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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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為在悶熱的夜裏凝望著月亮,久久不語。
直到淩晨四點,月華逐漸被黎明前夕的黑暗侵蝕,他沒有給係統任何答複。
萬裏之外。
京城,清晨六點半。
盛夏的蟬總是起的很早,南鼓鑼巷一個人煙稀少的路口,蟬翅震動中,扇起淡淡的煙氣。
“有為哥,我後悔沒更依著你一點,沒有順從你一些姿勢......”
“你說你好好待著不好嗎?怎麽就死在外麵了呢?”
“還是你被人害了?你托個夢給我也行啊,哪怕在夢裏,我都願意完成你那些姿勢的心願。”
於莉麵前畫著一個圈,圈裏燃燒著黃色的,中間帶方孔的紙錢......
“姐,別哭了!”
於海棠聽不下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就這麽癡情嗎?
“海棠,我知道你恨他,其實我跟你實話實說,他要是想對付你,你早就倒大黴了。
我不是說他應該對付你,而是你確實給他氣受了,他這人根本就不是受氣的人,換別人他早就花樣百出的收拾上了。”
於莉說著說著,腦子亂了,也就不說了,一小股旋風轉著紙錢的黑煙衝到她臉上,又迷眼了。
於海棠沉默以對,誰說李有為沒收拾她的?都是軟釘子而已,看著傷害性不大,其實侮辱性極強。
隻是這時候也不願意追究什麽了,人死債消吧,唉,忽然還有點難受上了。
“嗚嗚嗚嗚~”
一列火車從不遠處駛來。
劉英淚流滿麵,“莉、莉、莉莉姐,我,我來晚了嗚~”
“英子!”於莉抱了抱她。
緊接著,劉英蹲到圈圈邊上,開始嗚嗚嗚的燒紙錢。
她這麽一哭,簡直太有感染力了,不僅於莉哭的更厲害,於海棠也忍不住抹淚。
最絕的是,路過的人都以為這是三姐妹,家裏不知道遭了多大的難,眼圈也跟著紅了......
那個看著最樸實的好看小姑娘,哭得實在太慘了......
帽兒胡同,九十五號院,後院。
“娥子啊,今早的早飯有油條、煎蛋和稀飯,還有蘿卜和胡蘿卜洋蔥拌的小鹹菜,來吃啊!”
如今,許大茂把大床騰給婁曉娥睡了,自己去睡那張小行軍床,半夜掉下來好幾回。
“哦。”婁曉娥無精打采的走到外間,慢慢坐下。
“不用扶!”她皺眉打開許大茂的手。
許大茂也不惱,趕緊給人倒了一杯溫水,“娥子,慢點喝,別燙到咱的孩子。”
“噗!”
婁曉娥嬌紅的嘴唇裏飛出幾滴,強忍著努力咽下。
“我跟你說,我最近想好了,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讓李有為當孩子的幹爹!
就李有為那個二貨,肯定能給孩子可多可多好處了!”
許大茂暢想著,能不能回本就看孩子了。
“嗯!我支持你!”
婁曉娥罕見的和他站在統一戰線,忽然白嫩的臉蛋湧出兩抹紅,“不如.....咱們徹底點,讓孩子跟李有為姓算了,這一下子能給他整蒙圈,一輩子都緩不過來!”
許大茂慢慢轉頭,眼珠子機械般慢慢瞪得老大。
“你覺得咋樣?”
人許大茂都這狀態了,婁曉娥還追著問呢,可能一孕傻三年在很多人身上是真的。
“這不好吧!”
許大茂搖搖頭,“傳出去太丟人了!唉。”
“大茂你想,李有為那傻樣兒,這輩子也找不著媳婦兒,也就一輩子沒孩子!
咱要是孩子跟他一個姓,他不得當成自己的養?這叫什麽來著?對,拉幫套!讓他給咱家拉幫套!”
“不是,要是我死了,他對你對孩子好叫拉幫套,我這還沒死呢!”
許大茂一臉愁苦,這娘們兒怎麽越來越彪了呢?怎麽好像總琢磨著當寡婦呢?
“哦,那等他回來,看看他出什麽條件,你看怎麽樣?”
婁曉娥整個孕期都在為孩子姓什麽煩躁,今兒總算看見一道裂縫。
她都不是吹,隨便許大茂要多少錢,到時候回家拿錢給李有為,滿足許大茂對金錢的貪婪和渴望!
“這個先不說,不過大家都覺得李有為死外麵了,你怎麽好像一直認為他肯定活著呢?”
許大茂一臉疑惑,他堅信禍害活千年的說法,李有為絕對沒那麽容易死。
但看起來媳婦兒比他還堅定!
“我管他死不死的!”
其實,李有為在她剛懷孕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大概這個時候他會消失一段時間。
“嗯!我還是希望他活著。”
許大茂感歎了聲,又笑著說:“真沒想到,我是咱院年輕一代裏第一個有孩子的,我真厲害!”
“嗯,是厲害。”婁曉娥隨口應付著。
“是嗎?那方麵也...也厲害嗎?”
許大茂微微低頭,有些羞澀的搓著膝蓋,最遺憾的就是隻有結果,卻沒有感受過過程,真後悔那一夜喝了那麽多酒。
“唉。”婁曉娥歎口氣,開始吃飯了。
許大茂臉色爆紅,看來是不怎麽樣啊......
中院。
西廂房,傳出陣陣低低的嗚咽聲。
連日來,賈東旭床前盡孝,足足瘦了十多斤。
要知道,他本來也就一百一十多斤,這都快瘦成閃電了。
床上。
賈張氏臉如金紙,嘴唇爆皮,喉嚨滾動了下,虛弱道:“東,東旭,還,還沒找到李有為嗎?”
“媽,真找不著,我都報案了,還專門跑到西直門派出所報的,說他是我親弟弟!”
賈東旭愁腸滿腹,黑眼圈裏醞釀著深深的牽掛,可千萬別死外麵啊親,要是死外麵了,老娘估計陽壽也差不多盡了。
“我、我估計啊。”賈張氏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估計他是死外麵了,你,你趕緊給媽抬他屋裏去!”
一旁,最近總是哭泣的秦淮茹說:“這時候了,還惦記什麽房子?”
“淮茹啊......”賈張氏枯瘦的手搭在她手背上,“媽,媽看錯你了呀,媽以為你巴不得我死,沒想到你最近,最近哭的這麽傷心啊!”
“應,應該的!”秦淮茹懶得看她,真會自作多情。
賈張氏又說:“東旭啊,快,快給媽抬小畜生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