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光微亮時林道就已醒來。他站在洗漱台前，手機屏幕亮起的最新消息顯示：楚靈沁的航班將於一小時後降落浦東機場。鏡中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這兩個月來，盡管每日視頻通話不斷，可冰冷的屏幕終究替代不了掌心真實的溫度。
    虹橋機場的到達大廳人頭攢動。林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楚靈沁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發間別著他送的蝴蝶發卡，正拖著行李箱東張西望。當她轉頭看見他時，杏眼瞬間亮了起來，行李箱"啪"地一聲倒在地上。
    “林道。”
    清脆的呼喚聲引來周圍人的側目，但楚靈沁已經顧不上這些。她像隻輕盈的燕子般撲進林道懷裏，茉莉洗發水的香氣瞬間將他包圍。林道緊緊抱住她，感受到懷中人比兩個月前瘦了些，腰肢更加纖細了。
    “想死你了……”
    楚靈沁將臉深深埋進他胸膛，悶悶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哽咽，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角，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似的。
    林道低笑著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單手接過行李箱後，另一隻手熟稔地與她十指相扣：“先去酒店放行李？”
    “嗯。”
    楚靈沁耳尖泛起可愛的紅暈，低頭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指，輕輕應了一聲。
    當出租車駛外灘時，楚靈沁整個人都趴在了車窗上，眼睛亮晶晶的：“才兩個月沒回來，魔都又變熱鬧了不少。”她突然轉身拽住林道的衣袖，“快看那邊，新開了家網紅奶茶店，我們下午去打卡好不好？”
    林道寵溺地看著她雀躍的側臉。在瀾滄江畔與虎蛟搏殺時，在昆侖山上修煉生死轉輪訣時，他最想念的就是她這副生機勃勃的模樣。
    酒店套房裏，楚靈沁剛放下行李就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林道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兩個月的思念在這一刻盡數傾瀉。楚靈沁的指尖穿過他的發間，感受著比從前更加柔順的觸感——那是昆侖靈泉洗禮後的變化。
    “你身上有雪山的味道。”楚靈沁輕嗅著他的衣領，突然發現什麽似的拉開他的領口，“咦？這項鏈……”
    林道胸口掛著枚紅玉吊墜，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他變魔術般從口袋裏取出另一枚白玉吊墜：“給你的，陰陽玉。紅的我戴，白的給你。”
    這是他他師尊白眉尊者，在他下山之前偷偷塞給他的。
    楚靈沁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白玉，突然被攔腰抱起。"呀！"她驚呼一聲，隨即笑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現在還是白天呢！”
    “誰規定白天不能抱女朋友？”林道壞笑著撓她癢癢，兩人笑鬧著滾作一團。陽光透過紗簾，在他們身上灑下細碎的金斑。
    直到夕陽西沉，兩人才手牽手走出酒店。九月的晚風帶著絲絲涼意，楚靈沁穿著林道的外套，袖子長出半截，隨著步伐一晃一晃的。
    “先去學校看看吧，聽說這屆新生裏有幾個天賦不錯的。”她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輕聲說道。
    “好。”林道自然不會拒絕。
    魔都武大的校門依舊巍峨矗立，隻是執勤的保安換成了陌生麵孔。校園裏回蕩著此起彼伏的口號聲，身著迷彩服的新生們正在操場上軍訓。看著那些稚嫩的麵孔在烈日下練習站軍姿，楚靈沁恍惚間仿佛看到了去年的自己。
    “還記得嗎？去年就是在這塊場地，你親自指導我打軍體拳呢。”楚靈沁指著操場東側的橡膠跑道，眼中泛起懷念的笑意。
    林道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誰讓我家這位是個笨蛋小美女呢！”
    “你才笨。”楚靈沁頓時鼓起臉頰，粉拳像雨點般落在林道結實的胸膛上，卻連半點力道都沒舍得用。
    兩人十指相扣，沿著操場跑道緩步而行，惹得周圍軍訓的新生頻頻側目。此刻的楚靈沁一改往日雷厲風行的作風，也斂去了平素的英姿颯爽，活脫脫就是個陷入熱戀的普通女孩。她時而蹦跳著去夠路邊低垂的梧桐葉，時而又倒退著走路，衝林道調皮地吐舌頭做鬼臉。
    晚飯選在小食堂，還是他們第一次共進晚餐的那個包廂。
    不一會兒，一桌豐盛的菜肴便陸續上齊。林道掃了一眼，發現竟與他們初次見麵時的菜式一模一樣。
    他微微一笑，目光溫柔地望向楚靈沁，隨即夾起一塊嚐了嚐——味道依舊如初。正想開口誇讚，卻見楚靈沁從包裏取出一個精致的禮盒，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打開看看。”她輕聲說道。
    林道揭開盒蓋，裏麵是一塊做工考究的手表。
    “我要你時時刻刻都想我。”她笑意盈盈。
    林道忽然想起什麽，從隨身的芥子空間中取出一隻紫檀木盒。
    “巧了，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盒蓋掀開的刹那，紫色電光流轉，瞬間充盈整個包廂。一塊巴掌大小的蛟骨靜靜躺在絲綢襯布上，骨紋天然勾勒出雷雲之姿，表麵還鐫刻著密密麻麻的玄奧符文，隱約間似有低沉的龍吟回蕩。
    “這是瀾滄江那隻九階虎蛟的天賦寶骨，蘊含雷火屬性的寶術，正好契合你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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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道語氣淡然，卻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她的掌心。
    楚靈沁的眼眶瞬間紅了。這塊寶骨若是放在拍賣行，至少價值十億。她突然撲進林道懷裏，將寶骨緊緊貼在兩人胸口之間，骨紋竟隨著心跳頻率發出和諧的嗡鳴。
    “傻瓜，以後不許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想到林道獨自迎戰九階虎蛟的場景，楚靈沁的聲音都在發顫。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道推掉所有事務專心陪她。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楚靈沁非要拉他去新開的遊樂園，在過山車俯衝時緊緊攥住他的手；林道則帶她去外灘頂層餐廳，在搖曳的燭光裏為她將牛排切成適口的小塊。
    開學當日，楚靈沁無意間在林道手機裏看到了瓊海的機票預訂信息。
    "明天就走？"她無意識地咬著下唇，指尖纏繞著胸前那枚紅色吊墜的鏈子。
    林道將她攬入懷中：“特勤局那邊傳來了消息，瓊海出現了塊奇石，對修煉有幫助。”察覺到她突然繃緊的身體，他輕輕撫過她的長發，“寒假前一定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京都看雪。”
    “說定了。”楚靈沁仰起臉，月光在她眸中碎成璀璨的星子，“要是敢食言...我就去找別人約會。”
    林道低頭封住她賭氣的唇：“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翌日清晨，楚靈沁堅持要送他去機場。在安檢口前，她突然拽住他的衣領深深吻上去，引來周圍旅客善意的口哨聲。
    “等我回來。”林道用指腹擦過她泛紅的眼角。
    “嗯。”楚靈沁用力點頭，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安檢通道，才握住胸前的白玉吊墜——那上麵正流轉著溫潤的光暈，仿佛在回應遠方同步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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