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如打鐵的金屬對撞聲，混著超凡能量的傾軋，讓腳下厚實的冰層在大海裏撞起一層層的巨浪。
    而伴隨著腳下越來越不穩的震蕩，兩人的交手也越來越向著快、疾、險的方向發展。
    超凡能量被凝聚到極致，幾乎再也沒有像剛才一樣，動輒就傳出震耳欲聾的轟響和肆虐的爆炸，反而動靜越來越小，兩人都拚盡全力的出招、格擋，刀劍的碰撞聲，也逐漸稀疏。
    兩人都憋著一股子勁，就等著對方稍有破綻，就能一招建功。
    近距離的廝殺，狠辣又淒厲，雙刀糾纏嘶啞，又猛然分開，短暫的停滯後，再度碰撞在一起。
    越是短兵相接，越是凶險。
    激烈的交鋒中，馮子昂劍術能力不足的缺陷，很快就暴露出來，縱然他的刀快到在庫洛眼中都隻能看到一道道亮麗的銀光的地步，但對於庫洛這種從無數次的廝殺中爬出來的劍豪來說，劍就是他，他就是劍。
    看不到，無所謂，劍會自己做出決定。
    於是，庫洛就揮灑著黑紅色的劍影，步步前壓。
    馮子昂竭力揮刀，亮銀色的刀光，被庫洛逼的節節後退。
    隻是短短幾秒的時間，兩人各自揮出五十餘刀，刀刀都帶著凝練到極致的武裝色霸氣。
    一時間，兩團顏色截然不同的光影，就像是兩團不斷相互擠壓的毛線球一樣，縱然銀色光影不斷後退，但庫洛也無法第一時間將其徹底擊垮，反而在不斷的對抗中，馮子昂的劍速還在越來越快，快的庫洛都有些震驚的地步。
    但實際上，馮子昂是有苦難言，庫洛的刀法太過凜冽，剛猛而暴虐，其中不乏各種以輕傷換重傷的招式，要知道，在超凡對抗中，罕有這種以傷換傷的打法。
    對於任何超凡者來說，隻要給他機會，他就能將超凡能量像是泄洪一樣噴發出去，在普通人眼中的生扛一拳換自己一發窩心腳這種大賺的搏殺方式，在超凡對抗中，則無比可笑。
    除了武道這種肉搏係的超凡者，其餘的超凡者吞吐和激發能量時，手腳並無區別，也就是慣用不慣用的差距而已。
    但無論是慣用與否，大部分的超凡者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輸出出足以致命的能量總量。
    對於一些極端的超凡者來說，隻消一次短暫的接觸，就能傾瀉出接近自己能量總數三成以上的輸出量。
    在這種情況下，輕重傷之間的區別，並不大。
    導彈打人，打到手指甲和打中心髒，對人來說，有區別麽？
    馮子昂隻能不斷的加速，加速，再加速，而且還不能是那種空有速度沒有力道的虛招。
    剛才他拿之前鬼蜘蛛給他班門弄斧的那手虛實交錯晃了庫洛一下，差點沒讓庫洛當場開了膛，到現在胸口都有一道入肉半分的傷痕，也幸好剛才庫洛還帶著點試探的意思，隻用劍氣刮了他，不然，馮子昂此時恐怕已經交代了。
    但無論再怎麽提速，他劍術畢竟不如庫洛，很快，一道道細微的傷口開始出現在他身上，隻是馮子昂皮糙肉厚，這麽點小傷，很快就能靠著內氣離體對於自身的控製力給封閉住傷口。
    但似乎是庫洛那種暗紅色氣焰的影響，傷口始終無法愈合。
    庫洛的刀勢猛到馮子昂完全無法分神，一開始還能引動惡魔之萃掀起冰刺，但到了現在全神貫注之下，竟是半點念頭都不敢分散。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庫洛抹刀再給馮子昂脖頸上添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後，森然開口。
    “我對你的爛屁眼沒興趣！”
    “那你就死吧！”
    馮子昂精神高度集中，在和庫洛交手的這一陣中，他清楚的察覺到，自己眼中庫洛耳朵動作竟然越來越清晰。
    長刀橫劃豎割，刀刃扯過馮子昂的身體，黑紅色的刀氣被馮子昂的霸氣磨損，但那雪亮的刀刃還是一次次的撕開皮肉，帶著血腥氣飛掠而出，帶出大蓬的鮮血。
    打到現在，馮子昂手上、臉上都是血淋淋的破口，但眼睛卻出奇的明亮，他有種感覺，隻要再保持這種高壓一會兒，自己的實力定然會再上一層樓。
    唰！
    一刀而過，馮子昂並刀一擺，成功擋住這一斬。
    唰！
    沒擋住，但提前拉身位，成功躲過，咬著牙猛抬手，奔著庫洛的脖頸而去，給你還一刀。
    鏗！
    火光迸射當中，馮子昂的突襲，被庫洛架住的同時回來一刀，在馮子昂手上掠過，差點將他大拇指剁下來，危急時刻被馮子昂以刀柄撞開。
    電光石火間，兩柄武器連續磕碰數十下，飛濺的火星蟄下，瞬息就刀光攪碎。
    又是一記勢大招沉的對撞，馮子昂踉蹌而退，手、腿、臉、脖頸、胸膛，盡是血淋淋的刀口。
    再加上髒腑中一直傳來刺痛，讓他知道，再這麽打下去，真的就凶多吉少了，但馮子昂此時的眼神，確實出奇的清亮，目光炙熱的看著前方的庫洛。
    庫洛被馮子昂的眼神看的有點不適，旋即扭動一下脖頸，別看馮子昂好像是很狼狽，但庫洛也吃了一些虧，他的大腿內側，被馮子昂抽冷子來了一記狠的，如果不是他一刀逼到了馮子昂的脖子上，恐怕就不止是大腿內側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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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馮子昂那陰損的路數和不懷好意的刀鋒路徑來看，指不定已經是單槍匹馬了！
    “好髒的劍。”他在腿側裏摸了一下，一把血，啐了一口後，目光陰沉的看著馮子昂：“和你的嘴巴一樣髒。”
    “多謝誇獎，傻逼！”馮子昂深吸一口氣，絲絲縷縷的寒氣從腳下的冰麵上升起。
    “別拿這些小孩子的玩意來開玩笑了！”庫洛狂吼一聲，劈手立斬。
    馮子昂一腳跺下，也是毫無懼色的迎麵前衝。
    “鏗！”
    迸射的火光裏，兩人都在疼痛的刺激下發揮出了更可怖的力量。
    對！
    就是這種感覺！
    馮子昂的內心狂吼，庫洛的刀勢，在他的眼中越來越明顯，每一刀，都在隱約間有了痕跡一般。
    唰！他身上再度迸出一溜血光，卻在刀鋒更進一步之時，被他反手捅向心髒的一刀給逼退。
    快一點！
    快一點！
    再快一點！
    馮子昂節節後退，渾身鮮血飛濺，渾身上下已經遍體鱗傷，就連額頭，都已經見了血，脖子心口這種要害，更是不知道被劃開多少血口。
    此時此刻的馮子昂，帶著血的頭發沾在頭皮上，渾身是嬰兒嘴巴般的血口，尤其以左臂和胸口為重，大片的血肉不翼而飛，傷口最深處，甚至能看到慘白的骨骼，止不住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撒在冰麵上。
    掌握著不成熟的霸王色，能將武裝色運用的出神入化的大劍豪，實力簡直超乎了馮子昂的想象，這種力量，是馮子昂在生死搏殺之際，遇到的最強的對手。
    而也唯有這樣的對手，也唯有這種行走在死亡邊緣的壓力，才能給他帶來最大的衝擊，才能將他所學的一切，由潛力轉化為實力！
    在一次次被馮子昂激怒，徹底下定決心要殺掉馮子昂之後，庫洛的實力，完全展示出來，已經到了馮子昂能夠承受的上限。
    一次次的傷痛，一次次遊離於死亡的邊緣，一次次狼狽不堪的閃躲……忽然，他眼中的世界，陡然改變。
    就如同破殼的鳥雀一般，從狹窄封閉的黑暗中陡然衝入廣闊的世界，又像是從無盡的長夜裏，一步踏入黎明，庫洛的動作，清晰無比！
    這時候，馮子昂心中驀然想起一句話。
    餘憶童趣時，能張目對日，明察秋毫，見往事耳……
    見聞色，覺醒了！
    不同於突破力量桎梏時暴漲的感知所帶來的巨大衝擊，見聞色的覺醒，就像是將本來模糊的世界擦拭了一遍，從原本的普通筆記本一步變成了超算，從黑白電視一下提升到了高清。
    纖毫畢現！
    馮子昂咧嘴一笑，庫洛的動作，在他眼裏，再無疏漏。
    他猛地出刀，這一刀，相比起之前在庫洛眼中毫無章法，隻是單純的快，所以無法判斷來去截然不同，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隻是一刀，就斬在了庫洛發力的節點上。
    “嗯？”庫洛抽手撤刀，馮子昂陡然改變的節奏讓他猝不及防，兩刀還是並在了一起。
    “鏗！”馮子昂猛地一擰手腕，帶動庫洛的刀被撬向一邊，而他也在這個刹那，轟然出拳！
    而這一拳，結合馮子昂的人體結構知識，以前所未有的靈動，直接砸在了庫洛因為長刀被帶歪後身體不自覺的偏移的路徑上。
    庫洛微微側身，反手呈爪，五指如勾，呼的一聲剜向馮子昂的咽喉。
    然而，習慣了馮子昂之前攻擊節奏的庫洛，完全沒料到馮子昂覺醒了見聞色之後後續的攻勢。
    馮子昂眼皮一跳，幾乎在庫洛抬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咽喉處強烈的灼熱感，見聞色的覺醒，讓他的體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微微矮身，刺痛頓消，而馮子昂的拳頭，也順著感知中的方向，破空而出。
    “嘭！”
    灌注著馮子昂幾乎能在刹那間爆發出的最大的霸氣輸出量，那黑紅色的霸氣，幾乎將拳頭上的皮膚撕碎，跳動青筋更像是遊蛇一般，虯結暴突。
    黑色的霸氣能夠碾碎岩石，更進一步的霸氣，更是有著堪比鋼鐵一樣的強度，馮子昂的這一拳，在和庫洛臨時調動起來的霸氣隻是短暫的僵持，接著，由拳變掌之下，被霸氣染成一片黑紅色的掌刀，就像是剛出爐的劍胚刺入油脂中一般順滑。
    一擊建功！
    輕而易舉的砸碎了庫洛的防禦，狠狠的貫入其體內。
    庫洛臉色驟變，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疏忽，竟然到了生死立判的檔口！
    “哢哢哢！”密集的骨骼碎裂聲中，庫洛五官扭曲猙獰，右肋整個塌陷下去，而這，還隻是開始，更可怖的是，那衝入他胸腔的手掌，在肺腔中猛地張開。
    附加了霸氣的五指，像是五柄鋒利的利刃，切割開他的血肉，挑斷內裏的筋膜，撕裂肌肉，猛地抓住了他的脊柱。
    “嗬……”庫洛張開嘴，隻發出一聲微弱的氣聲，接著，下半身陡然失去了感覺，而在此之前，他看到，一根慘白的脊骨，帶著猩紅的鮮血和暗紅的血肉，從他的左肋的破洞裏，被生生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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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的劇痛，這一刻才像是海嘯一般席卷而來，陡然爆發的痛楚，令他原本噴薄不止的暗紅色氣焰都為之一滯。
    失去霸氣的加持，無數的冰刺，化為致命的刀劍，自腳下陡然生長，隻是刹那，這個橫行無忌的大海賊，就已經開膛破肚。
    刺骨的冰涼和貫穿天靈的劇痛裏，庫洛須發戟張。
    他怎麽忽然變強了？）心裏猛的閃過這麽一個念頭。
    我要死了？）
    “不可能！”他強頂著咽喉裏的最後一口氣，怒目圓瞪，長發狂舞：“我怎麽可能倒下！！！！！！”
    歇斯底裏的咆哮，裹挾著狂風，幾乎將蒼穹之上雲朵都吹散。
    噴薄的鮮血裏，庫洛僅剩下兩條能動的手臂，陡然抬起，那把被他始終握在手裏的長刀，這一刻叮當落地。
    瀕死之時，宛若火山一樣的力量，從他心神深處轟然爆發！
    在對上庫洛那恍如擇人而噬的雙眼的瞬間，其目如劍，直插顱腦！
    馮子昂腦子轟的一炸，眼前的世界仿佛都在塌陷。
    心髒轟響，仿佛要爆開，大腦一片混亂，就仿佛被塞進了一口不斷轟鳴的大鍾，又像是被填進了正在運轉的洗衣機。
    宛若海嘯，亦如天傾得龐大氣勢，化作無形的巨浪，以庫洛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本就白茫茫一片的冰麵，此時半點顏色都不見，天地間，隻剩下那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碾碎，迫使蒼穹都要臣服的衝擊。
    就像是鼠遇到貓，羊看到狼，一種源自於本能的恐懼和驚悚，從心底升騰起來的徹骨寒意，貫穿全身。
    一幅幅不知從何而來的畫麵，如同衝垮了大腦的防禦機製，如怒潮狂濤般擠進他的腦子。
    死亡、恐懼、鮮血，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和尖叫，每一寸血肉都在掙紮，剛剛覺醒的見聞色霸氣，此時此刻，正在瘋狂的提醒著他。
    走！）
    他腦子裏隻有這麽一個想法，眼前一切都開始扭曲。
    逃！）
    他艱難的挪動，上與下，前與後，認知都在偏轉。
    快逃！）
    腳步為什麽這麽重？連思維都像是要被凝固。
    動起來！！！！快逃！）
    身體，你為什麽不動！
    “快逃啊！！！！”他猛地喊出了聲，但伴隨著這一嗓子，剛才那種仿佛夢魘一樣的幻覺，頓時消散。
    “嘭！”他跌倒在地，氣喘籲籲，霍然轉身，他的身後，原本被無數道冰刺刺穿身體架起來的男人，此時帶著整個冰架摔倒在冰麵上，頭顱昂著，雙臂向他伸出。
    血，像是溪流一般從他身體各處淌下，洇紅了徹骨的冰淩，順著身體和冰刺，染紅腳下。
    這個怪物，在這種傷勢下，竟然還沒有死？
    馮子昂口幹舌燥，用力在冰麵上一抓，一杆冰槍攥在手裏，反手就朝著庫洛紮去。
    “等……等等……”庫洛發出如幹嘔一樣的聲音，嘴巴大張，雙目圓瞪，但馮子昂的冰槍，沒有絲毫停留，直接搗進了眼窩，失去了超凡能量加持的肉身，麵對這帶著尖嘯的一槍，毫無抵抗，直抵大腦。
    噗的一聲輕響，庫洛僅剩的一隻眼中，神采飛快散去。
    心髒如擂鼓，馮子昂大口大口的喘息，剛剛那般高強度的廝殺，都未曾浪費一點體力的汗水，此時隻出了一槍，就像是決堤一般，隻是瞬間，就打濕全身。
    “這……”馮子昂看著猶自戰栗不休的身體，手還是有些不聽使喚，五指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顫抖中：“死了吧？”
    “感覺不好受吧？”
    “誰！”剛剛舒緩下來的神經猛地繃緊，馮子昂猛地一滾，動蕩的惡魔之萃在心神激蕩下，卷動腳下的冰層，就像是海嘯一般向著背後砸去。
    “哎哎哎，別緊張！過去了！他已經死了！”
    佛羅多閃過呼嘯而過的冰潮，不由咂舌，隻是瞬間就能憑空凝聚出數噸重的寒冰，光是這一份能力，就足以讓他有資格在大海上闖出自己的名號了。
    “是你啊……”馮子昂長出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被佛羅多這麽一嚇，剛才那種身體哆嗦的情況，竟然緩解了不少，縱然心髒還在瘋狂跳動，但最起碼手卻不抖了。
    “剛才那是什麽？”馮子昂扭頭看了一眼庫洛此時已經倒在冰麵上的屍體，低聲問道，但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名為霸王色霸氣的力量，百萬人中才會誕生一個的天生王者才有的力量。”佛羅多帶著某種感慨，又似有些追憶。
    馮子昂心中一定，果然，那種精神衝擊，在這個世界，也唯有霸王色。
    “這就是霸王色嗎？”馮子昂低聲自語，看著庫洛的眼神，有點空洞。
    “哎呀呀，不要想那麽多！”皮聘湊了上來，拍了拍馮子昂的肩膀，將他從冰麵上拉起：“這種力量，是天生的，隻是有些人會用，有些人不會用而已，也不用刻意去追尋這種力量，你看看咱們海軍裏麵，有這種力量的，又有幾個呢？但影響大將們橫掃大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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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他還一邊給馮子昂擦掉臉上的血。
    “你這次回去，可有的吹了，霸王色霸氣的擁有者，這可是稀罕貨，能幹掉一個，你給本部打個報告，都不知道有多少嘉獎。”
    “……”
    馮子昂沒說話，但他的沉默，誤讓皮聘以為馮子昂正在為自己沒有‘霸王色’霸氣而傷感。
    “不要想那麽多，這片大海上，霸氣是最重要的力量，但霸王色，也隻是霸氣的一種，三色霸氣中，有很多縱橫大海的強者，都不具備霸王色呢，以你的資質，就算是沒有霸王色，憑借著果實能力和武裝色見聞色，也是足以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嗯。”馮子昂點點頭，隻是默默的盯著庫洛的屍體，站在原地。
    “唉……”皮聘看他這副樣子，頭疼的歎了口氣，又道：“你未來的目標，就是庫讚！那家夥和你一樣，也是自然係的寒冰能力，也沒有霸王色，但這片大海上，能打包票擊敗他的，又有幾個？”
    “沒事！皮聘，我不是在想這個。”馮子昂勾起嘴角，勉強一笑，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很輕，身上還不時閃過黑光。
    他也確實沒有在考慮霸王色霸氣。
    這東西，說白了就是超凡能量的一種罷了，大夏世界那麽多超凡路徑，不乏這種形式的超凡能量，隻是看他想不想分心去學罷了。
    真要說起來，江南道十四億人口，卻僅有那麽點開拓官，這個比例，可比所謂的百萬人中出一個還要稀缺。
    隻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剛剛殺死庫洛後，也不知道是因為霸王色的衝擊導致他的氣息徹底泄露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整個世界，開始排斥他了。
    無論是看到什麽，都給他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在見聞色的反饋中，就連呼吸，都給他一種巨大的壓抑感，心中始終有種惴惴不安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難臨頭。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和當初在索隆那邊的時候如出一轍，但卻更加強烈，甚至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初在《熱血高校》裏放翻主角時的那種感覺。
    這是，世界之敵！
    隻是……為什麽？？？？
    馮子昂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麽幹掉一個在原劇情中連名字都沒有的家夥竟然有這麽大負麵影響。
    當初連拐跑娜美，忽悠索隆都沒這麽惡劣，可現在，偏偏就這麽發生了，因為庫洛死了？所以世界排斥他？
    這庫洛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憑什麽能有這麽大世界命運權重？
    這才是馮子昂最想不通的地方，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無法改變，隻能盼望著，別再出什麽幺蛾子，讓世界直接給他趕出去就好。
    楊良瑤的龜息大法不斷運轉，僅剩的霸氣也悉數覆蓋在身上，隻是……
    剛邁出一步，腳下的冰麵就哢嚓一聲塌陷下去，差點讓他摔倒在地，而在邁步前，他這個寒冰係能力者，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塊冰有問題！
    這一步，就讓他意識到，自己這世界之敵的位置，是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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