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叩擊聲不急不緩，卻讓房間內的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林道和顧明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絲慌亂。這敲門節奏，太熟悉了。
    是楚靈沁。
    顧明月迅速直起身子，指尖下意識撫了撫鬢角的碎發，輕咳一聲低聲道："我去開門？"
    林道卻比她更快一步，起身時順手將桌上的水杯推到她麵前，壓低聲音道："喝水，別慌。"
    顧明月："......"
    這家夥，倒是挺熟練？
    門開的一瞬，楚靈沁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換了一身淺色休閑裝，長發鬆鬆挽起，手裏還拎著兩杯奶茶。
    “咦？明月也在啊？”她眨了眨眼，目光在林道和顧明月之間轉了一圈，笑容依舊明媚的說道：“我買了奶茶，正好一起喝？”
    林道麵不改色地接過奶茶，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楚靈沁的手背："謝謝，顧大班長是專門過來道謝的。"
    楚靈沁將另一杯奶茶遞給顧明月，眉眼彎彎：“明月，我不是說過嘛，大家都是同學，不用特意跑一趟的。”
    她說完，又歪頭看向林道，杏眼裏閃著狡黠的光，“對吧，林道？”
    “沒錯。”林道立即會意，順著話茬往下說：“我剛才也是這麽跟顧大班長說的。”
    顧明月捧著溫熱的奶茶，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但救命之恩，總要當麵道謝才顯得鄭重。”她的聲音已經恢複平靜，隻是耳尖還殘留著一抹緋色。
    楚靈沁突然湊近顧明月，笑得像隻偷腥的貓：“那明月是怎麽感謝的呀？”她故意拖長聲調，“該不會是以身相許吧？”
    “咳！”林道一口奶茶差點噴出來。
    顧明月的臉“騰”地紅透了，手中的奶茶杯被捏得微微變形。
    林道見狀連忙打圓場道："靈沁，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人家顧大班長還沒男朋友呢。"
    “嘻嘻，我這不是看電視劇都這麽演嘛。”
    楚靈沁突然戲精上身，捏著嗓子學起古裝劇裏的台詞：“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她邊說還邊配合著做了個萬福禮，活脫脫一個古裝閨秀。
    林道忍俊不禁，伸手輕點她光潔的額頭："少看些亂七八糟的劇。正經台詞明明都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再不濟也是"來世做牛做馬"。”
    “才不是呢！”楚靈沁皺著小鼻子反駁，“說這種話的要麽是結拜兄弟，要麽就是嫌對方長得醜。”
    她突然轉向顧明月，眼睛亮晶晶的："明月你覺得林道醜嗎？"
    顧明月猝不及防被點名，手指一顫，奶茶差點脫手。她抬眼看向林道，隻見對方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頜線條分明，確實稱得上俊秀。
    “不，不醜。”她低聲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慌忙補充：“我隻是作為同學評價的。”
    楚靈沁頓時笑靨如花：“那明月要不要考慮……”
    “靈沁，再說我真生氣了。”
    顧明月羞惱地打斷她，紅暈已經從臉頰蔓延到脖頸。
    “好好好，不逗你了。”
    楚靈沁見好就收，卻在靠近顧明月時突然皺了皺小巧的鼻尖，“咦？明月你身上怎麽有林道的味道？”
    空氣瞬間凝固。
    顧明月瞳孔驟縮，林道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了奶茶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楚靈沁突然“噗嗤”笑出聲：“騙你們的啦。”
    她變魔術似的又掏出一杯奶茶，對著林道說到：“剛才在走廊遇見蘇老師，說看見明月往這邊來了，我就知道她是來找你了。”
    她促狹地眨眨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不過你們倆這反應，該不會真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吧？"
    顧明月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掐住楚靈沁水嫩的臉頰："楚、靈、沁，你今天是存心戲弄我是不是？”
    “哎呀疼疼疼……”
    楚靈沁一邊躲閃一邊笑道：“誰讓你們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嘛！”
    林道看著鬧作一團的兩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上前把楚靈沁解救出來，順手替她理了理揉亂的劉海："別鬧了，明天還有比賽。"
    話音剛落，楚靈沁突然踮起腳尖。林道隻覺唇上一暖，少女清甜的香氣撲麵而來，又轉瞬即逝。
    “這是懲罰你剛才心虛。”楚靈沁得意地晃晃腦袋，像隻偷到魚的小貓。
    顧明月：“……”
    林道：“……”
    楚靈沁已經挽住顧明月的手臂：“走啦明月，別打擾某人修煉了。”
    被拖向門口的顧明月回頭瞪了林道一眼，用口型無聲地說：“你、完、了。”
    林道望著關上的房門，緩緩抬手捂住眼睛。 “造孽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門外隱約傳來楚靈沁的聲音："明月你剛才是不是心動了？說實話！"
    顧明月：“楚靈沁，你再說一遍試試。”
    接著是一陣追逐打鬧的腳步聲......）
    林道站在原地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他抬手摸了摸嘴唇，那裏似乎還殘留著楚靈沁的溫度，和淡淡的草莓唇膏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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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丫頭……”
    林道搖頭失笑，將喝了一半的奶茶放在桌上。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杯身滑落，在桌麵暈開一小片水漬。
    窗外的夕陽已經沉到高樓後麵，房間裏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林道沒有開燈，而是盤膝坐在落地窗前，讓最後一縷暮色灑在身上。
    “真龍不滅經。”
    他在心中默念功法口訣，體內的真氣開始沿著特定經脈運轉。隨著呼吸逐漸平穩，皮膚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像是有無數微小的金龍在血管中遊走。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
    當運轉到第三十六個周天時，林道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金光一閃而逝。他雙手結印，胸腔內傳來低沉的龍吟聲，一滴璀璨如紅寶石般的真血在丹田處緩緩成型。
    “第八萬六千零三滴。”
    林道內視己身，看著懸浮在丹田星海中的真血，每一滴都蘊含著驚人的能量。這些真血按照玄奧的軌跡緩緩運轉，隱約構成一條蟄伏的巨龍形態。
    收功後，林道緩緩起身，舒展筋骨。周身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響，流暢的肌肉線條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他踱步至落地窗前，俯瞰這座華燈初上的不夜城。
    風雲爭霸賽在即，不知明日又將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西京武大那些所謂的“留級新生”，京都武大的天之驕女李青衣，還有......
    腦海中忽然浮現楚靈沁狡黠的笑靨與顧明月羞惱的嬌態，林道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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