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絕地逢生,劍指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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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的林淵,早已遁出了數十裏之外。他懷中的沈清秋,在經曆了一連串的變故與林淵那股奇異力量的滋養後,竟悠悠轉醒。她睜開那雙依舊帶著幾分虛弱卻明亮如星的鳳眸,看著林淵那張沾滿了泥汙與血跡,卻難掩堅毅與狡黠的臉龐,以及他身上那股……融合了三種截然不同異獸氣息的奇特力量,紅唇微啟,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林淵是吧……你這家夥……還真是……能給人‘驚喜’啊……”
    林淵低頭,對上她那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沈前輩謬讚了。比起驚喜,晚輩現在更想知道……咱們這是……往哪兒逃呢?”
    他能感覺到,土豆的土遁之力正在飛速消耗,而身後,青冥劍宗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追兵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了。
    林淵低頭,對上沈清秋那雙帶著幾分戲謔與了然的鳳眸,心中那股亡命奔逃的焦躁竟奇異地平複了些許。這女人,即便身受重創,那股子劍仙的灑脫與從容,依舊不減分毫。
    “沈前輩,您老人家醒得可真是時候。”林淵苦笑一聲,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與泥汙,露出一口白牙,“現在可不是聊天敘舊的好時機,後麵那幫老家夥,怕是已經把整個青冥山脈都翻過來了。土豆的土遁快到極限了,咱們得趕緊想個新去處。”
    沈清秋蒼白的唇角微微上揚,虛弱地咳嗽了兩聲,眼神卻依舊明亮:“咳咳……你這小家夥,膽子倒是不小,竟敢當著玄宸師兄和墨衍的麵,說出那番大逆不道之言。不過……罵得倒是痛快。”
    “前輩過獎,晚輩隻是實話實說。”林淵嘿嘿一笑,隨即麵色一正,“前輩,您可有什麽……呃,私藏的秘密據點,或者能暫時避避風頭的去處?”
    沈清秋聞言,鳳眸中閃過一絲沉吟,隨即眼中露出一抹複雜之色,似有猶豫,又似有決斷:“秘密據點……倒也算不上。隻是,青冥山脈綿延千裏,有一處地方,即便是我們宗主與天機閣,也未必敢輕易涉足。”
    “哦?竟有此等奇地?”林淵精神一振。
    “那地方……名為‘葬劍穀’。”沈清秋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莫名的蕭索與……敬畏,“是我青冥劍宗曆代先輩坐化或埋劍之地,穀中劍氣縱橫,怨念叢生,更有無數殘破古劍形成的天然劍陣,凶險異常。尋常弟子,靠近百丈之內便會被劍氣絞殺。即便是宗門長老,若無特殊緣由,也絕不會踏足。”
    “葬劍穀……”林淵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一動,“前輩的意思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可以這麽說。”沈清秋微微頷首,“但那裏的劍氣與怨念,對你我如今的狀態而言,同樣是致命的威脅。特別是你……身懷異獸,更容易引動那些沉寂的劍魂與怨靈。”
    “嘰!”肩頭的朱厭立刻挺起小胸脯,奶聲奶氣地說道,眉心的“戰陽真煞”印記微微發亮,似乎對那所謂的劍氣怨念毫不在意。
    林淵心中一暖,隨即又有些遲疑。葬劍穀,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善地,萬一……
    就在此時,懷中那枚蘇硯雪所贈的白玉鶴形配飾,突然毫無征兆地散發出一陣溫潤柔和的白光,玉鶴的頭部,竟微微轉動,指向了一個特定的方向——赫然便是沈清秋所說的葬劍穀大致方位!
    “這是……蘇姑娘的玉鶴?”林淵心中一驚,難道蘇硯雪早就料到他們會有此一劫,並為他們指引了這條生路?
    沈清秋也看到了那玉鶴的異動,鳳眸中閃過一絲訝色:“是硯雪?!”
    “說來話長。”林淵苦笑,“看來,這葬劍穀,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土豆!還能撐多久?朝著那個方向,全速前進!”林淵當機立斷,將玉鶴指示的方向告知了土豆。
    “吭哧!老大……土豆……快沒油了……但……還能再衝……一段!”土豆的意念帶著幾分虛弱,卻依舊充滿了幹勁。
    大地再次翻湧,林淵抱著沈清秋,在土豆拚盡最後一絲力量的土遁之下,如同一條泥鰍般,朝著那充滿未知的葬劍穀方向疾馳而去。
    身後,青冥劍宗的追兵氣息越來越近,甚至能隱約聽到幾聲飽含怒意的劍鳴與破空之聲。
    “快!再快一點!”林淵心急如焚。
    終於,在一陣劇烈的顛簸之後,土豆的土遁之力徹底耗盡,它疲憊不堪地從地下冒出個小腦袋,大口喘著粗氣,將林淵和沈清秋送到了一個幽暗深邃、彌漫著刺骨寒意的峽穀入口。
    峽穀兩側,是如同被巨劍劈開的萬仞絕壁,絕壁之上,寸草不生,隻有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猙獰劍痕,以及無數鏽跡斑斑、斷折殘破的古劍,如同殉葬的士兵般,斜插在岩石縫隙之中。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鐵鏽味、血腥味以及……令人神魂顫栗的孤寂劍意,從穀內撲麵而來,仿佛要將一切生靈都拒之門外。
    這裏,便是葬劍穀!
    “噗通!”土豆將林淵和沈清秋送到穀口,便再也支撐不住,圓滾滾的身體一歪,直接癱倒在地,呼呼喘氣,顯然是累壞了。
    林淵連忙將土豆收入山海河洛圖空間,讓它好好休養。他抬頭望向那深不見底的峽穀,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這地方,比他想象的還要凶險!
    “咳咳……我們……進穀。”沈清秋掙紮著從林淵懷中下來,她扶著一塊岩石,勉強站穩身體,目光複雜地望著那熟悉的峽穀入口,“穀內有我早年布下的一處隱蔽洞府,或許……能暫避一時。”
    林淵點了點頭,扶著沈清秋,深吸一口氣,毅然踏入了這片傳說中的禁地。
    剛一入穀,一股無形的劍氣便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切割著他們的護體玄光與劍意。空氣中,隱約還能聽到無數細密的、仿佛冤魂低泣般的劍鳴聲,以及……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摩擦的“哢嚓”聲。
    “小心!穀中那些殘劍,常年受劍氣與怨念滋養,已生出些許‘劍靈’,雖無神智,卻極具攻擊性!”沈清秋低聲提醒道。
    她話音未落,旁邊一塊巨石之後,突然“鏘”的一聲,一柄鏽跡斑斑、劍身布滿缺口的斷劍竟自行飛起,劍尖閃爍著幽幽的紅光,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一般,朝著林淵的咽喉疾刺而來!那速度之快,竟不亞於一名煉氣後期的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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