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味……”
    下到船艙裏的瞬間，馮子昂就被那濃鬱的味道熏的眼前一黑，如果說超凡唯一的不好，可能就是被超凡能量強化過的感官在這種惡劣條件下的過分敏銳了。
    混合著汗臭、腳氣、發黴甚至還有血腥和燒烤等等混雜在一起的氣味，簡直像是油炸大便後混著嘔吐物倒進沸騰的開水一樣令人頭皮發麻。
    馮子昂差點沒動了掉頭就走的念頭，他簡直無法理解，明明都已經在岸邊了，你們還有那麽多的奴隸，就不能好好清理一下嗎？
    你們這個居住環境特麽和緬北園區有什麽區別！
    你們當海賊不是為了自由和財寶嗎？
    然後就在這豬窩裏自由？
    怎麽著？人人都有發大財，睡老板的夢是吧？
    扯下一塊布，死死的捂住口鼻，馮子昂踮著腳尖，繼續向下，一路摸到了最底倉的位置，開始著手進行犯罪。
    從一個個吊床上掃視而過，凡是見到有人的，走過去就是一捏。
    在他的控製下幾乎每一次五指發力都極為輕柔，為了防止有那種器官異常的畸形怪胎，馮子昂在震散腦漿的同時，還一記彈指打停心髒，最後擰斷頸椎才算完事。
    在他的這一番操作下，每一個海賊都沒有醒來的機會，而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感知也完全放開，近日裏來隨著內氣離體層次的生命強度逐日攀升，再加上加計的毆打式教學，他感覺到自己的感官越來越敏銳了，隱約中有了類似於紅外視野類似的東西。
    感知掃過，除了那些爬行的蟲鼠之外，連羊都沒有放過。
    嗯？羊？
    果然海盜們不能沒有羊，就像是西方不能沒有蒂法。
    一間，兩間，三間……
    他如一個行走在底倉的死神，帶走每一條被他看到的性命。
    待到這一層清理完，馮子昂剛要順著艙梯往上爬，頭上忽然一暗，他抬頭看去，一個赤著上身，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金色吊墜的男人正以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你是新上來的？我怎麽感覺沒見過你？”他居高臨下的道，腳踩在船梯的頂端，隱隱間封住了馮子昂的路徑。
    “我是大夏啊！”馮子昂頭一抬，手腳用力，蹭蹭的往上爬，邊爬邊一臉詫異：“前輩，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倆之前還一起喝過酒啊。”
    “啊？”馮子昂這番話直接讓上方的海賊瞪大了雙眼：“是嗎？我怎麽不記得見過你？”
    此時馮子昂爬了上來：“喂！讓一下腳啊，你上次還說要帶我去……”說著，馮子昂擠了擠眼睛，一臉猥瑣。
    上方的海賊看到馮子昂如此自然的對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給馮子昂讓開身位，但還是皺著眉頭，一臉的茫然：“還有這回事？”
    “是啊！”馮子昂篤定無比，完全爬了上來，稍微一掃，鬆了口氣，他還以為兩人的聲音會吵醒其他還在睡覺的海賊，但顯然，這幫能在豬圈裏酣睡的強人，完全不在乎這麽點聲音。
    當即靠了過去，眉飛色舞道：“你明明有說過啊，我認得你啊，你記得嗎？你當時還……”
    “噗~”一聲輕響，馮子昂手裏早早凝聚好的堅冰，就深深埋入對方的心髒，這海賊眼睛陡然一突，嘴巴張開，還未慘叫出聲，馮子昂的大手就扼上了他的喉嚨。
    “點了杯奶茶雪莉酒……”
    脊椎被擰斷的哢嚓聲，被馮子昂喜氣洋洋的聲音所掩蓋，刹那間，這海賊眼裏的光芒就黯淡下去。
    馮子昂扶著他，一點一點挪到一個吊床前，把他放了上去，又屈指在對方眉心一撣，穿透性的力量灌入顱骨，徹底斷絕了其生機。
    也就在這時，馮子昂察覺到另一側吊床上的人看了過來，當下咕噥一句：“真是的……一說起自己的許諾就裝睡，怎麽還有這種人……”
    隔壁吊床上的人將視線收了回去，馮子昂輕輕吐了一口氣，裝作要路過的樣子，換了個方向，看上去要從隔壁吊床的人頭後麵路過，對方也沒起疑心。
    “哢哢~”兩聲輕響，馮子昂從吊床上收回手，這人再也不會起疑心了。
    馮子昂活動了一下手指，瞪了那張吊床上沒事找事的家夥一眼，轉頭繼續自己的潛行。
    這次就和底倉一樣順利，在馮子昂不斷改變的腳步節奏和輕重的情況下，這一倉的人，被他悉數拿下。
    他的頭頂上，就是甲板和船長室了，馮子昂想了想放棄了繼續殺上去的打算，而是悄悄的再度向下。
    此時底倉裏的死人們，因為失去對肌肉控製的關係，已經漸漸有屎尿的味道在彌漫了，為本來就糟糕的空氣更添了一把力氣。
    即便是隔著麵巾，都有種反胃的感覺，馮子昂沒有多待，繞了個圈子，以冰霜覆蓋在一個個防水隔斷上，待寒冰徹底將木料凍住後，屈指一撬，被凍瓷實的木料就輕輕一響，碎裂開來，海水隨之湧入，但下一瞬，就被馮子昂再度換起寒冰之力封住。
    十幾分鍾後，馮子昂從最後一個密封倉中遊出，反手凍住自己出來時的破洞，阻隔海水的進入，先是從海麵上探頭好好呼吸了一番空氣，這才抓緊時間向著另一艘小船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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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法炮製的先是凍裂木板，遊進去再封住，這次，馮子昂沒有第一時間去殺人，而是四下找尋，很快就找到了這艘船的彈藥庫，一番動作後，一個盛滿火藥的大桶就被他選為自己的目標，稍微拾掇了一下，馮子昂輕輕關上了火藥庫的門。
    做完這一切，才原路折回去，順著底倉，抓緊時間開殺。
    他知道，自己剛才在那艘船上做的一切，很快就會被人發現，那些底層嘍囉的死亡，瞞不了多長時間。
    果然，在他剛剛將這艘船最底倉的人殺了一半後，外麵就傳來驚恐的呼喊和刺耳的尖嘯，一瞬間，底倉的人就被吵醒了一小半，之所以是一小半，是因為一大半已經不會被驚醒了。
    馮子昂混在人群中，也是一臉驚恐。
    “怎麽了？怎麽了？”他手舞足蹈的從一張吊床上翻起，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麽，差點跌倒。
    “警報！有敵人！”有人大喊著回答。
    “快快快！出艙！”還有人在催促，一片紛亂中，絲毫沒有人注意到馮子昂這個生麵孔。
    一把抓起不知道誰的刀，馮子昂大喊大叫的衝出底艙，上一層的艙室也是一片混亂，在馮子昂的呼喊中，幾個小頭目發號施令的聲音都被壓下去了。
    有個小頭目連著喊了好幾聲，卻都被馮子昂的聲音所遮蓋後，徹底繃不住了。
    海賊們本就是粗魯蠻橫之輩，哪裏忍得了這個，抄起靴子就砸了過去：“哪裏來的臭小子！這麽不懂規矩！”
    馮子昂一歪頭閃過，惡狠狠的瞪了回去“怎麽，你是想打架嗎？”
    他大步向前，直接侵入到了對方的不適距離內，一臉不爽的看著對方，吐沫星子砸了人家一臉。
    “嗬，一個底倉的，你敢和我這麽說話？”對方臉上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浮上了一層怒意：“喂！你是不知道要尊……”
    “艸尼瑪的！”馮子昂口吐芬芳，一拳搗了過去，那小頭目還真沒想到馮子昂竟然敢和他動手，一個不察就被他捶翻在地，他翻起身來，怒火衝天，掏出槍就要開火。
    “你們在幹什麽！！！！”中倉的大門轟的一聲被踹開，一個滿臉怒意的中年海賊看到倉中的情況，破口大罵。
    “他……”那小頭目剛說出一個字，馮子昂就猛地上前：“大人！他要開槍打死我！”
    那中年海賊一眼瞪過去，正好看到他手裏的短槍，當即大怒，一把揪下門口的裝飾砸了過去。
    “都什麽時候了，教訓人也要分個場合啊！混蛋！”
    “我沒……”小頭目剛辯解了一聲，就被第二個裝飾物砸在臉上。
    中年海賊指著他的鼻子：“混蛋！快滾出來！慢了老子宰了你！！！！”
    在他的嘶吼中，一群人一窩蜂的向外衝，馮子昂跟著人群往外跑。
    也幸好《海賊王》裏凡是踏上超凡之路的人身高都會打破原有限製開始暴漲，是以馮子昂隱在這群人中，竟然一點都不顯眼，那小頭目想找他麻煩都找不到人，於是更氣了。
    衝出艙門後，馮子昂矮身一竄，立刻撞進了另一側的房間，聽著外麵鬧哄哄的聲音，他估量好彈藥庫的位置，一路狂奔。
    凡是確定牆後沒有生命氣息，就撞破牆壁，隻是幾十步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就變得熟悉起來。
    於是，就在一桶桶大小不一的火藥桶裏，馮子昂拿起火石，拿過一根撚子，狠狠的摩擦幾下，飛濺的火星頓時引燃了火撚。
    再一腳踹翻一桶煤油，嘩啦一聲，黃褐色的油脂四濺，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響聲，馮子昂將手裏已經燃起的撚子往地上一丟，順著來路，掉頭就跑。
    “一！”
    “二！”
    “三！”
    嘴裏數著數字，前方猛地出現一個寒氣逼人的冰壁，馮子昂縱身一躍，人還在半空，前方能夠抵擋住海水的冰層頓時破裂，讓他順利的撞進了水中。
    奮力一蹬船身，馮子昂如一條大魚一般竄出老長一截距離，層層的冰晶在他體外迅速凝結，形成防護。
    “轟！”
    巨大的衝擊以水體傳遞而來，覆蓋在體表的寒冰瞬間就被衝垮，但撞到他身上時，也隻是一陣胸悶而已。
    刺眼的火光，即便是隔著厚厚的海水，都清晰可見，上方的船隻中央升騰起的巨大烈焰，映照的周遭一片明亮。
    緊跟著的，就是密集如彈雨一樣的碎裂木片，在海底扯出一道道白色的氣柱，馮子昂俯身在海沙上，緊緊抱著一根礁石柱，被海流吹的七歪八扭。
    而他的身側，大塊大塊的寒冰，就像是活物一般飛快的蔓延開來，海裏凝聚堅冰的效率遠比岸上強無數倍，借助水體，馮子昂甚至還有心情給自己的冰塊塑個形。
    寒流所到之處，無論是珊瑚還是魚群都悉數被冰封，隻是等待海流穩定下來的這段時間，腳下的海水裏，就豎起一大片森然的冰柱。
    呼嚕一聲噴出一口氣，馮子昂放開已經被凍的和海沙連成一體的礁石，腳下一踩，如離弦之箭一般對著頭頂上的大船就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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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水的刹那，他頭皮猛地一炸，想都沒想就橫著一擺，整個人像是打水漂一樣在海麵上連點幾下。
    而他剛剛出水的位置上，陡然炸起衝天的水柱，海水就像是被無形的巨刃鑲進去了一樣，一道久久未能合並的大口子直伸向深海，良久之後，才轟然合攏。
    馮子昂帶著幾分驚悚的看著船上，一道漆黑的人影，正冷冷的看著他。
    “劍氣……”他低低的呢喃一聲，或者在這個世界，應該叫：飛翔斬擊！
    “就是你這家夥在搞鬼嗎？”船上的人影緩緩的抬手，伴隨著他的動作，一股無形的氣勢發散開來，即便是隔著如此之遠的距離，馮子昂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他手裏的雪亮鋒刃直指馮子昂。
    魯西魯·庫洛！
    馮子昂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喂！庫洛大人！我是大夏啊！”他當即扯著嗓子大喊：“我可是你親手招上船的啊！”
    “啊？”上一秒還孤傲如西門吹雪的人影一愣，身上本來升騰起的煞氣也隨之一滯：“你？大夏……嗎？”
    看著對方真的陷入沉思，馮子昂立刻像是個普通人一樣，噗通噗通的劃水向著船遊了過去。
    正在腦子裏快速思索的庫洛看到馮子昂那毫不設防的笨拙動作，雖然還沒想起來這個‘大夏’到底是誰，但在沉吟了一下後，還是下令道：“放小船，去救人，給這個一根繩索，讓他自己上來。”
    身邊立刻就有人拋下長長的纜繩，砸在了離馮子昂不遠的水裏：“抓住！”那人大喊。
    “謝謝嗷！”馮子昂仰頭，露出一個笑容。
    雖然臉上笑著，但馮子昂心裏的操蛋就別說了，他本來還打算直接上船去開無雙的，但哪想到正主竟然在船上，而且對方剛剛劈出的那一劍，就讓馮子昂知道，隻要對方不想，還真能逼的自己上不了船，把自己死死的壓在海裏。
    媽的，這個場景好熟悉，我當時是不是也被克裏克那個王八蛋給逼在水裏上不去來著？等會兒，當時我打克裏克五五開，打這個無名之輩不會也五五開吧？）
    心裏念頭急轉，他看著不遠處的繩子飛快遊了過去，低低道：“但好在……”
    一把抓住纜繩，用力一拽，船上的人也往後一拖，他頓時向著上方而去。
    “是個笨蛋。”馮子昂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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