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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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爺爺,我聽說匈奴的王庭廢墟裏有不少匈奴留下的好物件,我爹平時就喜歡搜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尤其是那些匈奴的青銅飾品之類的東西,您要是見到的話,帶個青銅鳳鳥回來就行。”
“就這個?”
朱棣聽了有些不滿意,皺眉道:
“快,再想想,還有什麽別的?”
朱瞻基看著朱棣的樣子,心裏立刻緊張起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老頭肯定不懷好意!
想到這裏,朱瞻基毫不遲疑地說:
“爺爺,我再想想,好像爹也不是特別喜歡這些東西,別麻煩您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先告退了。”
話音剛落,朱瞻基轉身就想跑。
“站住,朕讓你走了嗎?給我回來!”
然而他剛邁步,就被朱棣冰冷的聲音喚了回去。
朱瞻基轉過身,一臉無奈地看著朱棣:
“爺爺,我錯了,我真的什麽都不想要了,您就放了我吧?”
朱棣卻根本不看他,自顧自地嘀咕:
“一個青銅飾品怎麽夠?看你平日懶懶散散的,這樣吧,要是這次能搶到好馬,我就送你幾匹。”
說著又歎了口氣道:“草原雖然沒啥好東西,但至少有馬、牛和羊,到時候分你一些牛羊好了。”
朱瞻基聽著這話,頭皮愈發發緊,想起那位賢明的魯先生曾說過的一句話:
“所得愈豐,所失亦愈重。”
“祖父,我真的可以拒絕嗎?”
他苦著臉問道。
朱棣瞪了他一眼:“放肆!你小子連我的東西都敢拒?出去打聽打聽,誰敢對皇上的賞賜說個‘不’字?”
朱瞻基聽了直翻白眼,整個人癱軟下來:“既然如此,祖父怎麽說就怎麽是吧。”
心裏卻在呐喊:毀了吧!這一切!
看到朱瞻基這副模樣,朱棣略顯尷尬,但很快換上笑顏說道:
“瞧你這狀態才對嘛!”
朱瞻基默默無言。
內心咆哮:快點毀了吧!
朱棣又開口:“你想要的我都給了,不如這樣,羊毛生意的收益分我一些如何?咱們爺倆五五分賬,這不算過分吧?”
朱瞻基簡直要抓狂:“您確定這是我要的東西?還是您硬塞給我的?”
朱老頭卻一臉篤定的模樣。
朱瞻基嘴角微微抽搐,心裏暗歎:我到底做了什麽錯事啊?
戶部的錢分五五還說得過去,畢竟他們出了本銀。
可自家這便宜祖父也要跟我五五分賬,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嗎?而且他還不能拒絕!
內心絕望:毀了吧!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幽怨地看了朱棣一眼:“我真的可以拒絕嗎?”
“不行!”
朱棣冷冷道。
朱瞻基無語。
“那麽,孫兒謝恩領旨!”
朱棣滿意地點點頭,語氣緩和了些:“小子,這事你別怪我,我也不容易啊。
夏原吉不給我錢,我還想打仗,總不能空著手吧?隻好自己攢點私房錢,到時候用它去打仗,看他還能說什麽?”
朱瞻基沉默不語。
心裏懷疑:那些錢難道不是我的嗎?
朱瞻基雖然無奈,但對於這位祖父的行為倒也能理解幾分。
身為一個總在戰事中奔波的皇帝,雖擁有碾壓鄰國的強大軍力,卻因囊中羞澀而難以為繼,這種窘迫實屬不易。
或許傾訴過後,朱棣的情緒好轉不少,他整理了一下麵容說道:
“山東、山西、河南、順天、徐州、安徽、江蘇等地精選的精銳三日前已接獲我的指令,正趕赴宣府和大同集結。
明日清晨,我將親自帶領鳳陽的兵馬前往主營。
我離京後,朝廷內外大小事務皆交由你處理,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朱瞻基聞言鄭重點頭,笑著回應:“爺爺放寬心,您不是讓爹給我做副手了嗎?他經驗豐富,絕不會出錯。”
“油滑!”
朱棣聽罷笑著斥責了一句,但並未多言。
畢竟連他自己都這樣打算。
若非如此,他又怎敢輕易把監國重任托付給從未涉足政務的太孫朱瞻基呢?
想到這裏,他擺擺手,喝道:
“去吧!”
“是!”
朱瞻基答應一聲,拍拍屁股站起便離開了。
……
漢王府,寬敞明亮的練功房裏,朱高煦和朱高燧各自左手持木盾,右手握木刀,彼此戒備地對峙著。
木刀碰撞,木盾交擊,兩人全力以赴,哪怕對手是親兄弟,此刻也毫不留情。
隨著戰鬥愈加激烈,木器碰撞聲愈發急促。
直到一聲清脆斷裂聲,兩柄木刀同時斷為兩截,接著木盾相撞,兩人精疲力竭,在反衝力下各退十餘步才停下腳步,氣喘籲籲。
從狀態來看,身為漢王的朱高煦顯然更強一些。
“二哥真厲害。”
朱高燧接過侍女遞來的毛巾擦汗,活動肩頸後走到朱高煦身旁坐下,滿臉欽佩地說。
朱高煦聽後並無得意神色,而是揮手讓房間裏伺候的人退下,隨後躺倒在地,仰望屋頂陷入沉思,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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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咱們敞開來說點心裏話,怎麽樣?”
朱高燧聞言臉色微變,隨即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道:
“二哥,您這話可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誰人不知我是徹頭徹尾的漢王派?咱們兄弟之間說的話,哪句不是掏心掏肺的呢?”
朱高煦的臉色變幻莫測,拍拍朱高燧的肩膀,站起來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湊近耳邊低聲說道:
“老三,你今日都瞧見了,父皇現在愈發偏愛朱瞻基那個毛頭小子。
今日朝堂之上,那小子竟絲毫不把我放在眼中,大哥身子又弱,倘若父皇有什麽意外,太子登基繼位,若讓這小子當了皇帝,你我二人……”
朱高煦說著,略作停頓,眯著眼睛打量著神情複雜的朱高燧,猛地收緊手臂,將他拉近,語氣陰冷地道:
“到那時,咱們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話音剛落,朱高煦鬆開手,朱高燧順勢退開幾步,臉上陰晴交替,半晌才開口道:
“二哥,何必這般著急?父皇身子骨好得很,哪像快撐不住的樣子。”
“老三!”
朱高燧的話讓朱高煦怒不可遏,他一手按住對方肩膀,急切地說:“日後我登基為帝,必與你共享江山!”
“二……二哥,您竟出此狂言……”
朱高煦話未說完,朱高燧臉色驟變,驚恐地瞪著他,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句整話。
“唉!”
見朱高燧如此反應,朱高煦更加焦慮,又歎了口氣,重新坐下說道:
“前幾天我在應天府偶然遇到一些靖難舊部的後代,他們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
父皇即將北征,他們現在毫無機會,隻能等戰事結束。
但要讓他們隱匿下來絕非易事。”
“老三,錦衣衛由你掌管,我不求你幫忙做什麽大事,隻希望在父皇凱旋之前,對這些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可。
到時候……”
朱高煦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帶著幾分得意道:
“你說,父皇凱旋回京,在應天府家中突遭刺客暗算,他會怎麽看待監國的太子一家?”
朱高煦拍著胸脯凶狠地說道:“老三,太子幹的事,咱們也要跟著幹!”
朱高煦話音落下,目光緊緊盯著朱高燧,後者同樣愣住了。
聽著朱高煦的謀劃,朱高燧的臉色不斷起伏,最後對上朱高煦的眼神,兩人竟同時嘴角微揚,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喂……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兩人笑聲漸高,朱高煦輕輕一推,便雙雙摔倒在地上,放聲狂笑不止。
………
走回太子府的路上,朱瞻基忍不住連打兩個噴嚏,隨即皺眉輕揉鼻子嘀咕著:
“一聲想,二聲罵,三聲四聲要生病,這肯定又是二叔在暗地裏搞鬼!”
“你說二叔在搞鬼?”
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朱高熾不知何時已站在街角。
“爹!您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朱瞻基頓時一驚,尷尬不已。
被發現自言自語的模樣,他有些慌亂,朱高熾訓斥道:
“以後少在背後議論你二叔的不是,讓人聽到了,還以為你不敬長輩呢!”
“是,爹!”
朱瞻基忙點頭稱是。
見狀,朱高熾並未繼續責備,而是問:
“你祖父讓你監國,這事啥時候定下的?”
“爹,這事兒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本來想告訴您的,但瞧您昨晚哭得那麽傷心,就給忘了。”
朱瞻基說得麵不改色。
聽完這話,朱高熾挑挑眉,並未表態信與不信,轉而說道:
“你以為做了監國太孫就能鬆懈?這位置可不容易坐穩,祖父眼裏容不下一點差錯,要是出了岔子,咱們全家都得遭殃!”
“爹,不會的,不是還有您撐著嘛!”
朱瞻基賠笑討好道。
朱高熾聞言冷哼一聲:
“別以為有我在你就能掉以輕心,既然讓你監國,你就得擔起責任,坐在那位置上代表的是天下百姓,一舉一動都要萬分小心,你的話會被別人無限放大解讀,我頂多在一旁給你提點建議罷了!”
“是是是,爹說的對,我都記住了!”
朱瞻基敷衍地跟著走,隨口答應著。
聽到這些,朱高熾差點氣得當場發作。
這就是兒子該有的態度嗎?
朱瞻基其實沒打算敷衍朱高熾,隻是擔心父親身體本就虛弱,若太過操勞,隻會加重病情。
太子府中,兩人嬉笑打鬧地歸來。
盡管朱瞻基表現得漫不經心,但作為父親的朱高熾疼愛兒子心切,還是忍不住一路叮囑。
次日清晨,朱棣便率領鳳陽兵馬奔赴宣府、大同方向,漢王朱高煦與朱高燧分任左右先鋒。
乾清宮內,靠近朱棣常坐龍椅的一側,已添置了一張稍顯小巧的椅子。
這裏並未舉行正式朝會,而是召集群臣進行了一場小型朝議。
兵部官員圍繞乾清宮內昨日搭建的沙盤,推演北伐戰役的行軍路徑及馬哈木的防禦部署。
禮部和吏部官員匯報了即將來臨的春季科舉準備工作。
戶部與工部則全力配合兵部進行北伐所需物資的調配。
戰事起,全國皆進入備戰狀態,唯獨刑部事務相對寬鬆。
朱瞻基端坐於龍椅旁的小椅上,逐一處理六部呈交的奏章。
批閱完大量奏章後,朱瞻基正欲放鬆片刻,卻見夏原吉再次捧著厚厚一疊奏章而來。
“太孫殿下,這是戶部、工部與兵部最新核算的物資調動清單及行軍路線,請您審閱。”
朱瞻基雙眼無神,麻木地揮了揮手,示意夏原吉將奏章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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