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邏輯？”
    祁曜轉過身，姿態閑適地看向王飛，嘴角噙著一抹清雋的笑意：“你要明白，就消費群體來看，女生比男生更容易點外賣。
    比如生理期需要衛生棉。
    比如化妝的時候忽然發現少了雙眼皮貼、修眉刀。
    比如忽然就想喝某個味道的奶茶。
    比如某些男生為了追求女生，專門點外賣給自己喜歡的女生送，送吃的，送禮物，送花什麽的。
    這種時候，如果我們的騎手全都是男生，他怎麽才能進入女生寢室樓？”
    王飛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必須要有女騎手。”
    黃浩軒埋頭吃，好不容易讓嘴巴騰出空來，道：“我們昨天通過馬路上發傳單，還有在願意合作的商家窗口放二維碼等方式，綜合下來，發現唯一真正能招募到騎手的辦法，隻有在寢室樓挨個宿舍問。
    如果要招募女騎手，我建議，讓虞學姐過來一趟，去女生樓裏挨個問！”
    王飛點頭：“我讚同！”
    祁曜想起虞晚蕎的傷，搖了搖頭：“學姐昨天騎行的時候，被幾個男生圍堵，有個男生的車別到她的車頭，她摔下去了，額頭跟膝蓋都破了，昨天還坐了輪椅，得養一陣子。”
    聞言，王飛跟黃浩軒都不可思議地看向祁曜。
    王飛脫口而出：“你沒有保護她嗎！”
    黃浩軒：“不是，你怎麽還能讓好幾個男生圍著她呢？”
    祁曜低頭，狠狠抹了一把臉：“這事兒我有責任，我當時繞過去，騎到他們前頭去等了。後來一直沒等到，我折返回去找，才發現學姐坐在公交站台，她那會兒已經受傷了。”
    王飛有點嫌棄地看了祁曜一眼：“我要是學姐，在你這邊受虐個幾次，我肯定就跟你say byebye了！天底下好男人死絕了嗎？她有錢有顏有身材的，要什麽樣的男朋友沒有？”
    黃浩軒拍了王飛一下：“小曜謹慎些也是對的。理智上，確實應該多多了解再做決定。但是感性上，對虞學姐就有點……殘忍了。”
    祁曜兩眼一閉，心口堵的厲害。
    他轉過身去，看了會兒電腦上的騎手名單。
    合上電腦，他起身往陽台的方向去：“我打個電話。”
    王飛跟黃浩軒對視一眼，繼續低頭吃早飯。
    祁曜透過陽台的玻璃窗，看向校園裏的街道，他低頭撥通了虞晚蕎的語音電話。
    虞晚蕎很快就接了：“祁曜？”
    祁曜關切詢問：“學姐，你的傷好點了沒？”
    虞晚蕎：“剛換完藥。你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祁曜：“處理好了，我已經回鼓樓校區了。”
    沉默沿著無形的信號，朝雙方的心湖蔓延。
    明明沒話說了。
    卻誰也不舍得掛電話。
    虞晚蕎終於找到新的話題：“那王飛他們招募騎手的事情怎麽樣了？”
    祁曜趕緊回複：“招募了近80名男騎手，我們需要女騎手，但就目前試過的方法，還是要進入宿舍樓，一間間宿舍問，才能真正招募到人。我們三個都是男生，女生樓我們進不去。”
    虞晚蕎略一思忖：“我找兩個朋友幫你們。不過，為了報答，你們今天中午請她們吃飯吧！”
    祁曜笑了：“這個沒問題！”
    虞晚蕎似乎沒想到祁曜答得這樣幹脆。
    她話鋒一轉，口吻帶著淡淡的酸：“請女學姐吃飯，你這麽開心啊？”
    窗外的風吹過來。
    空氣都變得清甜起來。
    仿佛是虞園的花香隔空萬米，傳送到了祁曜的麵前。
    他心尖癢癢的。
    有一絲甜蜜，還有一些緊張。
    “我讓大飛跟浩子去接她們，順便請她們吃飯。
    我功課比較多，之前你給我的課堂錄音，我都還沒有聽完。
    還有你親手做的筆記，我也沒有背完。”
    說完這些，他安靜地等。
    不知道她能否滿意他的回答。
    等了許久，才等來她傲嬌地“噢”了一聲。
    祁曜低頭，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昨天沒跟虞伯伯吃飯，也沒跟他打招呼，我就直接走了。我要不要再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
    “沒事的，你前腳剛走，金叔就告訴他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我說你家裏有急事，他理解的。”虞晚蕎說道。
    祁曜總算是放心了：“嗯，那學姐，你好好養傷。我跟大飛他倆說一下。如果可以的話，你直接把你朋友的微信推給他們。”
    虞晚蕎：“隻推給他們？”
    祁曜：“嗯。”
    虞晚蕎輕笑了一聲：“行！”
    通話結束。
    祁曜轉身，手機差點沒拿穩。
    王飛跟黃浩軒兩顆腦袋，滿是姨母笑地盯著他。
    王飛聲線曖昧：“哎呀~小曜曜~人家受傷了你怎麽也不關心人家~人家要抱抱啦~！”
    黃浩軒也眯起眼，一臉猥瑣：“哦~嗷~哦~你抱的太緊了~太緊了~”
    祁曜：“……”
    穩了穩心神，他伸手就去推他們的臉；“走開走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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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什麽時候學的臭毛病，偷聽電話還胡言亂語！
    趕緊照照鏡子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
    王飛跳起來摟住祁曜。
    黃浩軒跳起來摟住他們倆。
    三兄弟打打鬧鬧從陽台回了寢室。
    上午十一點。
    王飛跟黃浩軒就守在南大門的門口。
    對於祁曜寧可中午不吃飯，也要留在寢室學習的態度，他倆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當然，祁曜也不可能完全不吃東西。
    就他們仨櫃子裏的零嘴兒跟水果，塞的滿滿當當，祁曜能吃五分之一就足以填飽肚子了。
    胡姍姍跟安若是坐公交趕來的。
    公交站距離南大門還要走200米。
    遠遠地，她倆就看見兩個一動不動的愣頭青站在校門口。
    看清兩人的臉後，她倆眼中有一絲難掩的失望。
    胡姍姍小聲：“這個祁曜，最多算中上，也不是蕎蕎口中說的那種頂級帥哥呀！”
    安若：“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胡姍姍：“還有點嬰兒肥，看起來跟個小孩子似的。”
    安若：“人家本來就是弟弟，本來就比我們小兩歲！注意注意，別說了，能聽到了。”
    胡姍姍跟安若徑直走上前。
    胡姍姍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衝著王飛禮貌詢問：“請問，是祁曜同學嗎？”
    “啊……”
    王飛下意識被胡姍姍的氣質所吸引。
    他盯著她看的一眨不眨，平生第一次明白心跳加快是什麽感覺。
    黃浩軒白了他一眼。
    靠，口水快流出來了好嗎？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王飛居然是這種人？
    黃浩軒在王飛背後捶了他一下。
    王飛迅速穩住心神，摸出手機：“兩位美女！
    之前你們加的是我朋友浩子的綠泡泡。
    不如你們跟我也加個綠泡泡吧！
    加完了我們去吃飯！
    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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