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處的空氣帶著黴味，林軒的指尖劃過石壁，觸到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縫隙。
    "就是這裏。"蘇婉兒按住鎖骨的金紋，那紋路正泛著微弱的光，"需要你的血。"
    林軒割破手掌，將血抹在石縫上。血一沾到石頭，就像被吸進去一樣消失了。
    轟隆——
    石壁緩緩分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階梯。酒香混著塵土撲麵而來，嗆得人想咳嗽。
    "跟緊我。"蘇婉兒指尖燃起一縷青色火苗，照亮了台階。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林軒能感覺到逆天珠在體內躁動，老乞丐臨終傳入的《逆脈訣》口訣在腦海中回響。
    氣走督脈，逆衝百會。
    階梯盡頭是個圓形地窖，擺著十幾個酒壇。正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盞青銅燈。
    燈是滅的。
    蘇婉兒快步上前，突然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她鎖骨的金紋劇烈閃爍，像被什麽拉扯著。
    "你怎麽了？"
    "這燈......"她咬著牙，"在吸我的靈力......"
    林軒伸手去扶她，掌心剛碰到她的肩膀，逆天珠突然暴起一團金光！
    "啊！"
    兩人同時慘叫。
    林軒看到自己的血管從皮膚下凸起，變成詭異的青紫色。蘇婉兒更糟——她眉心的朱砂痣滲出血來，順著鼻梁往下淌。
    青銅燈卻亮了。
    微弱的火苗跳動兩下，突然暴漲，在空中映出一幅星圖。
    星圖中央，浮現一行字：
    "逆脈九轉，可破天道。"
    字跡淡去後，燈焰裏浮起一顆丹藥。通體漆黑，表麵卻流轉著星辰般的光點。
    蘇婉兒顫抖著伸手："這是......"
    "別碰！"
    林軒一把拽回她。幾乎是同時，丹藥表麵裂開一道縫，一隻赤紅的眼睛猛地睜開！
    "轟！"
    氣浪將兩人掀飛。林軒後背撞碎三個酒壇，烈酒澆了一身。
    那隻眼睛懸浮在空中，瞳孔裏映出他們的倒影。
    "葉清璃的血脈......"
    沙啞的聲音直接在他們腦子裏響起。
    "終於等到你了。"
    ......
    地麵在震動。
    柳青的聲音從洞口傳來："搜！他們一定在下麵！"
    林軒抹了把臉上的酒液，發現逆天珠正在瘋狂吸收灑落的酒水。每吸收一分，他體內的靈力就暴漲一截。
    煉氣二層。
    三層。
    四層！
    "蘇婉兒，"他盯著那隻詭異的眼睛，"我有個主意。"
    "你瘋了？"她看懂了他的眼神，"那是九幽魔眼！碰一下就會......"
    "總比死在這兒強。"
    林軒抓起地上半截壇子，仰頭灌了一大口酒。火辣辣的液體滑過喉嚨，逆天珠的金紋瞬間蔓延到脖頸。
    他衝向魔眼，拳頭裹著金光砸下！
    "逆脈——開！"
    "砰！"
    拳頭貫穿魔眼的瞬間，林軒看到了無數畫麵：
    血月下的祭壇......被鐵鏈鎖住的女人......還有淩虛子跪在一個黑袍人麵前......
    魔眼炸裂，黑色丹藥落入他掌心。
    地窖開始崩塌。
    "吃下去！"蘇婉兒拽著他往出口跑，"快！"
    林軒吞下丹藥，頓時眼前一黑。
    他感覺自己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在燃燒，一半在結冰。
    最可怕的是，他看見自己的皮膚在融化。
    就像......
    那晚的逆天珠反噬。
    ......
    醒來時，他躺在一條小溪邊。蘇婉兒正在用銀針紮他的穴位，每紮一針，針就變黑一分。
    "別動。"她額頭全是汗，"你中了魔毒。"
    林軒想說話，卻發現舌頭僵直。他的視野邊緣泛著血色，能看見空氣中飄蕩的黑色絲線——那是靈氣流動的軌跡。
    《逆脈訣》在他體內自行運轉，將魔毒一點點逼到左手。
    整隻手掌漆黑如墨。
    "暫時死不了。"蘇婉兒收起銀針，"但我們必須......"
    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向樹林。
    樹葉沙沙作響，走出的人卻讓兩人都愣住了——
    是小狐狸！
    它雪白的皮毛沾滿血跡，嘴裏叼著一株紫色草藥。看到林軒的左手，它炸毛低吼："蠢貨！"
    草藥被扔到林軒胸口。
    "吃。"小狐狸口吐人言，"除非你想變成魔傀。"
    ......
    夜幕降臨。
    林軒盤坐在火堆邊，左手已經恢複原狀。小狐狸蜷在蘇婉兒懷裏，任她包紮傷口。
    "青雲門回不去了。"蘇婉兒突然說。
    "嗯。"
    "接下來去哪？"
    林軒看向掌心——那裏多了一道黑色紋路，與金紋交織成詭異的圖案。
    "去找答案。"
    他握緊拳頭。
    關於逆天珠。
    關於母親。
    關於......
    那些突然出現在他記憶裏的畫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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