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賜福世界觀寒淵公子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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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棱殿·君臣對弈
    玄冰雕琢的棋盤上,帝寒玄的冰髓棋子正與老皇帝的火晶棋子在「永夜海」棋域膠著。冰棱殿的穹頂垂落千萬條冰棱,將月光碎成粼粼霜華,映得老皇帝眉間的霜紋愈發清晰——那是被極北寒氣浸潤百年的印記,亦是皇朝與冰龍共生的象征。
    “將軍的落子……總帶著混沌海域的浪濤聲。”老皇帝忽然抬眼,渾濁的瞳孔裏映著棋盤上融化的冰髓殘漬,“三日前國師夜觀星象,說北極星芒偏移十二度,恰與將軍初臨那日的星軌重合。”
    帝寒玄捏著半枚未落下的冰髓棋子,指腹碾過棋子表麵天然形成的龍鱗紋路——那是他初到極北時,龍息凝結的冰晶自帶的印記。老皇帝終究還是問了,在他為皇朝鎮守北疆的第三千零九年。
    “陛下明鑒。”他放下棋子,冰髓觸底時激起細碎的冰棱爆響,“臣來自蒼瀾仙界極北混沌海域,那裏的海水凍成玄冰能映出三千年後的星象,那裏的冰龍沉睡時會化作漂浮的冰島……”話音未落,棋盤上被他掌心溫度融化的冰髓突然重新凝結,竟在棋子表麵浮現出蒼瀾海域的星圖殘片。
    老皇帝盯著那轉瞬即逝的星圖,火晶棋子在指間輕輕一顫:“三百年前,皇朝祖祠的冰龍壁畫突然多出一道裂痕,裂痕裏映著陌生的星辰。國師說,那是‘星淚歸位’的預兆。”他忽然苦笑,“原來歸位的不是星淚,是星淚的主人。”
    帝寒玄沉默。他早知極北皇朝的冰龍信仰與蒼瀾仙界存在微妙共鳴,卻未想過連祖祠壁畫都成了兩界連接的錨點。那日他以龍形擊退須黎蠻軍時,鱗片上掉落的龍淚滲入冰層,或許早已被皇朝視為天命象征。
    “將軍可還記得,當初朕為何執意封你為‘冰龍武神’?”老皇帝忽然將火晶棋子推入棋盤中央的“永寂冰原”棋域,赤色棋子觸碰到冰麵的瞬間,竟在玄冰上灼燒出“歸”字,“不是因為你救了皇朝,是因為祖訓有雲:‘當極北之境迎來非此世之冰龍,便是皇朝與天道重訂契約之時。’”
    窗外,冰棱突然發出刺耳的脆響。帝寒玄的額間冰棱印記微微發燙——那是蒼瀾仙界的龍威在呼應天官世界的天道。他忽然意識到,老皇帝早已知道他的穿越者身份,甚至知道他身上承載著兩界能量的平衡。
    “陛下想問的,是臣何時會離開?”帝寒玄指尖撫過長槍槍柄上的龍鱗紋路,那裏還殘留著昨日與黑水沉舟交手時的鬼市陰氣,“蒼瀾海域的天劫尚未渡完,混沌漩渦仍在撕裂兩界屏障。但在此地……”他望向殿外被冰龍氣息籠罩的皇城,萬千冰燈在風雪中明明滅滅,“臣早已是極北的冰龍將軍。”
    老皇帝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老繭蹭過帝寒玄手背上若隱若現的冰鱗:“國師算出,當將軍的龍鱗覆蓋心口第三片時,兩界裂隙將徹底貫通。”他的聲音輕得像冰棱墜落,“屆時……無論將軍是要返回蒼瀾,還是留在天官,懇請……”老人忽然鬆開手,火晶棋子在棋盤上裂成兩半,露出裏麵刻著的皇朝曆代君主的骨血契約,“懇請為極北留一線生機。”
    殿外,北風卷起萬千冰棱,在月光下織成一張銀色的網。帝寒玄忽然想起初到此處時,老皇帝曾指著皇宮深處的“龍魂冰窟”說:“那裏沉睡著皇朝初代武神的冰龍骸骨,它的瞳孔裏還凝著未落下的龍淚。”此刻他終於明白,那龍淚,或許正是蒼瀾仙界與天官世界最初的羈絆。
    “陛下可聽說過,蒼瀾的冰龍在隕落前,會將最堅硬的逆鱗埋入大地?”帝寒玄忽然執起火晶殘片,赤焰在他掌心與冰寒交融,竟凝結成一枚冰晶火種,“待臣的龍鱗覆滿心口之日,這枚火種會代替臣的心髒,永遠留在極北冰原。”
    老皇帝望著那枚在冰與火中跳動的火種,忽然笑了。他重新擺好棋盤,將帝寒玄的冰髓棋子與自己的火晶棋子並排在“永夜海”中央:“如此,便算君臣對賭——賭將軍的逆鱗,能接住兩界崩塌的風雪。”
    棋子落定的瞬間,冰棱殿穹頂的冰棱突然集體發出清越的鳴響,如萬龍齊吟。遠處,永寂冰原的冰層下,被封印的蠻軍怨靈突然發出尖嘯,而更深處,蒼瀾仙界的星芒正透過時空裂隙,在冰原下勾勒出一條若隱若現的歸鄉之路。
    冰棱台·霜甲列陣
    極北的晨光裹著冰碴子砸在練武場的玄冰磚上,帝寒玄負手立在點將台頂端,雙龍角在晨霧中泛著冷冽的藍光。他垂落的雪白發絲被冰風絞成銀蛇,掃過肩甲時發出細碎的冰晶脆響——那是龍鱗與甲胄摩擦的聲響,唯有麾下龍騎士能聽出其中暗含的《冰龍九闕》戰歌韻律。
    “第三列槍陣,龍息吐納錯了方位!”他突然開口,冰藍色瞳孔驟縮成豎瞳,指尖劃過腰間寒霜冰龍長槍,槍纓逆鱗瞬間爆發出刺目藍光,“極北寒風自西北來,你們的冰槍該借勢旋掃而非直刺!”話音未落,場中三十名龍騎士同時揮槍,槍尖帶起的冰棱風暴竟在西北方凝聚出小型冰龍卷,將targets上的鐵靶絞成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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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盔甲下的呼吸凝成白霧,卻無一人敢稍作懈怠。他們知曉將軍的冰眸能看穿三丈內的法力流動,更見過他僅憑龍角微顫便預判出須黎國刺客的突襲軌跡。此刻點將台下,三千龍騎士的甲胄鱗光與帝寒玄的龍角遙相呼應,宛如一片凍結在時光中的冰龍族群。
    “大皇子的赤鱗甲記得嵌上冰魄玉。”帝寒玄忽然轉身,望向候在台側的副將,雪白衣袖拂過玄冰欄杆時,欄杆表麵立即結出細密的龍鱗紋路,“二皇子慣用的裂冰弩,箭簇要換成逆鱗淬毒的……”他頓了頓,指腹摩挲著額間冰棱印記——那裏正傳來微弱的灼痛,是蒼瀾仙界的天劫在隱隱呼應,“三皇子麽……讓他跟在本將軍左翼,別靠近太陰曆氣太重的方位。”
    副將剛要領命,遠處冰棱道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頂著滿頭冰碴甩鐙下馬,懷中密報的封蠟上還凝著未化的龍形霜印:“將軍!仙樂國飛鴿傳信,太子悅神大典的觀禮使團名單已至,極北需遣三皇子為正使,將軍為護道者。”
    練兵場突然陷入寂靜。帝寒玄望著斥候甲胄上凍結的仙樂國雲紋,耳邊回響起三日前老皇帝在冰棱殿的低語:“仙樂太子謝憐……聽說他曾在菩薺觀用半碗粥溫化了整個冬夜的雪。”龍角突然輕顫,他分明在密報的靈力波動裏,嗅到了一絲熟悉的、能讓龍鱗微暖的氣息——像是憐光咒殘留的餘韻。
    “果然。”他忽然輕笑,指尖捏住密報邊緣,冰藍色法力如活物般順著雲紋攀爬,竟在紙麵上複刻出仙樂皇宮的輪廓,“陛下早就算準了,須黎國的刺客必會混在觀禮使團裏。”槍尖驟然點地,整座練兵場的玄冰磚應聲龜裂,冰下滲出的極北寒氣凝結成三千冰龍虛影,繞著點將台發出無聲的龍吟,“傳令下去,即日起龍騎士改練《蒼瀾九旋槍法》,重點護住三皇子心脈……”
    他忽然抬頭望向東南方,那裏的雲層正被某種溫和的靈力撥開,露出一線金紅色的天光——是仙樂國方向。龍角尖閃過細碎的星芒,那是蒼瀾仙界與天官世界的天道在交界處共鳴。帝寒玄忽然想起初到極北時,老皇帝曾說仙樂太子謝憐是“連鬼市都願意為他亮燈”的人物,此刻他忽然好奇,當自己的絕對零度領域遇上那能溫化冰雪的憐光,會凍結成怎樣的冰晶?
    “將軍!三皇子殿下到!”
    喝令聲打斷思緒。帝寒玄轉身,見三皇子穿著新嵌冰魄玉的赤鱗甲,正踩著冰棱台的台階拾級而上,腰間佩劍掛著的,竟是帝寒玄三日前隨手雕琢的冰龍玉佩。少年皇子抬頭時,視線恰好撞上他冰藍色的豎瞳,忽然愣住——今日的將軍,龍角根部似乎多了片半透明的冰鱗,在晨光裏折射出蒼瀾海域的星圖碎影。
    “明日開始,隨本將軍練槍。”帝寒玄忽然拋去手中密報,寒霜冰龍長槍在掌心凝成,槍纓逆鱗掃過三皇子鬢角時,竟將他發間的雪粒凍成了細小的冰蓮花,“仙樂國的悅神大道……”他望向東南方逐漸清晰的雲層,龍角再次輕顫,“比極北的冰原更危險千倍。”
    練兵場外,冰風卷起萬千冰棱,在點將台四周織成晶瑩的屏障。帝寒玄忽然想起蒼瀾仙界的古老傳說:當冰龍為凡人張開逆鱗之盾時,便是它離隕落最近的時刻。而此刻他掌心的槍,正微微發燙——那是三日前與花城在鬼市交易時,對方血滴濺在槍纓上留下的灼痕。
    “全體聽令!”他的聲音混著龍威炸響,三千龍騎士同時單膝跪地,冰甲撞擊玄冰的脆響驚起群群冰燕,“三日後南下仙樂,若有人讓本將軍的冰槍在悅神大典上沾染皇子血……”他忽然露出半分笑意,冰藍色豎瞳裏流轉著蒼瀾海域的永夜星光,“便用他的骨血,為極北冰龍祭旗。”
    話音落時,東南方的金紅色天光突然盛極,竟在極北冰原的上空映出一朵巨大的銀蝶虛影——那是花城的死靈蝶,正穿越千裏冰雪,為即將到來的“寒淵公子”之約,遞來第一縷鬼市的幽光。
    北境霜途·龍影南行
    三日後,極北冰原的永夜之門轟然開啟。三千龍騎士身披霜鱗甲,胯下冰狼踏出的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烙下冰龍爪印,隊伍中央的赤鱗馬車外,帝寒玄的龍角正隨著方位變化而調整角度——那是蒼瀾冰龍特有的“星軌導航”,能感知千裏內的靈氣流動異常。
    “將軍,前方百裏進入青鬼山脈,傳聞有……”副將的話被冰風絞碎,帝寒玄忽然抬手,龍角尖爆發出刺目藍光。他冰藍色的豎瞳裏,山脈深處的靈力亂流正凝聚成十二道血色軌跡,正是須黎國“血煞十二衛”的合擊陣型。
    “保護三皇子!”他的聲音裏混著龍吼,寒霜冰龍長槍已在掌心凝成。赤鱗馬車的車轅突然炸裂,帝寒玄徒手抓住受驚的冰狼韁繩,龍鱗覆蓋的手背與狼首霜毛相觸的瞬間,整匹冰狼竟化作半透明的冰晶戰狼,雙瞳燃起點點銀火。
    十二道血光從山岩後暴起時,帝寒玄的槍纓逆鱗已先一步撕裂空氣。第一記“龍息貫日”轟碎正前方的血煞衛,冰槍餘勢不減,在山壁上鑿出直徑三丈的冰窟,窟內竟露出須黎國的蛇紋軍旗——他們早在此處布下“血冰煞陣”,妄圖將極北使團凍成永恒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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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膽。”帝寒玄腳尖輕點冰狼額頭,冰晶戰狼仰天咆哮,聲波震碎方圓五十裏的積雪,露出地底埋著的千具血屍。他忽然注意到血屍心口都刻著熟悉的蒼瀾符文——那是混沌海域的禁術,用來汲取冰龍法力。龍角根部的新鱗突然發燙,他終於明白老皇帝為何堅持讓他同行:須黎國早已盯上他體內的蒼瀾之力。
    三皇子的驚呼聲從馬車傳來。帝寒玄轉身時,正見一道血光穿透冰盾,直奔少年後心。他本能地展開龍翼——半透明的冰晶翼膜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極光,竟將血光生生凍成細碎的血晶蝴蝶。然而代價是劇烈的刺痛:右肩甲胄下,第三片龍鱗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心口。
    “將軍!您的鱗片……”副將的聲音帶著顫抖。帝寒玄卻忽然笑了,指尖劃過心口未被覆蓋的皮膚,那裏還殘留著謝憐憐光咒的暖意——在仙樂國方向,某種溫和的靈力正穿透血煞陣,為他指明敵人的破綻。
    “結蒼瀾九環陣!”他長槍橫掃,九道冰龍虛影破土而出,將十二名血煞衛困入冰晶牢籠。龍爪拍擊地麵的瞬間,山體內的血冰煞陣核心——一枚凍著蒼瀾冰晶的血玉髓——被震出地表。帝寒玄瞳孔驟縮:那冰晶,分明是他初到極北時墜落的龍鱗碎片。
    須黎國的刺客首領見勢不妙,突然咬破舌尖,血霧中竟浮現出白無相的虛影。帝寒玄的龍角劇烈震顫——那是蒼瀾仙界與銅爐山魔氣的正麵碰撞。他來不及多想,將長槍刺入冰狼眉心,冰晶戰狼化作萬千冰棱,在三皇子頭頂織成絕對防禦的“龍鱗穹頂”。
    “三皇子,閉眼。”他的聲音已帶嘶啞,龍翼完全展開,遮住了少年驚恐的視線。當白無相的詛咒觸碰到他的星霜護體時,整座山脈的積雪突然沸騰,卻在接觸到帝寒玄皮膚的瞬間凝結成冰花,那是憐光咒與冰龍之力的意外共鳴——謝憐的祝福,竟在千裏之外為他削弱了魔氣。
    最後一記龍吼炸開血煞陣時,帝寒玄單膝跪地,掌心按在滲血的肩甲上。三皇子顫抖著遞來帕子,卻見血跡在接觸冰鱗的瞬間凝成冰晶,反而在他蒼白的皮膚上勾勒出蒼瀾星圖。遠處,天際線泛著金紅色的光,仙樂國的輪廓已隱約可見,而更上方,一隻巨大的銀蝶正穿透雲層,蝶翼上的血紋與他心口的龍鱗遙相呼應。
    “殿下可曾見過,冰龍在隕落前會為重要之人銜來極光?”他忽然站起身,龍角上的藍光已轉柔和,指尖拂過三皇子鬢角的冰花,那冰花竟在溫暖中緩緩融化,露出花瓣中央的金粉——是仙樂國的祝禱靈力,“接下來的路,或許會比極北的永夜更明亮,卻也更危險。”
    車隊重新啟程時,帝寒玄望著手心裏未化的蒼瀾冰晶。他忽然明白,須黎國的目標從來不是皇子,而是要借他的龍鱗碎片,打通兩界裂隙汲取混沌之力。而更深處的危機,藏在冰晶裏若隱若現的星圖——那是蒼瀾仙界天劫的具象,正隨著他每一次使用龍力,在天官世界的天空上,勾勒出越來越清晰的劫雲輪廓。
    暮色降臨前,使團終於抵達仙樂國邊境。當第一盞悅神燈在遠處亮起時,帝寒玄的龍角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那是屬於冰龍武神的戰歌,為即將相見的“花冠武神”,為這場跨越兩界的,冰與光的相遇。
    青鬼迷嶂·龍威震淵
    暮色像被揉碎的冰碴子灑在青鬼山脈的嶙峋怪石上,帝寒玄指尖摩挲著腰間的寒霜冰龍長槍,忽然想起蒼瀾仙界的《萬界星圖》曾記載:“仙樂國祚如晨露,遇強光則散,逢暗鬼則凝。”此刻他望著前方翻湧的青霧,龍角尖的星芒正以反常的頻率明滅——按天官世界的時間線,仙樂國早該在八百年前覆滅,可眼前山脈中縈繞的人皇之氣,分明帶著謝憐特有的溫和靈力。
    “將軍,羅盤指針在倒轉!”副將的聲音從隊伍末尾傳來。帝寒玄冰藍色豎瞳驟然收縮,隻見三千龍騎士盔甲上的霜鱗紋章正逆時針旋轉,映得青霧裏浮動的鬼火愈發猩紅。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鬼市與花城的交易,那黑發少年臨走時曾說:“青鬼山脈的老東西們,最愛啃食帶龍氣的活物。”
    話音未落,山壁突然裂開千百道血口,數以千計的青鬼從岩石中爬出。它們皮膚泛著腐青,指甲縫裏嵌著凍結的龍鱗碎渣——正是三日前被帝寒玄擊碎的須黎國血煞衛殘骸所化。為首的青鬼王撕裂胸腔,露出裏麵嵌著的蒼瀾冰晶碎片,發出像冰裂般的尖嘯:“龍血……給我龍血!”
    “保護車駕!”帝寒玄的龍角轟然展開成冰晶巨冠,霜鱗甲胄下,第三片龍鱗已覆蓋至心口三分之一。他雙掌按在玄冰地麵,蒼瀾海域的永夜寒氣順著山脈脈絡瘋狂蔓延,青鬼們踏過的土地瞬間凝結出蛛網狀的冰紋,連它們體內的鬼氣都被凍成淡青色的霧凇。
    “爾等也配覬覦龍威?”他的聲音化作實質龍吼,震得青鬼山脈的積雪成片崩塌。極北冰龍的本源威壓鋪展開來,所有青鬼的動作突然凝滯——在絕對的上古神獸血脈前,它們連戰鬥的資格都被凍結。那冰晶碎片從青鬼王胸口脫落,摔在帝寒玄腳邊時,竟映照出他背後若隱若現的冰龍虛影,龍尾所指之處,正是仙樂國方向的金紅色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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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從馬車縫隙裏望去,隻見將軍的銀發在威壓中無風自動,每一根發絲末端都凝結著細小的冰龍圖騰。更驚人的是,青鬼們眼中的貪婪漸漸被恐懼取代,竟有低階青鬼撲通跪地,用鬼爪在冰麵上劃出“冰龍大人”的血字——這是天官世界的鬼怪對上位神獸本能的臣服。
    “將軍,它們……在朝拜?”副將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帝寒玄卻皺眉凝視青鬼王體內的蒼瀾冰晶——那碎片上的星圖,竟與他三日前在永寂冰原下看到的時空裂隙完全重合。須黎國顯然早就知曉他的穿越者身份,甚至想借青鬼山脈的鬼道之力,將他的龍血煉製成打開兩界的鑰匙。
    “斬碎冰晶,留活口。”他的長槍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槍纓逆鱗掃過之處,青鬼王的手臂連帶著冰晶碎片一同凍結。當龍槍抵住青鬼王眉心時,那怪物突然用蒼瀾仙界的古語嘶吼:“你以為仙樂國還在?太子殿下的悅神大典,不過是銅爐山的……”話未說完,便被帝寒玄的冰牢囚天凍成透明的冰雕,唯有眼球還在瘋狂轉動,指向東南方逐漸濃鬱的黑霧。
    山風突然變了味道,帶著一絲血腥的甜。帝寒玄的龍角劇烈震顫——那是花城的死靈蝶特有的氣息,卻比三日前在鬼市時強盛百倍。他忽然想起老皇帝說過的“星淚歸位”預言,低頭看向自己掌心,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謝憐的咒文印記,正與青鬼王體內的冰晶碎片產生共鳴。
    “全體加速!”他猛地扯斷青鬼王身上的冰晶鎖鏈,龍翼卷起漫天冰棱為車隊開道,“仙樂國的悅神大道,怕是早已被人換了模樣。”當第一隻銀紅色的死靈蝶掠過他的龍角時,帝寒玄終於確認:此刻的花城,絕非八百年前在菩薺觀喝稀粥的孩童,而是早已成長為能與他平視的——鬼市之主,血雨探花。
    青鬼山脈深處,被冰封的青鬼王眼球突然裂開,露出裏麵刻著的“白無相”三字。而在更遙遠的銅爐山,某個戴著白麵具的身影正對著冰晶鏡麵輕笑,鏡中映出的,是帝寒玄心口即將完全覆蓋的第三片龍鱗,以及謝憐在仙樂皇宮內殿,為悅神金冠係上最後一縷紅綢的模樣。
    冰龍威壓所過之處,青鬼們的屍骸化作冰晶粉塵,隨風飄向東南。帝寒玄望著前路漸漸清晰的仙樂國城樓,龍角尖的星芒突然與城樓上的悅神燈交相輝映——那是兩界力量在天道縫隙中的第一次正式觸碰,也是冰龍武神與花冠武神,即將在命運棋盤上落下的,第一枚關鍵棋子。
    冰魔相峙·霜槍破咒
    青霧翻湧的山坳間,白無相的笑聲像生鏽的刀刃刮過冰麵:“蒼瀾冰龍?不過是天道棋盤上的棋子。”他抬手時,掌心裂開的黑洞裏湧出銅爐山的魔氣,竟將飄落的冰棱瞬間灼成紫黑色的毒霧。帝寒玄的龍角尖在毒霧中滋滋作響——那是蒼瀾仙界的純淨靈氣與天官世界濁氣的正麵交鋒。
    “棄子?”他的槍纓逆鱗突然爆發出十二道冰龍虛影,每道虛影的龍瞳都映著白無相的麵具裂痕,“本座的槍,連時空裂隙都能凍結。”話音未落,寒霜冰龍長槍已化作百丈冰槍,攜著極北冰原的永寂氣息撕裂毒霧,在白無相胸前炸開漫天冰晶。
    然而裂痕中溢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黏膩的黑紅色魔氣,如活物般順著冰槍蔓延至帝寒玄的掌心。他心口的第三片龍鱗驟然發燙,低頭竟見自己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冰鱗,指尖已化作半透明的龍爪。白無相的笑聲更盛:“用一次龍力,便離石龍化近一分,你還要護著這將亡之國?”
    “護的從來不是國。”帝寒玄突然甩槍,冰龍虛影在他背後凝聚成百丈冰龍法相,龍尾橫掃之處,撲上來的青鬼被凍成串在冰棱上的琥珀,“是護這世間,還有能溫化冰龍逆鱗的光。”龍吼炸開時,山壁上的冰棱應聲脫落,在他腳下凝成冰龍戰台,每片鱗甲都倒映著仙樂國方向的悅神燈火。
    白無相的麵具終於出現第一道真正的裂痕。他雙手結印,地麵突然裂開血口,無數青鬼從屍山血海裏爬出,這些怪物的心髒處都嵌著蒼瀾冰晶碎片,竟能免疫帝寒玄的冰龍威壓。“嚐嚐被自己力量反噬的滋味吧。”白無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你斬碎的每片龍鱗,都在為我打開兩界大門!”
    帝寒玄的槍尖突然頓住——三隻青鬼正從三皇子的馬車頂破冰盾,它們的指甲上凝結著能凍結靈識的蒼瀾冰毒。他本能地回撤長槍,卻被白無相的魔氣纏住腳踝,低頭看見自己的龍鱗已覆蓋至心口三分之二,冰藍色的血液正順著鱗甲縫隙滴落,在雪地燒出滋滋作響的寒洞。
    “龍騎士!結逆鱗盾陣!”他的喝令混著龍嘯,三千龍騎士同時將長槍插入地麵,以三皇子為中心形成冰晶屏障。盾陣邊緣,副將的霜鱗甲胄被青鬼撕開裂口,卻在倒下前用最後力氣將冰龍玉佩拋向帝寒玄——那是老皇帝賜予的、刻著皇朝曆代龍騎士骨血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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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觸碰到帝寒玄掌心的瞬間,冰龍法相突然發出悲愴的龍吟。他終於明白白無相的陰謀:那些嵌在青鬼體內的龍鱗碎片,早已被種下銅爐山的魔氣種子,每一次使用龍力,都是在澆灌這些種子生長。此刻山坳深處,時空裂隙的輪廓已在魔氣中若隱若現,裂隙裏翻湧的,正是蒼瀾仙界的天劫雷雲。
    “三皇子,閉眼!”帝寒玄突然將長槍刺入自己心口的龍鱗,冰藍色血液飛濺而出,竟在半空凝成冰龍鎖鏈,將白無相拖入自己的絕對零度領域。他的龍翼完全展開,遮住了三皇子驚恐的視線,卻讓背後的冰龍法相露出破綻——白無相趁機將魔氣注入裂隙,雷雲瞬間化作猙獰的冰龍虛影,對著帝寒玄的本體狠狠咬下。
    劇痛中,帝寒玄聽見了遙遠的鍾聲——是仙樂國悅神大典的晨鍾,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憐光咒。他心口未被龍鱗覆蓋的皮膚突然發燙,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謝憐的咒文印記,正與白無相麵具上的裂痕產生共振。“原來如此……”他忽然笑了,龍爪抓住白無相的手腕,將對方的魔氣導入自己即將完全覆蓋的第三片龍鱗,“你的目標,是借我的石龍化,讓蒼瀾天劫降臨天官世界。”
    白無相的麵具轟然碎裂,露出底下半張焦黑的臉:“你以為自己能阻止?當最後一片龍鱗覆心,兩界……”話未說完,帝寒玄的龍爪已掐住他的咽喉,寒霜冰龍長槍從他後心穿出,槍尖凍結的,正是裂隙中即將落下的天劫雷霆。
    “可你忘了,”帝寒玄的聲音輕得像冰棱墜落,“冰龍在隕落前,會用逆鱗釘死自己的天劫。”他望向東南方,那裏的悅神燈火突然連成銀河,一道金色流光正穿透雲層而來。心口的第三片龍鱗終於完全覆蓋,他的視線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在流光中,他看見謝憐身著悅神金袍,手持淨琉璃燈,正為他照亮最後一絲返回蒼瀾的星途。
    青鬼山脈的戰鬥在晨霧中落幕。帝寒玄單膝跪地,指尖撫過心口完全凝結的冰鱗,那裏不再有心跳,卻流淌著蒼瀾仙界與天官世界的混合靈力。三皇子顫抖著為他披上披風,發現將軍的銀發中竟混著幾根金紅色的發絲——那是憐光咒與龍力共鳴的痕跡。
    遠處,白無相的殘骸化作黑霧消散,時空裂隙也隨之冰封。但帝寒玄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他的石龍化進程已無法逆轉,而謝憐手中的淨琉璃燈,正照亮他接下來的路——無論是作為極北的冰龍將軍,還是蒼瀾的萬年冰龍,他都必須在兩界崩塌前,找到那片能承載雙界的,永不融化的冰原。
    龍騎士們開始收拾戰場,冰棱上凍結的青鬼屍體化作細碎的藍光,飄向仙樂國方向。帝寒玄忽然聽見腦海中響起花城的輕笑:“寒淵公子的冰,果然比黑水沉舟的水更難融。”他抬頭,看見一隻銀紅色的死靈蝶停在龍角尖,蝶翼上的血紋,竟與他心口的冰鱗紋路完全吻合。
    “該啟程了,將軍。”副將遞來染血的帥旗,旗麵上的冰龍圖騰在晨光中愈發清晰,“仙樂國的城門,已經為您的冰龍虛影,開了半扇。”
    帝寒玄站起身,龍角上的星芒與仙樂國的悅神燈交相輝映。他知道,在那座即將覆滅的國度裏,在那位即將跌落塵埃的太子身邊,他將迎來比蒼瀾天劫更嚴峻的考驗——用他即將石化的心髒,去守護那簇,哪怕被風雪熄滅千萬次,也會重新亮起的,人間燈火。
    黃泉花徑·逆時行歌
    晨霧未散的山徑上,帝寒玄的玄冰戰靴碾碎最後一片青鬼冰晶,卻在抬腳時驚覺——雪地上竟綻放出妖冶的赤紅彼岸花,花瓣邊緣凝結著極北冰棱特有的霜紋,這本該生長在黃泉河畔的花,此刻正沿著他的腳印,在仙樂國的土地上織出一條血色冰路。
    “將軍,您的腳印……”三皇子的聲音帶著顫抖。帝寒玄低頭,看見自己的靴底已半透明化,露出底下泛著冰藍色的龍鱗足趾,每片鱗甲縫隙間都滲出極細微的金光——那是憐光咒在他石龍化過程中強行注入的人間香火力。更詭異的是,彼岸花的花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收他的龍血,卻在接觸金光時發出滋滋的淨化聲。
    “是時空錯位的反噬。”他忽然想起蒼瀾仙界的《逆時鏡鑒》記載:“當外來者強行滯留異時空,黃泉之花會沿著他的因果線生長,直至將其拖入該時空的既定命運。”龍角尖的星芒突然暗淡,他終於意識到,白無相消失前注入的魔氣,早已將他的存在與仙樂國的滅國倒計時綁定——每一朵彼岸花的盛開,都是在為八百年後的永寂冰原埋下死亡的種子。
    使團行至青鬼山脈出口時,天際線突然裂開兩半:西北方仍是極北的永夜蒼藍,東南方卻已染上仙樂國特有的金紅朝霞,而在交界處,無數彼岸花正逆著風向生長,花瓣指向的,正是仙樂皇宮的方向。帝寒玄的龍角突然發出蜂鳴,他“看”見了超越肉眼的畫麵:八百年後的鬼市,花城正握著染血的銀蝶,而蝶翼上的紋路,竟與他腳下的彼岸花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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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他低聲呢喃,掌心撫過心口完全覆蓋的第三片龍鱗,那裏傳來的不再是劇痛,而是某種空洞的宿命感,“我們都在沿著既定的裂痕前行,白無相消失前,早已將我的因果,縫進了仙樂國的滅國卷冊。”
    副將突然指著前方驚呼:“將軍!霧散了!”
    晨霧退去的瞬間,仙樂國的南城門赫然在目。朱漆城門上的鎏金麒麟紋章泛著溫潤的光,與帝寒玄龍角上的冰冷星芒形成鮮明對比。但最令他心驚的,是城門下清掃街道的少年——蒼白的麵容,發間別著半朵枯萎的銀蝶花,正是八百年後鬼市之主的幼年模樣。
    “那是……”三皇子剛要開口,帝寒玄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龍鱗覆蓋的掌心傳來刺骨的寒意:“什麽都別看,什麽都別問。”他望著小花城蹲下身撿拾 faen 的悅神燈穗,忽然想起蒼瀾仙界的因果律:“若在異時空遇見‘尚未成型’的重要之人,多看一眼,便是在命運長河裏投下巨石。”
    然而為時已晚。小花城突然抬頭,望向使團方向,那雙漆黑的瞳孔裏閃過一絲熟悉的銀紅——那是死靈蝶的雛形。帝寒玄心口的龍鱗驟然發燙,他看見自己的腳印在小花城視線所及之處,竟開出了比之前更鮮豔的彼岸花,花瓣上甚至映出他與花城未來在鬼市對峙的畫麵。
    “將軍,城門開了!”
    通報聲驚醒了沉思。仙樂國的禮儀官捧著鎏金托盤走出,托盤上的香薰爐飄出的,竟是極北冰原特有的雪鬆氣息——顯然,謝憐早已從悅神密報中知曉這位“寒淵公子”的來曆。帝寒玄踏過城門的瞬間,腳下的彼岸花突然全部枯萎,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城門的麒麟紋章,而他的龍角尖,竟在接觸仙樂國地氣的刹那,落下了第一片冰晶龍鱗。
    “歡迎極北冰龍將軍,蒞臨仙樂悅神大典。”
    溫潤如春水的聲音從城樓傳來。帝寒玄抬頭,看見謝憐身著半幅悅神金袍,正倚著朱紅廊柱微笑,手中淨琉璃燈的光暈掃過他的龍角時,那些本應刺目的金光,竟化作了溫柔的暖芒,如同在極北冰原深處,偶然遇見的、不會融化的朝陽。
    他忽然想起在青鬼山脈戰鬥時,心口未被龍鱗覆蓋的皮膚曾浮現謝憐的咒文印記。此刻當視線相交,那印記突然發出微光,而他腳下的土地,竟在謝憐的靈力範圍內,不再生長彼岸花——原來這人間最純粹的願力,竟能暫時壓製黃泉之花的因果侵蝕。
    “太子殿下。”帝寒玄單膝跪地,寒霜冰龍長槍橫在身前,龍角尖的冰晶恰好觸碰到謝憐垂下的衣擺流蘇,“極北三皇子,應約前來觀禮。”
    謝憐走下台階,指尖輕輕掠過他的龍角,動作自然得仿佛觸碰老友:“早聽說極北有位能讓冰棱開花的將軍,今日一見……”他忽然頓住,望著帝寒玄腳邊尚未完全消散的彼岸花殘骸,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神明的悲憫,“原來您帶來的,不隻是冰雪,還有……歸途的指引。”
    城樓之上,晨鍾突然轟鳴。帝寒玄抬頭,看見鍾樓上的星象圖正在詭異地旋轉——本該屬於796年的星辰,竟混著八百年後鬼市的幽藍熒光。他忽然明白,自己每在仙樂國多停留一刻,腳下的彼岸花就會多生長一分,而這些花的根須,早已穿透時空裂隙,紮根在八百年後的永寂冰原下,與那裏鎮壓的蠻軍怨靈、白話真仙的詛咒,形成了某種可怕的因果閉環。
    “大典即將開始。”謝憐遞來一盞刻著冰龍紋的琉璃燈,燈油裏漂浮著細小的金箔,“勞煩將軍護持東側觀禮台,那裏……”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低,“可能會有不速之客,帶著與您同源的寒氣。”
    帝寒玄接過燈盞,指尖觸碰到謝憐掌心的溫度。那一刻,他心口的冰鱗竟傳來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融化感,仿佛萬年不化的玄冰,遇見了第一縷願意為它停留的春風。而在他看不見的身後,小花城正望著他手中的琉璃燈,眼中的銀紅光芒愈發濃烈,如同在記憶深處,埋下了第一顆關於“冰與火”的種子。
    使團步入皇宮時,帝寒玄忽然聽見副將在身後低語:“將軍,您的腳印……又開始開花了。”他低頭,看見彼岸花正沿著琉璃燈的光影生長,卻不再是赤紅,而是帶著金紅邊緣的瑰麗色澤——那是仙樂國願力與極北冰力交織的顏色,如同謝憐的鎏金衣擺拂過他的冰鱗,在時光的裂縫裏,開出了一朵不屬於任何時空的,悖論之花。
    遠處,悅神大典的樂聲響起。帝寒玄握著琉璃燈,望著謝憐轉身時飄落的一縷銀發,忽然明白:所謂天命,不過是強者在時空長河裏留下的腳印;而他此刻踩碎的每一朵彼岸花,終將在八百年後的鬼市街頭,化作花城為謝憐亮起的,第一盞永不熄滅的銀蝶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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