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於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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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父親寬闊的背影,朱瞻基搖搖頭,心中感歎。
    難怪母親會對這個父親失望,才幾天,十幾個,再過段時間,恐怕鐵棒都要被磨成針了。
    看到母親眼眶泛紅,朱瞻基為母親打抱不平:"娘,您做得對,兒子支持您。
    那些狐狸精就該待在她們的地方,下次遇到這種事,我和您一起指責他!"
    張氏破涕為笑,輕輕點了一下兒子的額頭,欣慰地說,"還是你最懂我,但這件事你別插手。
    你現在剛當上監國太孫,要是對父親的事指指點點,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
    朱瞻基明白張氏憂慮的是什麽,於是說道:“可是爹也不能由著性子亂來啊。
    好不容易有空閑歇一歇,身子才剛有點好轉,要是再被那些女子折騰一番,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段時間?”
    張氏依舊搖頭:“那也不能讓你去說!”
    朱瞻基沉默了一會兒。
    深知母親是為自己著想,朱瞻基思索片刻,隨後輕聲在張氏耳邊說道:“不去說也可以,但娘,爹做這種事,您是不是也該想想其中的原因呢?您看看自己,再看看那些女子,不是我說您,您節儉固然是好事,可有些地方還是得花錢的,至少穿著打扮上不能輸給她們,對吧?”
    張氏聽後愣了一下,腳步停下,聽著朱瞻基的話,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見狀,朱瞻基悄悄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票,塞到母親手中。
    笑道:“這些錢您收著,是兒子孝敬您的,不必記在太子府的開銷裏,您看能不能讓人幫您添置幾件體麵的衣服。
    過幾天,我還給您準備一樣特別的東西,保證能讓那些女子徹底服輸!”
    張氏接過銀票,眼睛一亮,下意識地拿起一看,頓時六個大字映入眼簾:
    “紋銀二十萬兩!”
    “兒子,這麽多錢!”
    張氏盯著銀票上的數額,愣住了。
    這麽大麵值的銀票實在少見!
    朱瞻基聞言笑著點頭:“嗯,娘,這錢從哪裏來的您不用問,這是我孝敬您的,本該也有爹的一份,但聽您的話後,我覺得這件事我還得重新考慮一下。”
    “幹得好!”
    張氏朝兒子豎起大拇指。
    這時走在前麵的朱高熾見自家妻兒在後麵低聲交談,也有些好奇地回頭問道:“你們娘倆在後麵嘀嘀咕咕什麽呢?”
    因為剛才的事,他現在心裏還有些不安。
    畢竟這件事他自己也知道理虧。
    但他看見妻兒在背後竊竊私語,又懷疑她們是不是在商量怎麽整治他。
    原本對付一個就夠頭疼的了,現在要是兩人聯手,他還真不知會麵臨什麽。
    聽到朱高熾發問,張氏不動聲色地將銀票塞進袖子,然後一臉傲嬌地翻了個白眼:“我和兒子聊聊天怎麽了?做丈夫的都不懂得關心我,難道連兒子都不能安慰我嗎?”
    聽見母親開口,朱瞻基立刻加快腳步,走到胡善祥身旁。
    作為一位男子,他內心深處其實也很明白父親的所作所為。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男人不愛美色呢?
    尤其是一些皇族,更是如此!
    唯獨他的那位遠房曾孫是個例外,隻鍾情於一人,這確實很不尋常。
    正常的應當是以他那位皇祖父為榜樣。
    這位年過半百、滿腦子都是戰事的狂熱分子,即便如今已至知天命之年,卻依舊每年都會派人挑選一些王室女子入宮。
    美其名曰加強兩國友好往來,但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作為子女,他對母親的支持依然堅定不移。
    自家父親體質本就不佳,好不容易能夠休養生息,卻還不懂得珍惜。
    照此下去,連朱瞻基都替他擔憂,隻怕還沒等老朱有什麽不適,父親自己倒先病倒了。
    “太孫殿下?”
    胡善祥瞧見朱瞻基走近身旁,小臉泛起紅暈。
    盡管內心歡喜,但她麵上仍帶著幾分嬌羞。
    “噓,莫要出聲!”
    朱瞻基做出噤聲的動作,輕聲說道:“今日玩牌頗為得趣,晚間到我屋內來,屆時定當好好犒勞於你。”
    胡善祥:“……”
    聽到這話,她頓時臉頰通紅,忐忑地左右張望,確認無人注意這邊後,便低下頭再也不敢言語,隻是默默走在前頭領路。
    進入用餐之處,早已備妥酒菜的太監宮女們恭候多時。
    這一桌菜肴雖不及滿漢全席那般奢華,但也依照人數精心準備。
    “坐吧,都坐吧!”
    朱高熾端坐主位,笑嗬嗬地招呼大家落座。
    古時講究,吃飯時就專心吃飯,休息時就安心休息,不可邊吃邊談。
    皇家尤甚,即使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一旦開始動筷,便無人再開口講話。
    用完膳,待時間差不多了,張氏又拉著胡善祥在一旁研究牌技去了。
    朱瞻基與朱高熾則漫不經心地閑聊些家常瑣事。
    不過這些所謂的家常瑣事,卻與尋常百姓家的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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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是由朱高熾詢問朱瞻基關於朝廷政務如何處置的問題。
    還有些涉及官場中的複雜關係、潛規則,以及如何駕馭那些官員的方法。
    這些內容並非通過閱讀書籍就能學到,其中大部分是對官員本性的深刻分析。
    朱瞻基聽得極為專注,因為這些都是他最為缺乏的知識,而且是他人無法傳授的內容。
    “說到內閣的事,你也得留意三楊被提到乾清宮的情況。”
    朱高熾坐在椅上,飲了一口熱茶,說道:“內閣本就該為皇帝提供建議,但有些權力一旦下放,再收回就很棘手了。
    你如今監國還好,可用經驗不足需要協助來推脫責任,可若將來登基,就要小心這一點,切勿輕易放權。”
    朱瞻基聽後笑道:“我已有考慮,我認為以後可以把內閣出來,在六部之外挑選合適的人才,人數不限,視作培養幹部的地方,挑兩三個主要助手幫忙處理事務,減輕負擔,其餘的負責出謀劃策,我稱他們為秘書,沒有正式官職,隻對我直接負責。
    這些人進入內閣時也不會兼任其他官職,若有表現優異且值得信任者,我會提拔他們擔任要職加以重用。”
    朱高熾點頭表示認可:“此法不錯,秘書雖非正式官員,卻是親信,經過培養後外放,處理政務也得心應手。
    不過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以免讓你祖父多心。”
    “明白了。”
    提到朱棣,朱瞻基立即點頭。
    這事要是讓朱棣知道了,肯定會被拿來說事,他的性格必定會利用這個機會。
    不過朱瞻基原本也沒打算立刻改變朝廷中的事情,而且儲備人才至少要先有人才才行。
    不過一想到人才問題,朱瞻基忽然心中一動。
    算算時間,於謙現在也應該十五六歲了吧?正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時光,不能荒廢了這段歲月。
    要不要早些著手培養?
    “在想什麽呢?”
    看到朱瞻基點頭後陷入沉思,朱高熾無奈地問了一句。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一個人才,一時走神了。”
    朱瞻基搖搖頭。
    少保大人這事呢,暫時不用著急,畢竟年紀不小了,性格也已經定型。
    憑他的性子,這人跑不了,遲早都會落到他那兒。
    陪著父親聊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瞻基便提出告辭。
    這邊張氏也玩夠了牌,瞻基悄悄對她做了個鼓勵的手勢。
    張氏看到兒子的動作,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
    瞻基很識相,不多言,拉起還沒反應過來的善祥轉身離開。
    嗯,昨晚答應要獎勵小媳婦的,自然不會忘了她。
    ——
    天亮了!
    善祥伺候瞻基起床、梳洗、更衣。
    看著眼前的善祥,瞻基笑著說道:“昨晚的表現讓我很滿意,過幾天再給你一樣獎勵。”
    善祥低著頭,脖頸在衣物間若隱若現,泛著白裏透紅的光澤。
    ……
    院子裏,高熾早早起來,正在練劍。
    瞻基停下腳步打招呼:
    “爹,這麽早就起來啦?”
    “哎,兒子醒了?”
    高熾停下動作,擦了擦汗,看向瞻基,尷尬中帶著笑意說道:
    “習慣了嘛,一時改不過來。”
    瞻基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確認四周沒人後,從懷中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高熾:
    “省著點花,別讓娘知道,要是被娘發現,你別說是我給你的,我也不認賬!”
    “啊,啊啊!”
    高熾見到銀票雙眼放光,立刻接過,一看金額:
    “二十萬兩紋銀!”
    頓時喜形於色,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辦事你放心。”
    瞻基聽了翻了個白眼,這話誰信啊!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爹,這事我得跟你說清,銀票給你了,但你別拿這錢去賞賜那些西域……不然下次我可不敢再給你了,你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朱高熾聽了這話立刻麵露尷尬之色,揮著手一臉嫌棄地催促道:“快走快走,趕緊去做正經事,你爹我會幹那種事嗎?”
    朱瞻基輕哼一聲,懶得搭理。
    不愧是親爹,不能偏心,這傻爹最近為了報紙的事,一直在聯絡從前太子府的老臣,花了不少自己的積蓄。
    朱瞻基實在不放心把這些錢交給他,畢竟錢雖小事小,可要是那些西域商人把傻爹榨幹了,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錢給了,朱瞻基準備去上班了。
    剛邁開步子,朱高熾又一把拽住他,壓低聲音問:
    “對了,兒子,這些錢是不是新鹽賺的?”
    “嗯。”
    朱瞻基點頭。
    新鹽的收入漸漸顯現,各地的新鹽代理商也都帶著銀子來了。
    都是由沈文度代為收取,戶部審核後發放鹽引,戶部從中抽取四十文鹽價,並收取代理費及雪花鹽利潤的三成。
    朱瞻基賣鹽的價格隻比戶部便宜四十文,雖然目前大部分新鹽鹽商因運輸問題,銀子還沒到賬,但靠近應天的地區款項已陸續到位。
    不然他哪能一下拿出二十萬兩銀子。
    朱高熾聽後眼睛一亮,好奇地問:“兒子,跟爹說說,這新鹽到底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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