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威尼斯的路上，蘇曉曉靠在船舷邊，看著湛藍的海水和遠處的島嶼。
    “在想什麽？”顧修遠站到她身邊。
    “在想微微和沈墨城。”蘇曉曉轉向他，“你覺得事業和愛情，真的能平衡嗎？”
    顧修遠沉默了一會兒，“很難，但不是不可能。需要雙方都願意做出妥協和調整。”
    “就像我們？”
    “是的，就像我們。”顧修遠摟住她的肩膀，“我減少了工作時間，你也調整了工作室的安排。”
    蘇曉曉靠在他懷裏，“希望微微和沈墨城也能找到平衡點。”
    “他們會的。”顧修遠吻了吻她的頭發，“畢竟他們已經走過了那麽多坎坷。”
    晚上，他們在聖馬可廣場附近的一家餐廳用餐。燈光昏黃，鋼琴聲悠揚，氣氛浪漫而溫馨。
    “敬我們的蜜月。”顧修遠舉起酒杯。
    “敬我們的未來。”蘇曉曉與他碰杯。
    紅酒入口，醇厚而甘美，就像他們現在的生活。
    接下來的幾天，蘇曉曉和顧修遠遊覽了威尼斯的各個角落。他們乘坐貢多拉穿過狹窄的運河，參觀了多利亞宮、聖馬可大教堂等著名景點，還去了布拉諾島欣賞那些色彩鮮豔的房子。
    一周後，他們告別威尼斯，前往佛羅倫薩。這座文藝複興的發源地以其豐富的藝術和曆史遺產吸引著世界各地的遊客。
    “這裏的建築風格和威尼斯完全不同。”蘇曉曉站在聖母百花大教堂前，仰望著那個標誌性的紅色穹頂，“更加莊嚴肅穆。”
    “佛羅倫薩是文藝複興的搖籃，這裏孕育了達·芬奇、米開朗基羅等偉大藝術家。”顧修遠說，“我記得你大學時學過藝術史？”
    “嗯，不過那時候隻是為了學分。”蘇曉曉笑道，“現在親眼看到這些建築和藝術品，感覺完全不同。”
    他們參觀了烏菲茲美術館，欣賞了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達·芬奇的《天使報喜》等名畫。蘇曉曉站在這些藝術瑰寶前，久久不願離去。
    “這些作品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卻依然能打動人心。”她感歎道，“這就是永恒的藝術魅力吧。”
    “就像真正的愛情。”顧修遠看著她，“曆經時間的考驗，依然熠熠生輝。”
    蘇曉曉轉頭看他，“顧律師，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浪漫了？”
    “遇到你之後。”他坦然回答。
    晚上，他們在阿諾河畔散步。河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兩岸的古老建築倒映在水中，構成一幅動人的畫麵。
    “我收到微微的消息了。”蘇曉曉看著手機，“她說她和沈墨城達成了妥協。”
    “什麽妥協？”
    “婚禮儀式保持小型私密，隻邀請親友。之後再舉辦一個單獨的晚宴，邀請商業夥伴參加。”
    顧修遠點點頭，“這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是啊，不過微微說她還是有些不滿。”蘇曉曉歎了口氣，“她覺得沈墨城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沈墨城一直是個工作狂。”顧修遠說，“我認識他這麽多年，從未見他真正放下過工作。”
    “那你呢？”蘇曉曉看著他，“你能放下工作嗎？”
    顧修遠沉默了一會兒，“我在努力。這次蜜月，除了那個緊急電話，我基本沒有處理工作。”
    “我知道。”蘇曉曉握住他的手，“我隻是希望我們不要重蹈他們的覆轍。”
    “不會的。”顧修遠堅定地說，“我已經明白什麽是真正重要的。”
    他們繼續沿著河邊漫步，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刻。
    第二天，他們參觀了皮蒂宮和波波裏花園。這座宏偉的宮殿曾是美第奇家族的住所，現在是一座重要的博物館。
    “這些貴族真會享受。”蘇曉曉看著宮殿內華麗的裝飾和精美的藝術品，“想象一下，幾百年前的人們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每個時代都有屬於那個時代的奢華。”顧修遠說，“就像現在的豪宅和遊艇。”
    他們在波波裏花園裏漫步，這座意大利式花園占地45公頃，擁有精心修剪的樹籬、古老的雕塑和噴泉。
    “這裏真美。”蘇曉曉站在一處高地，俯瞰整個花園和遠處的佛羅倫薩城區，“如果能在這裏辦婚禮該多好。”
    “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場完美的婚禮嗎？”顧修遠調侃道。
    “是啊，但誰不想擁有多場婚禮呢？”蘇曉曉笑著說，“就像微微他們要在羅馬補辦一場。”
    “如果你想，我們也可以在這裏補辦一場。”顧修遠半開玩笑地說。
    “真的嗎？”蘇曉曉眼睛一亮。
    “當然，不過可能需要提前幾年預約。”顧修遠笑道，“這種地方很搶手。”
    “那就算了。”蘇曉曉搖搖頭，“我們的婚禮已經足夠完美了。”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花園時，蘇曉曉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她接通電話。
    “是蘇曉曉嗎？”一個女性聲音問道，聽起來有些熟悉。
    “是的，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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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高雅。”
    蘇曉曉愣住了。高雅，那個曾經給林微微和沈墨城製造了無數麻煩的女人，那個最後因為犯罪被送進監獄的高雅。
    “你…你怎麽會有我的號碼？”蘇曉曉的聲音變得警惕。
    “別緊張，我隻是想和你聊聊。”高雅的聲音聽起來出奇的平靜，“我已經出獄了。”
    “出獄？”蘇曉曉驚訝地看向顧修遠，用口型告訴他是誰的電話。
    顧修遠皺起眉頭，示意她開啟免提。
    “是的，因為表現良好，我提前獲得了釋放。”高雅說，“我知道你們在意大利度蜜月。”
    “你怎麽知道的？”蘇曉曉警覺地問。
    “社交媒體。”高雅輕笑一聲，“你發的照片很美。”
    蘇曉曉這才想起，她確實在社交媒體上分享了一些旅行照片，但都設置了僅好友可見。
    “你想幹什麽？”顧修遠接過電話，聲音冷峻。
    “顧律師，好久不見。”高雅似乎並不意外他的出現，“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
    “什麽事？”
    “我看到林微微和沈墨城也要去意大利，準備在羅馬補辦婚禮。”高雅的聲音帶著某種難以捉摸的情緒，“我隻是想提醒你們，小心一點。”
    “什麽意思？”蘇曉曉緊張地問。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高雅說，“隻是出於善意的提醒。畢竟，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
    電話突然掛斷了，留下蘇曉曉和顧修遠麵麵相覷。
    “她這是什麽意思？”蘇曉曉困惑地問，“是在威脅我們嗎？”
    顧修遠的表情嚴肅，“不清楚，但高雅不是善茬。她出獄後主動聯係我們，肯定有所圖謀。”
    “我們要告訴微微和沈墨城嗎？”
    顧修遠思考了一會兒，“先不要。他們正在解決自己的問題，沒必要再添亂。等我們了解更多情況後再說。”
    “但如果高雅真的要做什麽…”
    “別擔心，我會處理的。”顧修遠安撫她，“先繼續我們的行程，我會暗中調查高雅的情況。”
    盡管顧修遠表現得很鎮定，但蘇曉曉能感覺到他的緊張。高雅的出現像一片烏雲，籠罩在他們原本晴朗的蜜月之上。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按計劃遊覽了佛羅倫薩的其他景點，但蘇曉曉明顯心不在焉。每當她拍照準備上傳到社交媒體時，都會猶豫再三。
    “別想太多。”顧修遠注意到她的異常，“高雅可能隻是虛張聲勢。”
    “但她為什麽要這麽做？”蘇曉曉困惑地問，“她已經出獄了，應該重新開始生活，而不是糾纏過去。”
    “有些人就是放不下。”顧修遠歎息道，“尤其是像高雅這樣的人，她可能把所有不幸都歸咎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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