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紫光閣地下三十層的絕密會議室內，九位老者圍坐在一張泛著冷光的合金圓桌旁。全息投影儀在桌麵上方投射出不斷變化的星圖，其中月球影像被標注成刺目的血紅色，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
    "最新情報顯示，昆侖秘境已經完全封閉。"國安首長調出一段衛星影像，畫麵中整個昆侖山脈被詭異的金霧籠罩，隱約可見數百道金色鎖鏈在雲霧中穿梭，"我們的三支特種部隊全部失聯，最後傳回的影像顯示..."
    他停頓了一下，放大了畫麵一角。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昆侖之巔，白發飛揚，眉心金芒如炬——正是白眉尊者，隻是此刻的老人麵容扭曲，背後伸展著六條金色的能量觸須。
    軍裝老者——東部戰區總司令沈鐵山猛地拍桌而起，實木桌麵被他拍出一個清晰的掌印："這已經是本月第七起大規模汙染事件！神農架、長白山、秦嶺...所有秘境都在淪陷。"他的聲音嘶啞，眼中布滿血絲，"更可怕的是，普通民眾的感染率已經突破5臨界點，沿海城市開始出現群體性異變。"
    全息畫麵切換到魔都外灘的監控影像：熙攘的人群中，突然有數十人同時跪地抽搐，額間迸發出金色光芒。他們的皮膚開始晶化，手指延伸出鋒利的骨刺。
    圓桌中央的老者——龍國最高領導人緩緩摘下眼鏡。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投影儀運轉的細微嗡鳴。
    "老沈。"領導人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屏息凝神，"你之前提到的那個方案，有幾分把握？"
    沈鐵山深吸一口氣，調出一組全息數據："根據上古《山海經》殘卷和現代航天探測交叉驗證，月球背麵那個直徑三百公裏的環形山根本不是隕石坑——"他手指一劃，畫麵切換到嫦娥九號傳回的高清圖像，"這是神族母巢的入口。"
    圖像放大後清晰可見，環形山內壁布滿規則的六邊形結構，中心區域有一個巨大的金色漩渦正在緩緩旋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漩渦周圍散布著無數人形黑影，仿佛在朝拜著什麽。
    "鷹國淪陷速度超出預期，就是因為他們的感染者能通過月華能量快速進化。"沈鐵山調出紐約的實時衛星圖，曾經繁華的市中心如今街道上滿是行屍走肉，他們額間的金芒已經形成完整的第三隻眼，"而我們最新研究發現，所有感染者體內都出現了月球岩石的同位素特征。"
    會議室鴉雀無聲。農業部長顫抖著舉手："月...月球一旦摧毀，潮汐紊亂會導致全球氣候劇變，農作物至少減產70..."
    "總比變成神族傀儡強。"沈鐵山厲聲打斷，調出西北某基地的實時畫麵，"我們已經秘密改造了"後羿係統"，十二枚億噸級氫彈完成最後組裝，每枚彈頭都嵌入了從秘境中發掘的天命石碎片。"他指向彈頭上那些發光晶石，"隻要獲得授權，72小時內就能完成發射準備。"
    科技部長突然插入："古籍記載，上古時期大禹曾嚐試過類似方法，為什麽他沒有成功？"
    "因為他缺少關鍵武器。"趙衛國調出羅布泊發現的青銅殘片全息圖，上麵刻著古老的星圖，"大禹時代的人類沒有核技術，隻能靠九鼎勉強封印通道。而現在——"畫麵切換到一組數據模型，"我們計算顯示，十二枚天命氫彈同時引爆，足以將月球轟成齏粉，同時釋放的特殊輻射能淨化所有月華能量。"
    三天後，國聯安理會圓形會議廳內，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各國代表麵前的電子表決器閃爍著刺目的紅光，倒計時數字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這是徹頭徹尾的反人類罪行。"鷹國代表馬克西姆猛地捶打輪椅扶手，他額頭上那隻金色豎瞳不斷滲出黏液，"你們憑什麽替幾十億人做決定？月球是全人類的共同財產。"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扭曲失真，喉結處鼓起一個拳頭大小的肉瘤，隨著說話節奏不斷蠕動。坐在附近的非盟代表下意識地挪遠了座位。
    "夠了。"熊國代表伊萬諾維奇轟然起身，沙包大的拳頭砸在會議桌上。他粗暴地扯開軍裝袖口，露出布滿金色血管的手臂："看看這個，我們駐守西伯利亞的第三裝甲師，昨晚集體變異了。那些曾經保家衛國的戰士，現在正在用坦克炮轟擊民用設施。"
    全息投影適時亮起，畫麵中數十輛主戰坦克正在無差別轟擊新西伯利亞城區。更可怕的是，那些坦克駕駛員從炮塔探出上半身，額間的金色眼瞳正發射出激光般的光束。
    "諸位請看最新情報。"龍國代表程誌遠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調出一段絕密影像：五角大樓地下掩體內，十幾位四星上將圍坐在圓桌旁，他們額間的金瞳正在同步閃爍，仿佛在進行某種信息交換。
    科技理事會主席突然插話："從物理學角度，摧毀月球會導致地軸偏轉，洋流紊亂，全球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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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知道後果。"歐盟代表打斷道，她摘下墨鏡，露出兩個空洞的眼窩，"巴黎已經淪陷了。昨晚埃菲爾鐵塔頂端的金色光柱，直接蒸發了方圓五公裏內的所有生物。氣候劇變？那至少還能掙紮求生。"
    會議廳後方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一名非洲代表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的脊椎正在變形，皮膚下凸起節節骨刺。安保人員立刻舉起特製的脈衝武器，卻在開火前被一道金光貫穿眉心。
    "時間不多了。"程誌遠調出最終數據模型，"根據量子計算機模擬，月球背麵的空間褶皺正在加速擴張。最多三個月，那個漩渦將擴大到足以讓"祂們"本體通過的程度。"
    他放大了模型細節：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巨型身影，僅僅是投影中的驚鴻一瞥，就令在場半數代表開始劇烈幹嘔。
    "我們改造的"後羿12"係統。"程誌遠切換畫麵，展示出十二枚造型詭異的導彈，"彈頭采用天命石作為催化劑，能在核爆瞬間產生特殊的能量場。根據羅布泊遺跡的記載，這種能量可以切斷神族與月球的聯係。"
    "那為什麽不直接轟炸昆侖？"某小國代表怯生生地問。
    "因為月球才是源頭。"程誌遠調出光譜分析圖，"所有變異者體內的同位素特征，都指向月球背麵的某種特殊礦物。更關鍵的是——"他停頓了一下，"白眉尊者最後傳回的信息表明，摧毀月球是觸發"絕地天通"大陣的唯一方法。"
    會議室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倒計時提示音顯得格外刺耳：距離最終表決還剩30秒。
    馬克西姆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他的嘴巴一直裂到耳根："你們會後悔的...祂們早已..."
    "表決開始。"程誌遠無視異變，率先按下按鈕。隨著一個個代表完成投票，會議廳穹頂緩緩打開，露出外麵血色的月亮——此刻月麵上那些金色光點，分明組成了一個獰笑的鬼臉。
    當最後一個按鈕被按下時，程誌遠突然掏出一個古樸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直指向馬克西姆。
    "果然是你。"程誌遠冷聲道，"神族安插在人類高層的內應。"
    馬克西姆的金瞳驟然收縮，但為時已晚。十二道來自不同方位的激光同時貫穿他的身體。在化為灰燼前，這個曾經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發出了非人的尖嘯：
    "祂們已經來了！就在你們中間。"
    會議廳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唯有全息投影還在運轉，上麵顯示著最終的投票結果：142票讚成，38票反對，0票棄權。
    "月隕計劃"正式啟動。
    青山鎮後山，林道突然從入定中驚醒。胸口龍印劇烈震顫，天命星辰在識海中發出預警般的強光。他抬頭望天，發現本該皎潔的明月，此刻正泛著不祥的血色，表麵隱約可見十二個紅點正在移動。
    "這是..."
    手機突然震動。楚靈沁發來的信息隻有短短一行：【看新聞。緊急！】
    林道點開鏈接，瞳孔驟縮——
    《全球緊急狀態：各國一致通過"月隕計劃"》
    《倒計時三個月：人類史上最大規模聯合行動》
    《專家解讀：月球消失後的生存指南》
    "瘋了，全都瘋了..."
    但當他看到新聞中提到的"天命石技術"時，突然明白過來。這不是瘋狂，而是絕望中的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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