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