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怎麽了？”
    村長忙站起來，朝前麵望。
    “懷瑾，你看看那些是不是你說的圍樓族的人。”
    在隊伍的對麵，好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走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邊過來一邊指著馬車上的朱懷瑜。
    朱懷瑜被嚇了一跳，忙勒緊韁繩，將馬車停下來。
    跟在後麵的唐萬福差點撞上馬車尾。
    幸好他的駕車技術越發嫻熟，在撞上之前停了下來。
    村長由於慣性，身體猛往前撲去。
    “爹！”
    唐萬福驚呼，同時手飛快抓住村長的衣服，把村長扯了回來。
    “嚇死我了。”
    村長驚魂未定，顧不上穩住身形，先拿起一旁的紅布條，舉起來使勁晃了好幾下。
    隊伍後麵的人才避免了連環追尾的慘狀。
    “你們是誰。”
    隊伍前麵，來人已經到了朱懷瑜的麵前。
    他們一臉防備地看著朱懷瑜。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麽？”
    來人中一個老者重複剛才的問話。
    “族長別來無恙！許久未見，不知族長近來身體可還康健？”
    沒等朱懷瑜開口，朱懷瑾便趕了上來，對著老者行禮寒暄，語氣熟稔。
    “你是？”
    “阿瑾？！”
    “好，好！勞煩掛念，老頭子我一切都好。”
    “阿瑾你呢？這是阿瑾的族人嗎？”
    老者聽著朱懷瑾的話倍感疑惑，待朱懷瑾抬頭，瞬間驚喜萬分。
    和朱懷瑾寒暄兩句後，老者指著朱懷瑾身後的朱懷瑜等人問道。
    “是，這是舍弟，族長您可以叫他阿瑜，還有其他人，都是阿瑾的族人。”
    “阿瑾的家鄉連年幹旱，糧食絕產，無奈之下舉族逃荒。”
    “途中屢遭其他難民劫掠，族人不堪其擾，阿瑾便想著帶族人從盤龍山脈穿過，好避開其他難民。”
    “今途經此地，不料驚擾到族長你們，是阿瑾的不是。”
    老者了然點頭。
    “原來是這樣，什麽驚擾不驚擾的，這麽多年過去了，阿瑾你還是這麽客氣。”
    “我們也是聽說外麵不太平，害怕難民無意中闖進來，對族裏造成危險，所以剛才才大聲了點，你們也不要放心上。”
    老者嘴裏說著朱懷瑾客氣，但是隨後也為剛才他們的行為向朱懷瑾道歉。
    兩人又是一頓寒暄。
    “族長爺爺，我把族人帶來了。”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飛快跑來，身後跟著幾十個漢子。
    “族長，就是他們嗎？”
    “族長不用怕，看我們把他們打出去。”
    漢子們個個手拿著鋤頭或者菜刀，一臉凶神惡煞。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老者忙回頭，製止蠢蠢欲動的漢子們。
    少年本是害怕族長被欺負，跑在最前頭，臉上氣勢十足。
    待看到朱懷瑾，整個人愣住，幾秒鍾後，臉色三百六十五度轉變。
    像是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老友，激動得一個大跳，抱住朱懷瑾不願撒手。
    朱懷瑾躲避未及，被少年抱了個滿懷。
    比他矮半個頭的少年就這麽掛在他的身上。
    嘴裏不斷重複。
    “阿瑾哥哥，阿瑾哥哥，你終於回來看我了。”
    語氣裏五分撒嬌五分埋怨。
    弄得朱懷瑾都懷疑自己是個胡亂許諾，讓人苦苦等待的負心漢。
    隻是他翻遍了腦海，都沒找到這一段記憶。
    “你是誰，先下來說話。”
    雖說他很確定抱著他的是個男孩，朱懷瑾還是秉持著避嫌的態度，把人從身上撕了下來。
    他可是有家有室，有妻有女的人，在外麵要跟別人保持距離，就算是男的也不能這樣摟摟抱抱。
    “阿瑾哥哥，我是虎仔啊，你忘了嗎？當年你可是最喜歡跟我玩的呢。”
    “走的時候還跟我說，有時間會回來找我玩，結果七八年都過去了，你才回來。”
    少年順從地從朱懷瑾身上下來，在朱懷瑾麵前轉了一圈。
    嘴裏還在不停地抱怨。
    “虎仔？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麽大了。”
    朱懷瑾看著眼前的少年，想起了八年前的小男孩。
    多年過去，小男孩都長成大男孩了。
    唯一不變的是，還是這麽喜歡纏著他。
    是的，雖然虎仔口口聲聲說是朱懷瑾喜歡找他玩，但實際是虎仔天天黏著朱懷瑾。
    而朱懷瑾是看在男孩雖然黏人但是不煩人，且想到了家裏的弟弟跟虎仔差不多的年紀，這才任由小男孩跟著自己。
    “是啊阿瑾哥哥，虎仔都十五歲了，是大人了。”
    “阿瑾哥哥，你是專門回來看我的嗎？”
    朱懷瑾輕輕搖頭，將剛才對族長說的話簡單重複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樣。那現在都下午了，阿瑾哥哥你們在村裏住一晚上吧。”
    虎仔說著，就要把人往村子裏拉。
    “是啊，阿瑾，我們多年沒見，住一晚上再走吧？”
    此時的族長已經跟漢子們說清楚情況，把漢子們趕去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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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找朱懷瑾時聽到虎仔在留人，便一起開口。
    “這……阿瑾要去問一下我們村長。”
    “要的，要的，阿瑾你快去問。”
    朱懷瑾調頭往回走，不一會兒把村長帶了過來。
    “族長，這是我們村長。”
    “村長，這是我跟您提起過的，圍樓族的族長。”
    朱懷瑾給兩人相互簡單介紹了一下。
    然後兩人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熟稔地寒暄起來。
    沒一會，村長便讓人通知下去，晚上在圍樓族的村子裏駐紮一晚。
    “太好了，阿瑾哥哥，我帶你們回村。”
    虎仔開心到差點要圍著朱懷瑾轉圈圈。
    但不知道為什麽又忍住了，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話，一邊拉著朱懷瑾往前走。
    “阿瑾哥哥，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阿瑾哥哥你是不是成親了？”
    待知道朱懷瑾早已成親並有了孩子，虎仔一臉驚訝。
    隨後像是想起什麽，拍著手道。
    “阿娘說，後天就讓我和阿姐拜堂圓房。”
    “阿瑾哥哥，你參加完我的婚禮再走好不好？”
    看朱懷瑾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虎仔拉著朱懷瑾的胳膊直搖。
    還對著人群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撒嬌道。
    “阿姐，你快來跟我一起邀請阿瑾哥哥啊。”
    女子抵不過虎仔的呼喊，略微朝他們兩個走近一些。
    對著朱懷瑾打了這一個招呼，然後臉帶羞澀地跟虎仔一起邀請。
    “朱公子，您就多留兩天吧。”
    沒等朱懷瑾回答，趕著馬車跟在他們身後，聽了全程的朱懷瑜先忍不住了。
    “她不是你阿姐嗎？你們兩個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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