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屆百校聯盟·新生武道交流會，正式閉幕。”
    隨著主持人的宣布，十方演武場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然而西京武大的領導席上，副校長賈正玄的臉色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這次交流會，西京武大可謂下了血本。
    為了吸引各校精英參賽，也為了彰顯西京武大的雄厚底蘊，他們提供的獎勵堪稱曆屆之最，個人賽獎金：冠軍：5000萬，亞軍：3000萬，季軍：2000萬。
    團體賽獎金：冠軍：1億
    除此之外，還有更為珍貴的符文寶骨、高階武技、天材地寶等獎勵，每一樣都足以讓普通武者眼紅。
    西京武大原本信心滿滿。他們暗中安排了三位“留級新生”——曆梟、閻澤、蕭白，個個都是七品武者的實力，甚至有人觸摸到了七品巔峰的門檻。按照計劃，個人賽冠亞軍和團體賽冠軍本該是囊中之物。
    可誰曾想，半路殺出個林道。
    不僅個人賽冠亞軍盡歸魔都武大，團體賽冠軍亦被其收入囊中。更諷刺的是，西京武大精心培養的三位王牌選手——閻澤與京都武大周慕言鬥得兩敗俱傷，曆梟遭林道廢去修為，蕭白更是接連敗於林道與李青衣之手，竟全軍覆沒，無一幸免。
    “一億八千萬......"賈正玄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個數字。光是獎金，西京武大就要支付給魔都武大一億八千萬。更別提那些珍貴的符文寶骨和天材地寶。
    領獎台上，楚靈沁傲然立於最高處，林道與李青衣分列其後。李青衣起初略顯局促——若非林道在決賽刻意相讓，這冠軍之位本不該屬於她。而林道隻是含笑注視著前方那道纖細卻挺拔的背影，眼中滿是縱容。畢竟，站在巔峰的，是他此生認定的姑娘。
    主持人高聲宣布：“個人賽冠軍——魔都武大，楚靈沁。”
    全場歡呼聲中，禮儀小姐端上一個精致的玉盤，上麵放著一張黑金銀行卡和一塊通體晶瑩的寶骨。
    “這是5000萬獎金，以及一塊雷雀寶骨，蘊含雷火類寶術。”主持人介紹道。
    林道聞言微微頷首，這枚雷雀寶骨確實契合楚靈沁的功法屬性。然而當楚靈沁接過寶骨時，臉色驟變。隻見骨麵上赫然橫亙著兩道裂紋，顯然是已被參悟過的痕跡。
    這番變故令林道眸色驟冷，他一把抓起寶骨麵向主持人，聲如寒鐵：“西京武大此舉何意？竟拿參悟過的殘次品充作獎勵？”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誰能料到堂堂西京武大竟如此不堪？寶骨經兩次參悟後，縱使蘊含通天寶術，價值也已折損大半。畢竟能一次悟透寶術者，萬中無一。
    西京武大代表卻麵不改色：“賽前隻說提供寶骨，可未承諾定要完好無損。”
    這番詭辯引得噓聲四起，明眼人都看出這是輸不起的卑劣行徑。
    林道指節捏得發白，正要再度發作，卻見嚴主任微微搖頭。最終他隻能將寶骨重重擲回托盤，金屬碰撞聲裏盡是未消的怒意。
    主持人見風波暫平，強作鎮定繼續頒獎流程。當林道接過亞軍的獎勵，一張標注著三千萬額度的金卡與記載《須彌芥子術》的獸皮殘卷時，眼底寒芒一閃而逝。這拙劣的調包手段，分明又是西京武大的刻意刁難。若非賽事獎金早已公示，恐怕連這筆錢對方都想克扣。
    相較之下，季軍李青衣的待遇倒顯得正常許多。兩千萬獎金分文不少，配套的玄冰玉髓晶瑩剔透，確是可遇不可求的洗筋伐髓之物。
    至於團體賽頒獎則更為敷衍。魔都武大十二人列隊接過獎牌與獎金卡後，禮儀小姐端來的竟是十二瓶普通氣血丹。那灰撲撲的瓷瓶與市麵流通的廉價丹藥別無二致，連瓶口的封蠟都透著敷衍了事的痕跡。
    望著西京武大領導席上那幾道誌得意滿的身影，林道漫不經心地拔開氣血丹瓶塞，隻瞥了一眼便皺眉道：“這成色，怕是連我校發放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作為好兄弟，王芝豹當即會意，配合著從懷中取出一枚魔都武大特供的氣血丹。兩枚丹藥置於掌心對比。一枚色澤瑩潤如瑪瑙，另一枚卻灰暗似土礫，高下立判。
    “豹子，知道我們奪冠的秘訣嗎？”林道突然揚聲問道。
    “那還用說？”王芝豹將西京武大的丹藥高高舉起，“要是天天吃這種劣等貨，能贏才見鬼了。”
    這番對話通過頒獎典禮的直播畫麵，清晰地投射在十方演武場中央的巨型光幕上。現場頓時噓聲四起，觀禮席間盡是嘲弄的哄笑。
    西京武大副校長賈正玄麵如黑鐵，指節捏得咯吱作響。本想克扣獎勵出口惡氣，卻不料反被當眾揭短，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當頒獎典禮的喧囂終於落幕，魔都武大當晚便在酒店設下慶功宴。嚴主任罕見地開懷暢飲，連素來不苟言笑的柳輕音教授眼角也漾起了笑紋。
    “此行可謂雙喜臨門。”嚴主任舉著酒杯起身，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微微晃動，“既揚我校威名於十方演武場，又挫盡了西京武大的倨傲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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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功宴上觥籌交錯間，林道敏銳地察覺到楚靈沁的異樣。
    “在想什麽？”他借著碰杯的間隙低聲詢問。
    楚靈沁從懷中取出那塊雷雀寶骨，指腹輕輕撫過骨麵上的裂紋：“可惜了，若是完好無損，你便能多掌握一門寶術。”
    “你要將它給我？”林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本就該是你的。”她將寶骨推來，連帶那張五千萬的金卡，“獎金我也用不上。”
    林道失笑，將寶骨金卡塞回她手中：“傻丫頭，自己留著。”
    她固執地搖頭道：“你天賦遠勝於我，或許隻有你，才能一次參悟其中蘊含的寶術。”
    林道聞言陷入沉思。寶骨蘊含的原始符文玄奧晦澀，參悟起來確實困難。
    而且就算參悟透了，也很難將每一枚符文，準確的翻譯成現有文字，所以符文寶術，現在隻能從寶骨上獲取，並不能做到相互傳授。”
    雖然國家研究院多年來投入巨資試圖解讀，卻始終收效甚微，最多隻能造出一些符文寶器，但那也不過是對符文的拙劣模仿。
    “好，我暫且保管。”最終林道鄭重接過寶骨，不過並沒有收那張金卡。
    慶功宴散場後，林道與楚靈沁並未立即返回客房，而是沿著霓虹閃爍的街道緩步而行。明日即將啟程返航，今夜是他們最後欣賞西京夜景的機會。
    正當林道欲開口時，眉心突然一跳。敏銳感知讓他捕捉到，百米外的小巷陰影中，有道視線如附骨之疽般黏著在背。
    “怎麽了？”楚靈沁順著他的目光轉頭。
    “沒什麽。”林道不動聲色地攬過她的肩膀，“回去吧，明日要趕早班機。”
    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在街角，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身影便從暗處浮現。他按下通訊器，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目標確認，獵龍計劃啟動。”
    翌日破曉，飛機劃過雲層。透過舷窗，林道凝視著晨霧中逐漸縮小的西京城輪廓。此次交流會，除了為學校奪得榮譽外，更重要的是——
    “看入神了？”楚靈沁遞來冒著熱氣的茶杯。
    林道接過瓷杯，任由茶香氤氳了思緒：“在想學校會怎麽獎勵我們。”
    “讓嚴主任頭疼去。”她靠著他肩膀闔眼，“到了叫我。”
    引擎的轟鳴聲中，林道望向雲海。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瞳孔深處有金芒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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