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夾擊的帝國士兵如同被困在鐵鉗中的獵物，絕望地四處張望。城牆上的火槍手重新裝填彈藥，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準了下方密集的人群。而從火車上下來的援軍則如鋼鐵洪流般從後方壓來，閃亮的刺刀在陽光下泛著死亡的寒光。
    "我們被包圍了！"一個帝國軍官絕望地喊道，他的聲音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刺耳。
    "突圍！向南突圍！"另一個軍官試圖組織殘兵，但士兵們早已失去了戰鬥意誌。
    槍聲再次響起，這次是來自兩個方向的交叉火力。帝國士兵們如割麥般成片倒下，鮮血在石板路上匯成小溪。那些還能站立的人丟掉武器，瘋狂地向四麵八方逃竄，再也顧不上什麽軍紀和榮譽。
    巷道裏的石牆被子彈打得火星四濺，碎石紛飛。一個年輕的帝國士兵抱著頭蹲在牆角，身體劇烈顫抖著"我不想死…我還有妻子和孩子…"
    他的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就從他頭頂呼嘯而過，在石牆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彈孔。
    艾格尼絲踏過滿地的屍體，銀色的鎧甲在血泊中閃閃發光。她的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落在了遠處山坡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上。即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她也能一眼認出那張曾經在她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
    "赫爾曼！"她的聲音如雷鳴般響徹戰場，"你這國王的走狗！納命來！"
    赫爾曼公爵此刻正狼狽地坐在泥濘的地上，身上的華麗軍服已經被炸得破爛不堪，臉上滿是泥土和血跡。聽到艾格尼絲的怒吼，他猛地抬起頭，看到那個如複仇女神般向他衝來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撤退！全軍撤退！"他掙紮著站起身，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利，"快！快掩護我撤退！"
    羅塞爾伯爵看到主帥的狼狽樣子，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場戰爭已經徹底敗了，但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帥被敵人殺死。
    "公爵大人快走！我來斷後！"羅塞爾拔出長劍，帶著僅剩的幾十名親衛，迎向了氣勢洶洶的艾格尼絲。
    艾格尼絲看到羅塞爾擋在前麵，腳步稍微放緩了一些。她記得這個老將，在之前的幾次交鋒中，羅塞爾雖然是敵人，但表現出了軍人應有的品格和勇氣。
    "羅塞爾，讓開！"艾格尼絲舉起長劍，劍尖直指對方，"我的目標是赫爾曼，不是你！"
    "抱歉，女爵大人。"羅塞爾苦笑著搖了搖頭，"軍人的職責，我不能讓您傷害我的主帥。"
    兩人的劍鋒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羅塞爾的劍法老練沉穩，每一招都帶著多年征戰積累的經驗。但艾格尼絲更加年輕，力量也更強，她的攻擊如暴風雨般密集。
    "鏗鏘！鏗鏘！"劍刃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火花四濺。
    羅塞爾邊戰邊退，他知道自己不是艾格尼絲的對手，隻是在為赫爾曼爭取逃跑的時間。艾格尼絲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但她並沒有下死手，每次攻擊都留有餘地。
    "夠了！"艾格尼絲突然收劍後退，"羅塞爾，帶著你的人滾回去告訴那個昏君，北境不是他能染指的地方！下次再來，我不會這麽仁慈！"
    羅塞爾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艾格尼絲的用意。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追向已經逃遠的赫爾曼。
    "多謝女爵大人不殺之恩！"他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戰場上的廝殺聲逐漸平息，帝國軍的殘兵敗將如鳥獸散，向著南方狼狽逃竄。那麵曾經威風凜凜的雙頭鷹旗幟，此刻正被丟棄在血泊中，在寒風中無力地飄擺。
    艾格尼絲收起長劍，快步向城牆方向跑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楊浩和阿黛拉還好嗎？
    城牆上，楊浩和阿黛拉正背靠著背坐在石階上，兩人都已經精疲力盡。阿黛拉的左肩還在滲血，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楊浩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衣服被汗水和血跡浸透，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還好嗎？"楊浩側過頭，看著身邊這個倔強的女人。
    "死不了。"阿黛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就是有點累。"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石階下傳來。艾格尼絲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上來，銀色的鎧甲在她身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楊浩！阿黛拉！"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擔憂和急切。
    看到兩人相依而坐的樣子，艾格尼絲的心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快步跑到他們麵前，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兩人的傷勢。
    "你們…你們沒事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那雙總是很冷靜的藍色眼睛此刻盈滿了淚水，"我看到城裏那麽多血…我還以為…"
    "我們還活著。"楊浩伸出手，輕撫著她因為擔心而微微顫抖的臉頰，"隻是有點累而已。"
    艾格尼絲緊緊握住他的手，那溫暖的觸感讓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隨即，一股巨大的憤怒湧上心頭。
    "你這個混蛋！"她用力拍打著楊浩的胸膛，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我在火車上的時候，聽到炮聲心裏有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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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聲音哽咽了，"你答應過我的，說不會有事的，結果呢？看看你們現在這副樣子！"
    楊浩看著眼前這個又哭又罵的女人，心中湧起一陣暖流。他知道，這是她關心的表現，是她愛的表現。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他輕聲說道，"但是我們守住了，不是嗎？"
    阿黛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能感受到艾格尼絲對楊浩的深深愛意，也能感受到自己心中那股淡淡的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種溫暖的感動。
    "好了，別哭了。"阿黛拉伸出手，輕輕拭去艾格尼絲臉上的淚珠，"我們都還活著，這就夠了。"
    艾格尼絲轉過頭看著阿黛拉，看到她肩膀上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心中又是一陣心疼。
    "你的傷…"她想要檢查阿黛拉的傷勢，但被後者輕輕推開了。
    "小傷而已，死不了人。"阿黛拉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聲音裏卻帶著一絲溫柔，"倒是你，一身銀甲跑這麽遠，不累嗎？"
    艾格尼絲這才注意到，自己確實有些氣喘籲籲。剛才的戰鬥和奔跑讓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暈，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銀色的鎧甲雖然依然光潔如新，但貼身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她那完美的身體曲線上。
    楊浩看著麵前的兩個女人，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阿黛拉滿身血跡，黑色的皮甲被撕裂了好幾處，露出裏麵雪白的肌膚，那種野性的魅力讓人心跳加速。而艾格尼絲雖然一身銀甲幹淨利落，但那因為擔心和奔跑而泛紅的臉頰，那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同樣散發著令人著迷的女性魅力。
    一種原始的衝動在他心中升起，那是劫後餘生的狂歡，是對生命的渴望，是對身邊這兩個女人的強烈占有欲。
    他緩緩站起身，雖然身體還有些疲憊，但眼中卻燃燒著一種熾熱的火焰。他伸出雙手，分別握住了艾格尼絲和阿黛拉的手。
    "跟我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等不及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說著，他就要拉著兩人向附近一間空屋走去。
    艾格尼絲和阿黛拉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兩人的臉頰同時漲得通紅。
    "你瘋了嗎？"艾格尼絲掙紮著想要抽回手，"剛才不是累得要死嗎？現在怎麽…"
    "就是啊。"阿黛拉也紅著臉說道，"你的體力不是已經透支了嗎？還想著這種事情？"
    楊浩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我上半身累，但下半身現在精力旺盛得很！"他毫不掩飾地說道，"而且，剛才差點死掉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要死，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好好疼愛你們。現在我們都還活著，我當然要把握機會。"
    他的話讓兩個女人都羞得無地自容，但心中卻湧起一陣甜蜜的暖流。她們能感受到他話語中那種對生命的珍惜，對她們的深深愛意。
    "真是的…"艾格尼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腳步卻沒有再掙紮，"你這個家夥，總是在這種時候…"
    "我也是…"阿黛拉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剛才以為要死了的時候，心裏想的也是…還沒有和你…試過畫冊裏那種"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三人相視而笑，那笑容裏帶著劫後餘生的狂歡，帶著對彼此的深深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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