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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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公寓大樓,林微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邊——陳俊。
    “陳俊?你怎麽在這?”林微微驚訝地問。
    陳俊走上前:“我擔心你。高雅告訴我你在這裏。”
    林微微愣住:“高雅告訴你的?”
    “是的,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需要朋友的支持。”陳俊關切地看著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夜風吹過,林微微感到一陣寒意。她本想獨自一人好好思考,卻沒想到陳俊會出現。
    “沒什麽,隻是一些小事。”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陳俊顯然不相信:“高雅提到沈老先生可能對我的公司有所行動,說得相當嚴重。”
    林微微皺眉:“她告訴你這些做什麽?”
    “或許她認為我有權知情。”陳俊淡然一笑,“畢竟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對不起,我不想把你卷進來。”
    “已經卷進來了。”陳俊無奈搖頭,“沈墨城和你在一起的事,早就傳遍了商業圈。而我和你的"緋聞"也讓我成了眾矢之的。沈氏集團最近取消了與我們的多個合作項目。”
    林微微感到胸口一陣鈍痛:“我不知道……”
    “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陳俊看了眼公寓樓,“沈墨城還在上麵?”
    林微微點點頭。
    “走吧,我送你回家。”陳俊微笑著說,“你看起來需要休息。”
    林微微看著陳俊溫和的麵容,突然感到一絲安心。和沈墨城在一起總是充滿激情與掙紮,而陳俊給她的感覺卻如同一杯溫水,平淡但舒適。
    “謝謝。”她輕聲說道。
    陳俊駕車送她回家的路上,兩人幾乎沒有交談。直到車停在林微微公寓樓下,陳俊才打破沉默。
    “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林微微抬頭看他,發現陳俊眼中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複雜得多。
    “陳俊,為什麽高雅會聯係你?”
    陳俊沉默片刻:“實際上,我和高雅認識很久了。我們大學是同學。”
    “什麽?”林微微驚訝地看著他。
    “這不是秘密,隻是從未有機會提起。”陳俊笑了笑,“她知道我一直……在意你。”
    林微微愣住了:“你在意我?”
    “不必放在心上。”陳俊搖搖頭,“我隻是希望你幸福。如果沈墨城能給你幸福,那很好。如果不能,記得還有人站在你這邊。”
    林微微不知如何回應,隻能輕聲道別後下了車。回到家,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交替浮現沈墨城堅定的眼神和陳俊溫柔的微笑。
    清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林微微。電話那頭是陳俊急切的聲音:“微微,出事了,公司被查,說我們涉嫌財務造假!”
    “什麽?”林微微一下子清醒過來。
    “就是昨晚高雅提到的事,沈老先生動手了。”陳俊的聲音充滿苦澀,“特別調查組一大早就進駐了公司,所有文件都被查封,員工被要求配合調查。”
    林微微回想起高雅昨晚的警告,心髒劇烈跳動:“這太過分了!我馬上聯係沈墨城。”
    “不,別這麽做。”陳俊製止她,“這隻會讓事情更複雜。我需要你冷靜下來。”
    “但這明顯是針對我們的報複!”
    “或許是,但我們必須用正規手段應對。我現在需要你幫我聯係幾個律師,我發名單給你。我暫時不方便離開。”
    掛斷電話後,林微微立刻開始聯係陳俊提供的律師名單。她的手在發抖,內心充滿自責。如果不是因為她,陳俊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正當林微微忙碌時,沈墨城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的聲音低沉而緊張:“微微,你還好嗎?”
    “我沒事,但陳俊出事了。”林微微直接質問,“這是你父親做的,對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我剛剛才得知這件事。我正在趕往父親那裏。”
    “沈墨城,我不能看著無辜的人因為我們的關係受到傷害。”
    “我會處理好的,微微,相信我。”
    林微微苦笑:“問題就在這裏。每次你說"相信我",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
    “給我點時間。”沈墨城的聲音變得堅決,“我不會讓父親毀了陳俊的事業。”
    掛斷電話後,林微微感到無力與焦慮。她知道沈墨城是真心想幫忙,但他和父親的矛盾已深,他的介入可能隻會火上澆油。
    她決定親自去見沈老先生。
    沈家老宅位於城郊的一座小山上,雄偉而靜謐。林微微到達時,管家冷淡地告訴她沈老先生正在會客室等她。
    “你比我想象的勇敢。”沈老先生坐在古董紅木椅上,目光如刀般銳利,“我以為你會派墨城來談判。”
    “沈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林微微保持冷靜,“我不是來談判的,我是來請求您停止對陳俊公司的調查。他是無辜的。”
    沈老先生冷笑:“商場上沒有無辜者。如果他足夠聰明,就該遠離不該碰的人和事。”
    “如果您指的是我,那麽我和陳俊隻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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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沈老先生拿出一個文件夾,裏麵是林微微和陳俊一起吃飯、逛街的照片,“這些看起來不像"普通朋友"。”
    林微微震驚於沈老先生的手段:“您派人監視我?”
    “保護家族利益是我的責任。”沈老先生放下文件夾,“林小姐,你可能不了解,沈氏集團即將與高氏集團達成戰略合作,而墨城與高雅的婚姻是這個合作的重要基礎。”
    “商業合作何必捆綁婚姻?”
    “因為利益需要血緣來鞏固。”沈老先生直視林微微,“我不會讓一個外人破壞這一切。”
    “所以您就誣陷陳俊,威脅我?”
    “我隻是順應商場規則。弱者被淘汰是必然的。”
    林微微深吸一口氣:“沈先生,我不想成為沈墨城與您對抗的理由。如果您停止對陳俊的調查,我可以……離開沈墨城。”
    沈老先生露出滿意的笑容:“明智的選擇。但我需要確保你會信守承諾。”
    “什麽意思?”
    “寰宇傳媒有個國外項目,需要一位有經驗的編輯駐外兩年。”沈老先生語氣平靜,仿佛在談論天氣,“我想這個機會很適合你。”
    林微微明白了沈老先生的意圖——把她送出國。
    “我需要考慮。”
    “當然,你有二十四小時。”沈老先生站起身,示意談話結束,“另外,對陳俊的調查會在今天結束,除非有新的理由繼續。”
    林微微離開沈家老宅,感到無比疲憊。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沈墨城,更不知道該如何向陳俊解釋這一切。
    當她回到公寓,卻發現沈墨城正站在門口等她。
    “你去見我父親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不可置信。
    林微微沒有否認:“是的。”
    “為什麽不等我?”沈墨城看起來既擔憂又受傷,“我答應過會處理好這件事。”
    “因為這是我造成的問題,我應該自己解決。”
    “結果呢?他對你說了什麽?”
    林微微避開他的目光:“他提出了條件。”
    “什麽條件?”
    就在這時,陳俊的電話打了進來:“微微,調查突然終止了!所有人都撤走了,說是上級有新指示。”
    “太好了。”林微微強裝鎮定。
    “這太突然了。”陳俊聽起來既困惑又釋然,“是沈墨城幫的忙嗎?”
    林微微看了一眼沈墨城:“不,不是他。”
    掛斷電話後,沈墨城的表情變得陰沉:“你和我父親達成了什麽協議?”
    林微微終於鼓起勇氣直視他:“我答應離開你,作為交換,他停止對陳俊的調查。”
    沈墨城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你不能這樣決定。”
    “我必須這樣做。沈墨城,我們在一起,隻會讓更多人受到傷害。你父親,高家,甚至無辜的陳俊。”
    “所以你寧願犧牲我們的感情?”
    “有時候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林微微感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沒讓它們落下。
    沈墨城走近她,雙手緊握她的肩膀:“微微,看著我。我們可以一起麵對這一切。”
    林微微輕輕掙脫他的手:“不,沈墨城。我已經決定了。你父親給了我一個國外的工作機會,我準備接受。”
    “你要離開中國?”沈墨城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林微微點頭:“這對我們都好。”
    “你撒謊。”沈墨城的表情變得痛苦而憤怒,“昨晚你說需要時間考慮,現在就決定離開我?”
    “昨晚我隻是不想傷害你。”林微微轉過身,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請你離開吧,沈墨城。我們到此為止。”
    身後傳來沈墨城沉重的腳步聲,然後是大門關閉的聲音。林微微終於崩潰,淚如雨下。她知道自己撒了謊,但這謊言是為了保護所有人——包括沈墨城自己。
    高中時的那場青澀暗戀,轉眼已成傷痛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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