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戰鬥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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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掌握魔術:弓之形骸(Ex)。】
    【說明:源自呂克昂魔術機構研究出的《形而上學》體係魔術,通過解構邏輯,將地、水、火、風四種元素轉化為實質的以太箭矢,射出後,可操控邏輯崩潰產生爆炸。此時為等級D的基礎虛數魔術。】
    【PS:虛數魔力鏈接‘虛數之海’後,進入第二階段:神言植入。隨機自虛數之海中匹配弓術,根據匹配到神言的性質,等級在F至Ex間隨機。】
    字幕在眼前閃過,
    蘇亞簡單掃了一眼,連忙抬起頭環視周遭,尋找被虛數迷宮分割開的隊友,想看看他們的情況。
    然而這時,
    另外兩邊的戰鬥也剛剛落下帷幕。
    找上盧坎單挑的槍兵被盧坎用埃克托爵士的那把寶具長槍一槍捅死。
    而找上達戈尼特與一眾騎兵的那名槍兵,則是更倒黴地撞上了達戈尼特這個比盜賊還能藏的大師級騎兵,在向騎兵團衝鋒的過程中,被悄悄摸到背後的達戈尼特一匕首囊死......
    盧坎與達戈尼特這會兒還在擔心蘇亞的情況呢,猛一抬頭,便看到虛數迷宮消失,地形恢複正常,
    而蘇亞這時正握著一把明顯不太符合他劍士身份的魔術大弓,從骨林深處的位置向他們這邊望來。
    三人一對視,看著對方手裏長槍、大弓、匕首都是有些發愣,
    旋即,都是幹咳一聲,心照不宣地收起武器。
    #
    經過一輪小插曲,蘇亞一行簡單收拾戰場,得到變形鳥一隻,黑犬一隻,兩名槍兵身上的武器裝備若幹。
    他們穿過莫爾骨林,繼續前往潘登堡。
    終於,在晚間8時抵達了潘登堡。
    達戈尼特和盧坎帶人以埃克托爵士次子的名義收攏了呆在這座城堡的200餘名士兵和兩名士官。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個夜晚,蘇亞已經逐漸開始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節奏,
    戰鬥,跑路,戰鬥,跑路......
    他似乎一直在循環這一過程,而且接下來也不知道會多少次重複這個過程,
    因為達戈尼特此前的勸誡以及對小命的珍重,蘇亞終於收起了最後一絲漫不經心的態度,一反常態開始反複練習起已掌握的這些戰技與魔術。
    今天這場戰鬥,若非最後時刻複刻出魔術大弓,
    他實際上是沒辦法奈何那名魔術師,且那麵風牆以他的能力也根本無從攻破,
    而且看似是箭矢射穿風牆,但真正的原因根據事後梅莉分析,實際上是因為虛數箭矢射出的過程中將觸及到的元素逆轉成了以太塊,以對方的邏輯漏洞攻破了對方的邏輯。
    如果對方手裏拿有一麵盾牌,或者反應及時一點提前準備躲避手段,又或者是幹脆直接化身甘道夫,把法杖當標槍射出砸歪箭矢,
    這一箭都不會起效。
    而被一箭抽空了魔力和體力的蘇亞隻能原地大喊救命,
    這種巧合沒辦法再次複製。
    而如果自己將已經學會的技藝再度精進一些,自己不再抱有那種比身為王者更加傲慢的穿越者心態,
    那麽,下一次是不是就不用再賭這種未知數?
    荒廢的潘登堡中,
    蘇亞抬起手,看著夾在指間的四柄飛刀若有所思,將其中兩柄換到另一隻手上,接著,盯著眼前的樹幹。
    先是抬手擲出兩柄飛刀釘向樹幹,接著,又迅速擲出另外兩柄飛刀,
    嗤!嗤!
    後發的飛刀撞擊在前方飛刀的尾端,改變射擊角度的同時為後者再度加速,
    兩把本來隻能釘入樹幹的飛刀竟直直貫穿樹幹,當的一聲撞擊在後方的牆壁上。
    這種現象在物理意義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但這就是戰技,問就是勇氣的力量。
    蘇亞走上前,拔出石牆上的飛刀,看著牆壁上留下的豁口,喃喃著估算道:
    “還不夠......”
    “要穿過那樣的防禦,力道至少要再提升一倍,通過四次撞擊,才有可能穿過牆的‘縫隙’,且飛刀的角度不能有絲毫偏差,那麽每一次灌射的力道都要不斷提升。”
    “而且,速度要快,快到超越想象!”
    “這在理論上做不到,但是,現在的我應該能夠控製。”
    簡單總結後,蘇亞取下飛刀回到原地,又從腰包中取出從盧坎那裏薅來的新‘飛刀’,
    製式的飛刀盧坎那裏也沒有攜帶多少把,不過盧坎從潘登堡的守城器械裏找到了不少弩箭箭頭,稍微加工了一下,製成了類似‘苦無’的玩意。
    站定原地,蘇亞抬起頭,盯著樹幹和樹幹後的牆壁,將其幻視為白日裏那名魔術師施展的風刃之牆,
    接著,一次次開始練習投擲。
    #
    當!當!當!倏!嗤!
    連綿的苦無碰撞聲不斷在城堡的角落響起,
    而在不遠處的城牆上,
    梅莉頂著黑眼圈趴在城垛上,低頭看著下方蘇亞一次次瘋狂練習,
    投擲練完了練翻滾,翻滾練完了練迅步,迅步練完了掏出魔術弓就開始製造爆炸,魔力用光後就啃一口變形鳥的肉,一邊恢複魔力的同時,一邊繼續開始練投擲......
    循環往複,劈裏啪啦,轟轟隆隆......
    梅莉扭頭看向一旁,正在津津有味觀摩著蘇亞練習的盧坎和達戈尼特,有氣無力地開口問道:
    “不是,達戈尼特,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越來越過分了,昨晚起碼還安靜了兩三個小時......現在,他現在完全不睡覺了啊!”
    “但是......拜托,我還是要睡的啊!”
    達戈尼特不正麵回答,隻是一昧地傻笑道:
    “梅莉小姐,這豈不正是為王者應有的風姿啊!”
    梅莉搖了搖頭,皺眉問道:“但是,這樣練下去又有什麽意義?按照吾王的天賦,你們應該盡可能多的教會他更多的戰技,在體內誕生更多的戰紋,這樣最後就職時得到的力量才會更大。”
    達戈尼特本來也是這樣想的,但是訓練的計劃是盧坎製定的,他隻能扭過頭,看向盧坎。
    盧坎指了指下方的蘇亞,開口道:
    “正常來說是這樣的。”
    “但我們的王顯然不正常。”
    “所以,現在相比起戰紋的數量,他需要的更多是戰紋的質量。”
    梅莉蹙眉:“為什麽?”
    “因為王的天賦,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盧坎平靜開口道,
    “武藝的終點是相通的,拿劍砍死一個人,無論使用、鋪墊怎樣的方式方法,最後一定是用【砍】這樣一個概念,而當這種最基礎的武藝攀至巔峰,登峰造極,便能誕生出最樸實無華的奇跡。”
    “無冠的武藝、無窮的武煉、天人合一、明鏡止水、戰鬥直感......這些人類史中最為璀璨的【固有能力】,說的其實都是這麽一回事。”
    “無窮的武煉?”梅莉一愣,看向盧坎,
    “你是說——那位蘭斯洛特騎士?”
    盧坎點了點頭,
    “不錯,那位號稱不列顛諸國內最強的騎士,僅憑技巧,便能用隨手撿起的樹枝捅穿對手的鎧甲而不取走對手的性命,那種武藝冠絕當世!”
    聽到這裏,達戈尼特不由一愣,有些訝然地看向盧坎,詫異問道:
    “所以,你是說,吾王有可能達到蘭斯洛特騎士那樣的境界?”
    “不!”
    盧坎搖了搖頭,眯著眼睛,看向下方瘋狂加練的蘇亞,
    “我能從王的身上感覺到,他有著比那更大更瘋狂的可能性!”
    “他不經意的動作裏,想法裏都透露出他似乎天生便掌握著一個容納了無數璀璨技藝的寶庫。”
    “隻是,這份力量他並不知道該如何打開,也不知道該如何將其化為戰紋。”
    “而要打開這座寶庫!”
    “培育出不列顛史上最強的王者!”
    “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教會他何謂——”
    盧坎回過頭看向兩人,一字一句地堅決開口道:
    “戰鬥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