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衝聽到表哥的話時並沒有注意到球隊其他隊友的表情。
    而是感覺兩隻耳朵突然嗡的一聲。
    然後坐回到醫院走廊上的凳子上。
    “不對啊，我們不是剛起勢嗎，不是已經讓那個肌肉怪三犯了嗎，不是輝哥在內線占盡優勢嗎，不對啊，表哥，明明我們更主動啊。”
    孫晟坐在凳子上。
    一邊嘴裏反複念叨著。
    一邊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
    “你們這群兔崽子！”
    王遠方看不下去了，趕忙走上前
    “張衝，別聽你哥在那胡謅，咱們贏了，那個張勇豪在你走沒多久就惡劣技術犯規被驅逐出場了，後麵咱們輕鬆取勝，現在已經拿到去燕京參加全國決賽的名額了！”
    “啊？”
    張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兩隻眼睛失神的看著王遠方。
    “衝衝，咱們贏了，我逗你的，咱們贏了，你信不過誰你還信不過你哥我嗎，那個張勇豪被我收拾得心態崩潰，差點沒動手給裁判揍了，他這回不被聯賽除名也得被嚴重警告，你的仇我給你報了！”
    “真的，衝子！”
    狗哥看到張衝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
    趕忙解釋起來：
    “第三節最後兩分鍾，輝哥造成了張勇豪的進攻犯規，然後那個肌肉怪跟瘋了一樣要揍裁判，直接被驅逐出場了。”
    說到這裏，狗哥頓了頓。
    “後來，九中的那個於飛和吃了興奮劑一樣，連進了三個三分，好在晟哥還有輝哥裏外出擊，一直咬著比分，而且晟哥、孫平還有楚崢三個人無限換防那個於飛，很快就給他防啞火了。”
    “不過哦，該說不說，九中球員的戰術素養真的很高，他們轉換了好幾套陣容，戰術都跑的有鼻子有眼的，還打出來好幾輪追分狂潮，在比賽還有三分鍾結束的時候，還把分差追到了3分以內呢。”
    看到張衝眼睛又瞪得滴溜圓。
    這回狗哥可不敢賣關子了。
    趕忙解釋。
    “好在輝哥在內線對麵根本擋不住，還有勇哥在內線控製籃板，晟哥又在外線各種突破串聯球隊，直接一波帶走比賽，最後咱們7566給九中收拾了！”
    孫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居然給張衝弄得如此激動。
    一直坐在表弟身邊。
    一邊把手搭在張衝的肩膀上。
    一邊笑嗬嗬的看狗哥繪聲繪色的演繹著剛剛發生在球場上的故事。
    “小李，張衝怎麽樣，問題大嗎？”
    王遠方看到在孫晟和狗哥的疏導和安慰之下。
    張衝漸漸恢複了常態。
    才放下了心。
    拉著李隊醫忙不迭的問著。
    “醫院給拍了片子，主治大夫說沒有骨折也沒有骨裂，大概率應該是軟組織挫傷，我也看了片子。”
    說著李隊醫從袋子中掏出了片子。
    擺在亮光處給王遠方看。
    “你看這裏，骨骼形態完整，看不出來有骨折骨裂的症狀。”
    王遠方煞有介事的看了半天。
    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
    不想露怯的老王頭隻能假裝很懂的點點頭。
    “衝子，最可惜就是你沒看到晟哥在場上給九中那幫人秀的，先是左腳向前蹚了一步然後右手一個胯下把球拍到左手，然後重心往左側一擺，那個九中的趕緊往晟哥左手側滑步，緊接著晟哥直接降重心又接了個胯下，壓著肩膀就給防守人過了個幹幹淨淨。”
    狗哥邊說邊學著孫晟在球場上的動作。
    張衝雖然沒有親眼看到。
    僅僅是憑借狗哥的描述和模仿。
    他也能猜到那個過人有多精彩。
    “還有個球，晟哥快攻，直接就扣了，當時球場上好幾個觀眾都沒控製住跟著歡呼了起來，真的是太爽了，就是可惜那個肌肉怪被驅逐出場了，不然肯定能給他大鼻涕泡氣出來！”
    “行了行了，樓下劉輝他們還等咱們呢，有精神頭回賓館你再給我們講評書。”
    王遠方在確認張衝身體和精神都沒有問題之後。
    給了張牙舞進行賽事轉播的狗哥屁股一腳。
    笑罵道。
    來到樓下。
    劉輝看著眼睛紅腫未退的張衝。
    激動地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衝子，你咋了個球的？”
    劉輝大嗓門一吼。
    全大廳的患者和醫生都把注意力聚焦了過來。
    “走走走，上車上說！”
    王遠方趕緊拉著丟人現眼的劉輝和一眾隊員出門上了車。
    “喲，我衝哥集體榮譽感這麽強呢。”
    在狗哥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番剛剛在留觀室發生的故事後。
    楚崢從前座站起來回頭看向已經把頭埋起來的張衝。
    用誇張地語調調侃著張衝。
    “滾滾滾，回去，哪都有你。”
    王遠方笑著看向自己得學生們。
    用手把楚崢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路無話。
    鐵路中學一行坐飛機回到了道台市。
    張衝和孫晟回到家時。
    孫娟正和哥哥嫂子一起在小區口等著遠道而歸的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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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
    孫衛國一反之前反對孫晟打籃球的態度。
    摟著自己兒子臉上早就笑開了花。
    “老孫，你不說你兒子打籃球沒出息，以後沒出路嗎，怎麽又有你當年風範了？”
    孫晟的母親柳雲在旁邊揭著自己老公的短。
    “哎呀，哎呀...”
    孫衛國站在那裏哎呀了半天。
    也沒哎呀出什麽內容。
    先是張衝沒忍住笑了一聲。
    然後一家五口人都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回到學校的第一天。
    張衝和狗哥就成為了班級裏的大紅人。
    也許這麽說不準確。
    應該說他們倆是整個高一的大紅人了。
    全高一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入選了校隊。
    而且還在剛剛入選校隊後就趕上了鐵路中學有史以來第一次進入全國大賽正賽。
    各種小迷弟紛紛來到他們倆的座位前想聽聽比賽中都發生了什麽故事。
    “當時那個身高兩米，體重三百斤的肌肉男直愣愣的就衝著我衝哥撞去，隻看我衝哥雙頭一抬，眉毛一豎，咬緊後槽牙被在那廝的野蠻衝撞之下竟是紋絲未動，隻聽得場上觀眾紛紛倒吸冷氣，皆是驚得瞠目結舌，不可置信，而我衝哥隻是冷冷一笑對那已經使出全力全未取得一絲好處的怪物淡淡的說了二字，就這？”
    就在張衝的同學們正聽得入迷時。
    張衝的班主任劉東升出現在門外。
    看著張衝冷聲說道：
    “張衝，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狗哥和一眾來湊熱鬧的同學瞬間就不做聲了。
    紛紛看向身邊也是一臉迷惑的張衝。
    “衝子，你咋了，你咋給老劉惹了？”
    狗哥趕忙低聲問向張衝。
    然後又自問自答道：
    “不至於啊，請假咱們也請了，老劉也知道咱們哪天走哪天回來，不應該啊。”
    張衝沒有理會身邊正化身福爾摩斯的好哥們。
    抬起屁股就奔著劉老師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劉老師！”
    張衝老老實實的站在劉東升的身邊。
    乖乖的招呼了一聲之後就保持了安靜。
    “張衝啊，你當時轉學來咱們學校，校長把你安排到我的班級我是很開心的，我看了你的學習成績，隻要你刻苦用心，考個好大學不是問題，可是你現在如果選錯了路，那後麵再想往回追可就難了。”
    劉老師端起辦公桌上的茶缸。
    喝了口茶繼續說：
    “我知道，孫晟是你表哥，可是孫晟他球技在全市都有名，你好兄弟荀軍他家的家世什麽樣更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和他們學，你有這個資本嗎？”
    說罷，劉東升可能感覺自己得話有些重。
    伸手拍了拍張衝的肩膀。
    才接著說。
    “張衝啊，聽老師一句話，籃球可以是愛好，但是學習才是你最好的出路，你看今年五中的原兵，從蜀都回來不得不繼續複習文化課，體考這條路，是比高考還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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