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墨城啟程返回中國。機場告別時，他叮囑眾人：“保持低調，不要單獨行動。”
    “放心。”顧修遠拍拍他的肩，“我們會小心的。”
    林微微給了他一個擁抱：“快去快回。”
    飛機起飛後，顧修遠、林微微和蘇曉曉回到酒店，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我聯係了幾個在羅馬的朋友，”顧修遠說，“他們對王誌遠的評價不一，但都提到他近年來在生物科技領域投資巨大。”
    “有沒有具體項目？”林微微問。
    “大多是基因編輯和藥物研發。”顧修遠翻看筆記，“有一個項目特別神秘，連名字都保密，但據說投入了上億歐元。”
    “會不會就是zx09？”蘇曉曉猜測。
    “很有可能。”顧修遠點頭，“我還查到一個有趣的信息：王誌遠名下有一家名為"新世紀生物"的公司，成立於二十年前，正好是收購周明公司後不久。”
    “這家公司現在在做什麽？”林微微問。
    “表麵上是研發普通醫藥產品，但財報顯示研發支出異常高，而且有大量資金流向海外子公司。”
    正說著，顧修遠的手機響了。是陳鋒。
    “李國強剛才離開羅馬，前往米蘭。要跟蹤嗎？”
    顧修遠看向林微微，後者點頭：“跟，但保持距離，主要了解他在米蘭的活動。”
    掛斷電話，林微微若有所思：“他們明顯在轉移或銷毀什麽。”
    “我們需要加快速度。”顧修遠說，“趁他們還沒完全清理幹淨。”
    “新世紀生物有實驗室嗎？”蘇曉曉問。
    “有，在羅馬郊外的科技園區。”顧修遠回答，“但肯定戒備森嚴。”
    “不一定要直接闖入。”林微微思考著，“也許可以從員工入手。科研人員總有些不滿或者想法獨特的。”
    “這個主意不錯。”顧修遠讚同，“我可以假裝獵頭公司，接觸一些關鍵研究員。”
    “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蘇曉曉突然說，“後天有個生物科技展覽會，新世紀生物是參展商之一。”
    “完美的機會。”林微微眼睛一亮，“我們可以以潛在投資者身份參觀。”
    “我來安排身份和邀請函。”顧修遠拿起手機。
    與此同時，沈墨城的飛機正飛越歐亞大陸。他閉目養神，腦海中回放著父親生前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任何與zx09有關的線索。
    父親一向嚴肅刻板，很少展現感情。唯有在書房的古董櫃前，才會流露出不同的神情。那套文房四寶，確實特別。每次擦拭，都要獨自一人，謝絕任何幫助。
    是巧合嗎？還是真有玄機？
    兩天後，沈墨城抵達老宅。管家驚訝於他的突然回國，但沒多問。
    “書房有動過嗎？”沈墨城問。
    “按照您的吩咐，一直保持原樣，每周打掃一次。”管家回答。
    沈墨城點點頭，獨自走向書房。推開厚重的木門，熟悉的檀香味撲麵而來。父親生前最愛這個地方，幾乎所有重要決策都在這裏完成。
    他徑直走向角落的古董櫃，那套文房四寶靜靜地擺在最顯眼的位置。硯台、墨條、筆架、筆洗，每一件都是精品。
    沈墨城小心翼翼地取出硯台，仔細檢查。沒有異常。墨條和筆架也是如此。最後是筆洗，一個做工精美的白玉器皿。
    他拿起筆洗，在燈光下審視。忽然，他注意到底部有極其細微的劃痕。仔細觀察，那不是劃痕，而是幾乎看不見的接縫。
    沈墨城心跳加速，輕輕旋轉筆洗底座，果然，底部暗格打開了。裏麵是一個微型u盤。
    他立即打開電腦，插入u盤。需要密碼。
    沈墨城思考片刻，輸入父親的生日。錯誤。
    公司成立日期。錯誤。
    他的生日。錯誤。
    母親的生日。正確。
    文件夾打開，裏麵隻有一個加密文檔和一段視頻。
    沈墨城先點開視頻。畫麵中，父親麵容憔悴，明顯是在生命最後階段錄製的。
    “墨城，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說明你已經發現了我的秘密。我本希望這些永遠不會被發現，但事實證明，秘密總有被揭開的一天。”
    父親停頓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水。
    “二十年前，我和周明共同研發了zx09項目。這是一種革命性的基因編輯技術，可以精確修改人類基因，治愈許多絕症。但在測試階段，我們發現它有可怕的副作用——基因突變會在幾代人後爆發，造成不可預測的災難。”
    “周明想公開研究結果，徹底銷毀所有資料。但有人不同意，他們看中了這項技術的軍事價值。一種可以定時在後代身上爆發的基因武器，多麽可怕的構想。”
    父親的眼中閃爍著悔恨的淚光。
    “我當時猶豫了，沒有立即支持周明。就在我們爭論不休時，實驗室發生了爆炸。周明…死了。我一直懷疑那不是意外，但沒有證據。之後，我銷毀了所有我能找到的資料，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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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五年前，我偶然發現王誌遠在秘密重啟這個項目。他不知道從哪裏獲得了部分資料，正試圖複原技術。我警告他停止，但他不聽。我們爭執，我威脅要公開當年的事。第二天，我就查出了癌症。”
    父親苦笑：“也許是巧合，也許不是。無論如何，我時日無多，隻能將這個秘密留給你。文件裏有所有的證據和研究詳情。墨城，阻止他們。這項技術絕不能重見天日。”
    視頻結束，沈墨城坐在那裏，久久不能平靜。他打開加密文檔，裏麵詳細記錄了zx09的研究過程、技術原理和可能造成的災難性後果。
    還有一份名單，列出了當年參與項目的所有人員。除了父親和周明，還有李國強、王誌遠，以及幾個陌生名字。
    沈墨城立即拍下關鍵頁麵，發給林微微和顧修遠，然後撥通電話：“我找到了。”
    羅馬這邊，三人正在準備參加明天的展覽會。收到沈墨城的消息後，都震驚不已。
    “這比我們想象的嚴重得多。”顧修遠看完資料，臉色凝重，“他們在研發基因武器。”
    “必須阻止他們。”林微微堅定地說，“明天的展覽會更重要了，我們需要確認他們的研究進展。”
    “我擔心時間不多了。”蘇曉曉憂心忡忡，“李國強突然離開，王誌遠肯定在加速計劃。”
    “沈墨城明天能回來嗎？”顧修遠問。
    林微微看了一眼手機：“他已經在機場了，明天中午到。”
    “那我們明早先去展覽會，他到了直接會合。”顧修遠決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可能會很艱難。”
    深夜，王誌遠的私人別墅內，他正在與一個神秘人物通話。
    “資料轉移完成了嗎？”電話那頭問。
    “基本完成，還有最後一批樣本在處理。”王誌遠回答。
    “加快速度。沈墨城回國了，可能已經找到什麽。”
    “明白。展覽會後，我們立即啟動最終計劃。”
    “記住，不留痕跡。”
    掛斷電話，王誌遠走向地下室。穿過重重安保，來到一個隱蔽的實驗室。幾名科學家正在忙碌。
    “進展如何？”他問。
    “最後一組測試完成，效果符合預期。”一名科學家回答，“但穩定性還有問題。”
    “沒關係，已經足夠了。”王誌遠冷笑，“準備明天的展示，讓那些投資者看看未來。”
    “公開展示？這不是太冒險了嗎？”科學家擔憂地問。
    “放心，隻展示基礎應用，核心技術已經轉移。”王誌遠拍拍他的肩，“明天過後，你們都會得到豐厚回報。”
    科學家點點頭，繼續工作。王誌遠轉身離開，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二十年的等待，終於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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