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大外甥，有咱們東北爺們的血氣。”
    晚飯時，孫晟和家人們添油加醋的講述完今天張衝的英勇戰績。
    孫衛國咋了口散白，一臉欣慰的看著張衝。
    “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還沒認識你媽呢，你老姑知道...”
    孫衛國剛要開始給在座各位匯報自己青少年時期的光輝歲月。
    就看到老婆柳雲斜眼瞪著自己，趕緊收聲。
    “再牛逼的混混，也比不上我媽的一個眼神。”
    孫晟看了眼老爸，小聲和身邊的張衝嘟囔了一句。
    “衝衝，現在這個社會，垃圾人太多，能不惹事就別惹事！”
    柳雲看著自己小姑子心疼的眼神，先張嘴教育了張衝一句。
    “媽，那哪是我們惹事啊...”
    孫晟剛要替張衝解釋兩句，就被老媽一個殺人的眼神瞪了回去。
    “舅媽，我知道了，我下回一定聽話。”
    張衝看著老媽擔心的眼神，也突然有些後怕，如果自己真的出點什麽事，老媽能受得了嗎。
    讓張衝沒想到的是，自己在校外的光榮事件居然在學校裏不脛而走。
    連班主任劉東升都找自己苦口婆心的談了一次話，讓自己在學校低調一些，不要惹是生非。
    聽著班主任的長篇大論，張衝心裏苦笑。
    ——我也想低調，可是嫂子不允許啊！
    張衝聽多了老劉的嘮叨感覺腦袋好像也有些疼，隻能趕緊表態，虛心接受改過自新。
    原本就不想引人注目的張衝，在學校的知名度更高了。
    “我叫王遠方，是校籃球隊的教練，你們可以叫我王教練，或者王老師。”
    王遠方站在新隊員的隊列前，邊踱著步邊介紹自己。
    “我的球隊，不需要英雄，也不歡迎刺頭，你們要做的就是聽從我的指揮，按我的要求去執行。”
    張衝看著身材魁梧的王教練，和他嚴厲霸道的言語，感覺自己好像不是進入了籃球隊，而是加入了集中營。
    “今年12月份，咱們北區的分區賽將會開始，今年的分區賽就在道台市，去年我們和出線資格失之交臂，所以今年我會對你們的要求更嚴格，訓練強度也會更大，如果感覺自己接受不了，現在就站出來退出，別在戰場上當逃兵！”
    王遠方如同鷹隼般的眼神掃過眾人，沒有人敢和他的眼神對視，紛紛低下頭。
    這時張衝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教練，那我要是累了怎麽辦啊？”
    張衝差點笑出聲，沒錯，是可愛的李星海沒跑了。
    所有人都知道王教練在給新人下馬威。
    隻有可愛的星海，他真的在認真考慮如果訓練時候太累了自己該怎麽辦。
    “我安排的訓練負荷不會影響你們的身體健康，也會給你們安排合理的拉伸和放鬆，如果你們身體出現不適，及時和我匯報！”
    王教練氣得眼角突突直跳，壓住想罵人的心思，陰沉的回答。
    “你還有問題嗎？”
    王遠方看著一臉認真的李星海，咬著後槽牙問了一句。
    “籃球隊管晚飯嗎？”
    李星海的表情看得出他很在意這個問題。
    “食堂晚餐，籃球隊隊員不收費。”
    王遠方出奇的沒有延續自己一貫的暴躁脾氣，十分耐心的回答著。
    “限量嗎？”
    “你他...”
    王遠方做了次深呼吸，平複了想罵人的衝動。
    “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們訓練後去找你們隊長，孫晟，去問！”
    王遠方邊說邊提高了音調。
    “明白了嗎？”
    “哦...我還有個問題。”
    李星海掰著自己得手指頭數著自己還有哪些疑問沒有說完。
    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王教練的忍耐度已經快到極限了。
    “好了！”
    王遠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孫晟，你帶著他們去訓練！”
    張衝看著被李星海弄得麵目扭曲的教練，暗暗表示同情。
    隻有和李星海接觸過的人，才能對這種有氣沒處撒的感覺感同身受。
    才過了半個小時。
    王遠方看著已經被自己愛徒收拾得開始吐舌頭的新隊員們，終於浮現出一抹笑容。
    心裏想著：
    ——我還收拾不了你們這幾瓣新蒜了？
    可是當他和看起來精力滿滿的李星海對上目光時，第一個想法就是轉移視線。
    他服了，他真的服了，這小子腦子缺根弦，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隨著各項訓練的進行，王遠方也逐漸對新入隊的隊員們有了直觀的認識。
    王遠方取出一個記事本，開始記錄每一個孩子的技術水平和優勢特點。
    在訓練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時，王遠方合上了記事本，拍了拍手。
    “過來集合！”
    隊員們老老實實的站在王遠方麵前，等待著教練的指示。
    “新老隊員分成兩隊，對抗演練！”
    聽到王遠方的安排，老隊員們反應還算平靜。
    畢竟每個人入隊的時候都經曆過隊伍裏師兄學長的“嗬護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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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觀新隊員們，一個個麵露喜色，絲毫沒有猜到自己過一會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孫晟給了老隊員們一個眼神，二十幾個人就自動自覺圍到他身邊。
    “劉輝、梁川、我、孫平...”
    孫晟看了眼自己教練，然後下定決心一般加了個名字
    “楚崢，咱們五個先上，給這幫菜鳥上點強度。”
    楚崢聽到孫晟叫自己名字，有點受寵若驚，趕緊看向站在孫晟邊上的教練。
    看到王遠方麵色沒有什麽變化，按捺住心中的喜悅，趕緊給孫晟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可是新生這邊就炸了鍋了，一幫小崽子嘰嘰喳喳的誰都想出頭，誰都想上場。
    這時候杜雲飛站了出來。
    “都別吵了！”
    開學這幾天，杜雲飛原本在初中籃球裏的名聲，加上在球場上的表現，都讓他在高一打籃球的學生心中立下了不小的威望。
    “衝哥，你安排誰上場吧。”
    杜雲飛還沒和張衝說完，好幾個人就發出了驚呼。
    “他就是張衝？”
    “張衝這麽矮，這麽瘦啊？”
    “就這？”
    “飛哥前兩天讓張衝虐的，媽都認不得了！”
    李星海耿直的聲音讓杜雲飛差點沒一口氣把自己憋死。
    “我對他們不熟，你選人吧。”
    張衝一臉無語的看著李星海和杜雲飛。
    “那就星海打中鋒，錢進大前鋒，我小前鋒，嗯...”
    杜雲飛看了眼狗哥，又看了眼另一名同學猶豫了一下。
    “讓荀軍上吧，我沒他厲害。”
    說話的叫曲強，體型比杜雲飛還要高一些。
    但是那天看過狗哥和張衝的單挑後，自動自覺的把首發的機會讓給了狗哥。
    狗哥欣慰的拍了拍曲強的肩膀。
    “那就荀軍打分衛，衝哥控衛。”
    杜雲飛安排完陣容，看向張衝，等著他安排戰術。
    “別有心理壓力，打出我們的水平就可以了，加油！”
    都是剛認識的同伴，水平差距如同鴻溝一般擺在眼前，張衝隻能象征性的叮囑一句。
    雙方球員上場，孫晟特意站在了自己表弟旁邊。
    “等著挨虐吧，衝哥。”
    隨著孫晟的嘿嘿怪笑，客串裁判的王教練吹響了開場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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