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錯付的銀月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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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店用過晚飯後,林道獨自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今日李青衣的表現,確實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想到明日楚靈沁就要與她交手,林道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憂慮。
    銀月鯉寶術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更何況,經過改良後,這門寶術攻守兼備,威力更勝從前。明日一戰,結果究竟會如何?
    正當他沉思之際,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
    他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媚的笑臉——不是楚靈沁,還能是誰?
    “怎麽了?從下午開始你就心事重重的,是因為李青衣?”楚靈沁直截了當地問道。
    林道沒有否認:“確實和她有關,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
    “因為我?”楚靈沁滿臉困惑地眨了眨眼。
    “沒錯。”林道神色凝重地說道:“據我觀察,李青衣現在已是八品巔峰修為。雖然境界不如你,但她掌握的那門寶術威力驚人,足以讓她越級挑戰。”
    看到林道眼中流露出的擔憂,楚靈沁心頭那點不快頓時消散了。她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她有寶術,我也有。到時候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靈沁,別大意。”林道沉聲道,“你也見識過她的實力了。你能保證在不受傷的情況下擊敗她嗎?”
    這個問題讓楚靈沁一時語塞。她確實有信心戰勝對方,但要說毫發無傷,說實話,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做不到。
    從楚靈沁瞬間僵硬的表情中,林道已經得到了答案。
    “跟我來。”林道突然抓住楚靈沁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向外走去。
    夜色漸濃,寒風瑟瑟。兩人穿過幾條街巷,最終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公園。枯黃的樹葉在腳下沙沙作響,除卻幾盞昏黃的路燈,四下空無一人。
    楚靈沁正欲開口詢問,忽見林道周身亮起銀色符文。隨著真氣流轉,一條巨大的銀色鯉魚虛影在他身後凝聚成形,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這是……李青衣的寶術?”楚靈沁瞳孔驟縮,聲音不自覺地發顫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這叫銀月鯉寶術,準確地說,我才是它的第一個掌握者。”林道收起架勢,鯉魚虛影隨之消散。
    “所以……”楚靈沁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道:“李青衣的寶術,是你傳授的?”
    她的眼神漸漸變了,憤怒與困惑交織,還夾雜著被背叛的痛楚。
    林道先是點頭,隨即又緩緩搖頭。
    看到楚靈沁眼中泛起淚光,林道急忙解釋:“李青衣的銀月鯉寶術確實與我有關,但並非我親授。”
    他深吸一口氣,將事情原委娓娓道來:如何在禦龍灣獵殺銀月鯉,如何從寶骨中參悟寶術真諦,又為何最終將寶骨轉售珍寶閣。
    “所以,這一切都是巧合?李青衣恰好買到了你出手的寶骨?”
    楚靈沁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信。
    “古元古店長可以作證。”林道無奈道。
    楚靈沁忽然想起前些日子確實陪他去過珍寶閣,以他的性子,倒真可能做出這等事。她神色稍霽,卻又突然話鋒一轉:“那你和李青衣的傳聞呢?聽說你們不僅是高中同學,還曾……”
    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見事已至此,林道知道再隱瞞隻會徒增誤會,索性坦然承認:“不錯,我們確實有過一段感情,但早就結束了。”
    “嗬嗬,你可真行。”
    楚靈沁的聲音裏帶著顫抖道:“難怪李青衣看你的眼神那麽不對勁。原來你們在我麵前眉來眼去,把我當傻子耍。”
    說完,她猛地推開林道,轉身就跑。
    林道急忙追上去,可每當他靠近,楚靈沁就揮掌相向。他隻能保持距離,默默跟在後麵。
    “林道,我不想再看見你,別跟著我。”楚靈沁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眼看情況越來越糟,林道隻好撥通了顧明月的電話。也許閨蜜的勸解能讓楚靈沁冷靜些。
    當顧明月匆匆趕來時,隻見楚靈沁正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林道,那模樣活像在看一個仇人。顧明月趕緊上前,楚靈沁一見她就撲進懷裏,放聲大哭:“他是個騙子,讓他走。”
    見楚靈沁情緒失控,顧明月隻能示意林道暫時離開。林道無奈地退到遠處,遠遠望著她們。但他哪裏知道,有時候閨蜜的安慰反而會火上澆油。
    直到深夜十二點,回到酒店的楚靈沁仍然拒絕見林道。
    林道站在楚靈沁房門外,手指懸在半空,終究沒能再次叩響那扇緊閉的房門。走廊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拽得很長,顯得格外孤寂。
    他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卻在拐角處撞見了正端著熱茶的顧明月。
    “她……還好嗎?”林道的聲音有些沙啞。
    顧明月歎了口氣,茶水的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氳開來:“剛睡著,但睡得很不安穩。”她頓了頓又道:“林道,你真的不該瞞著她。”
    林道苦笑著靠在牆邊的陰影裏,窗外的殘月被烏雲遮蔽,隻餘下一圈朦朧的光暈。他低頭凝視著手機屏幕,視線卻漸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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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那時他決絕地斬斷了與李青衣的情絲,本以為從此能互不相幹,各自安好。可命運卻以如此諷刺的方式,將那段過往重新推到他麵前。楚靈沁眼中受傷和憤怒的神情讓他明白,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
    “既然要斷,就斷個幹淨……”他低聲自語,眼神漸漸堅定。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他將銀月鯉寶術的每一個弱點、每一處破綻都詳盡列出,甚至附上了應對的招式拆解。寫到後來,他不僅將李青衣改良的招式悉數寫下,連自己領悟的銀月斬也一並錄入,隻求楚靈沁能徹底掌握這門寶術的精髓。
    指尖懸在發送鍵上,他閉了閉眼,在心中默念:“青衣,對不起。”
    “叮。”
    消息發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脆。
    手機隨即震動起來,林道以為是楚靈沁的回複,點開一看卻愣住了——發件人赫然顯示著“李青衣”三個字。
    “你就這麽怕我傷到她?
    林道這才發現,自己竟錯把要發給楚靈沁的消息發給了李青衣。懊惱地捶了下牆壁,他意識到不僅沒能幫到楚靈沁,反而可能讓李青衣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沉默良久,林道長歎一口氣。也罷,看過這條信息後,李青衣心中對他殘存的那點情分,想必也會徹底斷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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