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琉璃幻樹,迷宮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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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淵朗聲應下那“幻心迷宮”之約,那株七彩琉璃樹頂端,由讙的光核凝聚而成的少年虛影,似乎對林淵這般爽快的態度頗為滿意,它拍了拍虛幻的小手,發出一陣清脆的、如同風鈴碰撞般的笑聲。
    “好!好!有膽色!”少年虛影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那麽……遊戲……現在開始!”
    它話音未落,那片由無數閃爍著七彩光芒的能量壁構成的立體迷宮,突然光芒大放!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力從迷宮入口處傳來,林淵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們一行人包括小朱厭和依舊有些懵圈的當康土豆)便已身處迷宮的起點。
    四周是望不到邊際的、由不斷變幻色彩的能量光壁組成的通道,光壁之上,流淌著無數細密的、如同星辰軌跡般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神迷醉的奇異光暈。腳下並非實體,而是一種踩上去軟綿綿、卻又帶著奇特彈性的光膜,每走一步,都會蕩起一圈圈七彩的漣漪。
    空氣中,彌漫著那株“琉璃樹”身上獨有的奇異芬芳,隻是此刻,那芬芳之中,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能悄然影響人情緒的微妙力量。
    “這迷宮……好古怪。”沈清秋黛眉微蹙,她能感覺到,這迷宮並非簡單的路徑困擾,其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讙那獨特的幻惑之力,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幻境之中。
    “嘰!淵哥!這裏……好像……有很多……好吃的味道……又好像……有很多……可怕的怪獸……)”小朱厭警惕地呲起了它那一口鋒利的小尖牙,它那雙血色太陽般的眼眸中,光芒閃爍不定,顯然也受到了這迷宮幻惑之力的影響,感官出現了混亂。
    “吭哧……影子……好多好多的影子……它們……在對我笑……)”當康土豆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它那雙黑豆般的小眼睛裏充滿了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一個勁兒地往林淵腿後躲。
    “看來,這‘幻心迷宮’,果然名不虛傳。”林淵眼神凝重,他能感覺到,這迷宮的力量,似乎能直接映照並放大他們內心深處的欲望與恐懼。
    就在此時,前方不遠處的能量光壁之上,突然浮現出三條截然不同的路徑,每一條路徑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通向未知的深處。
    第一條路徑,通體金光璀璨,隱約可見無數強大的山海異獸虛影在其中咆哮臣服,一條通往至高王座的階梯直插雲霄,散發著掌控一切、唯我獨尊的無上霸氣。一股“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建立人獸共存新秩序,成就萬古未有之霸業”的宏大意念,直接湧入林淵的腦海。
    第二條路徑,劍氣衝霄,青光耀世。隱約可見一位白衣劍仙,仗劍立於九天之上,劍光所指,萬法皆破,群魔授首。青冥劍宗在其引領下,重鑄輝煌,成為天下第一劍道聖地。一股“劍道極致,蕩盡群邪,重振師門,名垂青史”的執著信念,深深烙印在沈清秋的心間。
    第三條路徑,星光點點,智慧如海。一座通往宇宙星河的無盡書山拔地而起,其上記載著天地萬物、古往今來的一切隱秘與真理。一股“洞悉萬物,明悟天機,執掌智慧,俯瞰眾生”的求知渴望,悄然在蘇硯雪的識海中蔓延。
    三條路徑,三種極致的誘惑,分別對應著林淵、沈清秋、蘇硯雪內心深處最強烈的渴望與……執念!
    “嘻嘻……第一關……叫做……‘心之所向’……”讙那帶著幾分狡黠與頑皮的意念,再次通過蘇硯雪的“萬物通言”傳遞了過來,“選擇……你們心中……最渴望的道路吧……隻有……最‘真心’的選擇……才能……通往下一關哦……”
    “最‘真心’的選擇?”林淵眉頭微挑,他看著眼前那三條散發著致命誘惑的路徑,心中卻是一片清明。他知道,這看似簡單的選擇題,實則暗藏殺機。
    若他選擇了那條“霸者之路”,固然能快速實現他建立新秩序的目標,但那王座之上,是否也意味著無盡的孤獨與……對夥伴的疏離?
    若沈清秋選擇了那條“劍仙之路”,固然能重振師門,成就無上劍道,但那極致的鋒銳與榮耀背後,是否也意味著要再次割舍掉她剛剛萌發的那一絲對“人情”與“煙火氣”的向往?
    若蘇硯雪選擇了那條“智者之路”,固然能洞悉一切,明悟天機,但那絕對的理智與智慧,是否也會讓她失去作為“白澤”那份悲憫眾生的情懷,最終變成一個……冰冷無情的“天道機器”?
    “這小東西……倒是會抓重點。”林淵心中暗道,他能感覺到,這三條路徑並非虛假的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可能性”!隻要他們踏出那一步,便真的有可能……走向那樣的未來!隻是,那樣的未來,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淵哥……那條路……好……好威風……”小朱厭看著那條金光璀璨的“霸者之路”,赤紅的眼眸中充滿了向往。它能感覺到,那條路上,有它最渴望的戰鬥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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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哧……那條路……好像……有很多很多……好吃的……)”當康土豆則眼巴巴地望著那條“霸者之路”旁邊,似乎從那無數異獸虛影中,聞到了……烤肉的香味兒。
    沈清秋和蘇硯雪也陷入了沉默。她們看著各自麵前那條充滿了極致誘惑的路徑,鳳眸中光芒閃爍,顯然內心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掙紮。
    “林淵,你……打算如何選擇?”許久,沈清秋率先開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知道,林淵的選擇,很可能會影響到她們所有人的命運。
    林淵深吸一口氣,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三條路徑之外的……一片混沌模糊的區域。那裏,沒有任何光芒,沒有任何誘惑,隻有最原始的、未經雕琢的……迷霧。
    “讙,”林淵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說,隻有最‘真心’的選擇,才能通往下一關。那麽,如果……我們都不選呢?”
    “不選?”讙那少年虛影似乎愣了一下,它頭頂的光帶都停止了搖曳,顯然沒想到林淵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為什麽……不選?那些……不都是……你們最想要的嗎?”
    “想要的,未必就是對的。”林淵微微一笑,眼神清澈而明亮,“力量、榮耀、智慧,固然美好,但若因此失去了本心,失去了夥伴,那樣的‘得到’,與‘失去’又有何異?”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邊的沈清秋、蘇硯雪,以及肩頭的小朱厭和腳邊的當康土豆,聲音中充滿了真摯與溫暖:“我林淵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獨舞,而是……與我信賴的夥伴們,一同去開創一個……屬於我們所有人的未來!這個未來,或許沒有那麽光芒萬丈,或許充滿了未知與挑戰,但至少……我們能並肩作戰,風雨同舟!”
    “沈前輩,”他轉向沈清秋,眼神誠懇,“您的劍,是為了守護,而非孤芳自賞。青冥劍宗的未來,需要您去引領,但更需要……一顆能容納萬物,兼濟天下的劍心。”
    “蘇姑娘,智慧固然重要,但若沒有了七情六欲,沒有了那份對世間美好的感知,縱使洞悉一切,又與那冰冷的‘天道’有何區別?我可不想以後身邊跟著一個……沒有感情的‘百科全書’。”
    “至於小朱和土豆……”林淵寵溺地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烤雞和榮耀固然重要,但……和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冒險,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嘰!淵哥說得對!小朱要和淵哥一起打壞蛋!一起吃烤雞!)”小朱厭第一個響應,它用力地點著小腦袋,眉心那枚菱形血色晶石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吭哧……老大……去哪兒……土豆……都跟著……隻要……有吃的……)”當康土豆也哼哧哼哧地拱了拱林淵的腿,表達著自己的忠心雖然重點還是在吃上)。
    沈清秋和蘇硯雪看著林淵,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真誠與……對夥伴們毫無保留的信任,她們那顆因幻象而有些動搖的道心,在這一刻,竟奇跡般地……徹底穩固了下來!
    她們明白了。
    真正的“真心”,並非選擇那些看似完美的“捷徑”,而是……堅守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渴望,以及……與身邊之人那份難以割舍的羈絆!
    “林淵,你這家夥……”沈清秋鳳眸中閃過一絲釋然的笑意,她手中的青鋼長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仿佛在讚同她的選擇,“你說得對。我的劍,當為守護而鳴,而非……孤寂的絕響。”
    蘇硯雪也輕輕頷首,雪發下的絕美容顏上,綻放出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看來,我這‘百科全書’,還是……多點人情味兒比較好。”
    她們同時邁出一步,沒有走向各自麵前那條充滿誘惑的路徑,而是……與林淵並肩而立,目光堅定地望向了那片……混沌模糊的迷霧!
    “讙,”林淵朗聲一笑,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一絲挑釁,“這三條路,我們都不選!我們要走的,是……我們自己開辟出來的……第四條路!”
    話音未落,林淵、沈清秋、蘇硯雪,以及小朱厭和當康土豆,竟同時朝著那片沒有任何指引的迷霧區域,毅然邁出了腳步!
    就在他們踏入迷霧的刹那,那三條原本光芒萬丈的誘惑之路,竟如同失去了支撐般,轟然破碎,化為點點光斑消散!
    而那片混沌模糊的迷霧,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開般,緩緩向兩側退去,露出了一條……全新的、蜿蜒曲折、卻又充滿了未知與……生機的……幽徑!
    幽徑的盡頭,不再是那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幻夢之種”,而是……那株靜靜矗立的、七彩琉璃般的……讙的本體!
    它的光核凝聚成的少年虛影,此刻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淵等人,小嘴張得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那表情,仿佛在說:“你們……你們怎麽……又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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