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混沌初醒,生死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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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溫暖,如同回歸母胎。
林淵的意識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緩緩上浮,第一個清晰的感知,是身下那片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光毯”,以及身邊傳來的、均勻而帶著一絲奶香的呼吸聲。
他艱難地睜開眼,入目是一片朦朧的青金色光暈,柔和而不刺眼,將這方小小的空間映照得如同仙境。這不是溶洞,也不是任何他熟悉的地方。他能感覺到朱厭就蜷縮在他臂彎裏,睡得正香,小小的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眉心那點金紅印記光芒內斂,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純與活力。
“這裏是……山海河洛圖的內部空間?”林淵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厲害。他記得係統提示過,河洛圖開啟了自動防禦,庇護了他和朱厭的神魂核心。
他嚐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驚奇地發現,雖然依舊虛弱,但那種神魂撕裂的劇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空靈與……充實。
他立刻內視己身。
丹田之中,原本那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氣種子,此刻赫然化作了一縷約莫發絲粗細的、灰白與青金二色交織纏繞的奇異氣旋!
那灰白色,帶著一種源自太古洪荒的蒼涼死寂,以及一種……終結與腐朽的韻味,卻又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靜”。
而那青金色,則充滿了蓬勃的生機與煌煌的破邪之力,青代表著他自身初生的靈力與河洛圖的本源,金則無疑是朱厭那淬煉過的“戰陽煞”精華!
生死?腐朽與新生?瘟疫與淨化?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力量,此刻卻以一種玄奧無比的方式,在他的丹田內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緩緩旋轉,彼此糾纏,卻又互不侵犯,形成了一種獨一無二的“生死玄力”!
“這……這算什麽?陰陽同修?還是……病毒與殺毒軟件共存了?”林淵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震撼與驚喜。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縷“生死玄力”雖然微弱,但其蘊含的能量層級,遠非尋常初階修士的靈力可比!
更讓他驚奇的是,他的神識之海,原本因強行共情蜚獸而幾近崩潰,此刻卻雖然依舊空曠,但核心處卻多了一點米粒大小的、散發著柔和青光的“魂火”,堅韌不拔,仿佛在無盡廢墟中重新燃起的希望。而那點魂火周圍,隱隱繚繞著一絲絲灰白色的霧氣,正是蜚獸那龐大怨念的殘餘,卻被魂火散發出的青光以及更外層的一圈淡金色光暈源自戰陽煞)牢牢束縛、淨化著。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誠不我欺啊!”林淵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雖然過程九死一生,但這次的收獲,簡直是脫胎換骨!
他小心翼翼地嚐試調動丹田內那縷“生死玄力”。意念到處,那灰白與青金二色的氣旋微微一顫,一股遠超他預期的精純能量順著經脈流轉,所過之處,原本因強行契約蜚獸而受損的經絡,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修複、拓寬、強化!
“好家夥!這恢複能力,簡直比回春草還猛!”林淵又驚又喜。他能感覺到,這“生死玄力”中的灰白部分,似乎帶著一種“破而後立”的特性,能瓦解損傷,再以青金部分的生機之力重塑,玄奧無比。
就在他沉浸在這新力量帶來的驚喜中時,一聲帶著無盡悲傷與困惑的低沉意念,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遙遠古寺的鍾鳴,帶著穿透靈魂的蒼涼:
“……為何……救我……”
是蜚!
林淵心中一凜,立刻循著那意念的源頭探去。在他的神識之海深處,除了他自己的魂火,還多了一個被層層疊疊的青銅羅盤虛影以及灰白霧氣包裹的、模糊不清的巨大獸影。那獸影散發著無盡的悲傷與疲憊,以及對林淵這個“契約者”的極度困惑。
“蜚?”林淵嚐試著用通靈模塊傳遞意念。雖然模塊受損,但與已契約的蜚獸溝通,似乎順暢了不少。
“……汝……不懼吾之瘟疫……不棄吾之怨恨……為何?”蜚的意念斷斷續續,卻清晰地表達了它的不解。它被囚禁了無盡歲月,所遇生靈,無不視它為災厄,避之唯恐不及,何曾有人願意承載它的痛苦,甚至試圖理解它的過往?
林淵沉默了片刻,認真地回應道:“因為我看到,你並非生來為惡。而且,我答應過你,會想辦法,讓你真正擺脫這無盡的囚禁與折磨,讓你不再是瘟疫的化身,而是……你自己。”
“……自己……”蜚的意念中,那股悲傷似乎更濃了,卻也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渴望。它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自己”為何物了。
林淵知道,淨化蜚獸的怨念,助它恢複本源,將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但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不會輕易放棄。這不僅僅是為了完成“顛覆傳統修真觀念,建立人獸共存的新秩序”這個看似遙遠的目標,更是因為,他在蜚獸那無盡的痛苦記憶中,看到了一絲與自己相似的……不甘與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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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一起努力。”林淵的意念堅定而溫和。
蜚沒有再回應,但林淵能感覺到,它那暴虐的怨念,似乎又平息了一些,仿佛一頭受傷的巨獸,在黑暗中舔舐著傷口,同時,也對這突如其來的“溫暖”保持著警惕與觀察。
“嘰咕!”
臂彎裏的小朱厭也醒了過來,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林淵醒來,頓時歡快地叫了一聲,小腦袋在他臉上蹭來蹭去,顯得無比親昵。
“小朱,感覺怎麽樣?”林淵笑著問道,仔細打量著朱厭。
小家夥如今精神奕奕,眉心的金紅印記更加璀璨奪目,隱隱有火焰流轉。它活動了一下小爪子,對著空氣虛抓了幾下,竟帶起了幾縷細微的、肉眼可見的赤金色火星!
【係統日誌:朱厭成功吸收墨玉蠍王煞力精華,並經“太陰戮厄碑”及月華靈泉之力淬煉,兵戈煞已初步進化為“戰陽真煞”,威力大幅提升,附帶破邪、淨化效果。血脈天賦“戰爭踐踏”進化為“烈陽踐踏”,可引動大地陽炎之力。目前狀態:良好,能量充盈。】
“戰陽真煞!烈陽踐踏!”林淵眼睛一亮,這小家夥,簡直是鳥槍換炮啊!以後再遇到什麽妖魔鬼怪,都不用自己動手,直接放小朱就行了!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的開山大弟子!”林淵得意地捏了捏朱厭肉乎乎的小臉蛋。
朱厭傲嬌地揚了揚小腦袋,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著林淵“嘰嘰咕咕”叫了半天,小爪子不停地比劃著,似乎在詢問什麽。
林淵借著那受損卻勉強能用的通靈模塊,連蒙帶猜,總算明白了它的意思:“你是說……剛才那個大家夥蜚)……現在是我們的夥伴了?”
朱厭用力點頭,赤紅的眼眸中充滿了好奇。
“嗯,算是吧。”林淵笑了笑,“一個比較特殊,也比較……需要關愛的夥伴。”
他站起身,開始打量這個山海河洛圖的內部空間。原本隻是一個模糊的、約莫一立方米大小的儲物格,此刻卻擴展到了約莫一個籃球場大小!四周依舊是朦朧的青金色光壁,但地麵卻凝實了不少,踩上去如同踩在溫玉之上。空間中央,除了他和朱厭,還多了一塊約莫丈許方圓的、被濃鬱灰白霧氣籠罩的區域,隱約可見其中有一塊縮小了無數倍的“太陰戮厄碑”虛影,鎮壓著更深處的某種存在——那無疑就是蜚獸的“臨時居所”了。
而在空間的角落,他之前儲存的那些墨玉蠍王甲殼、毒針,以及一些雜物,都靜靜地躺在那裏。
【山海河洛圖日誌:因強行契約蜚獸,並承載其部分力量,河洛圖空間大幅擴展,穩定性提升。已開辟“封鎮區”,可臨時容納被封印或重傷的契約異獸。解鎖新功能:“山海家園雛形)”——宿主可消耗靈氣及特定材料,逐步改造河洛圖空間,使其更適合異獸棲息與成長。】
“山海家園?!”林淵呼吸一滯,這簡直就是隨身洞天福地啊!以後打不過就躲進來,簡直是苟命神技!
“係統,我現在能出去嗎?”林淵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問道。雖然這裏安全舒適,但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外界的威脅,以及那個神秘的【萬世通緝令】,都如同懸頂之劍。
【宿主可隨時離開山海河洛圖空間。當前外界地點:死亡沼澤邊緣。】
【提醒:宿主神識創傷雖初步穩定,但仍需靜養。蜚獸封印雖已加固,但其泄露的瘟疫煞氣對外界環境仍有持續影響。請謹慎行事。】
林淵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他先從角落裏找出那半株沒舍得用的回春草,自己嚼了一小半,將剩下的喂給朱厭。一人一猿又調息了片刻,感覺狀態恢複了一些,林淵才深吸一口氣。
“小朱,準備好了嗎?咱們出去看看,順便……也該考慮一下,怎麽解決這沼澤的麻煩了。”林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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