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章 服務員 小謝
    一
    吳鎮坐上去徐州的火車後，火車出站沒一會兒就看到北方廣袤的田野，都是整齊的麥地，一眼望不到頭的白楊樹，樹葉早已落光，像一排排列隊的士兵挺立在田間地頭，看起來威武雄壯。而吳鎮也覺得自己此時正是需要這樣能戰的士兵，他要啟動大北方市場了。他不停的盤算著以前的朋友，同事，熟人。但總是很難找到合適的人呢！
    晚上，吳鎮住在徐州的“漢源賓館”。“漢源賓館”前身江蘇師範大學的招待所。他覺得這裏服務周到，第一次來入住就很喜歡。同時，“漢源賓館”也很氣派，如果租這裏的會議室，來招聘業務代表很合適的。特別是大學畢業生，吳鎮想一定會絡繹不絕。畢竟徐州有中國礦大和江蘇師大，一定會有比阜陽可挑選的人才多的多了，這讓他有些熱血衝動，而每個月的銷售數據更讓他覺得有真金白銀入賬的興奮。
    坐在火車上，他又想到兒時為了五塊錢跟著奶奶走一天的山路。回來時候奶奶會把舍不得吃的兩根冷油條和幾塊幹燒餅熱熱，就是他們的晚飯了。他自己現在回想起那段時光，一間廚房裏隻有一根微弱的燭光，奶奶彎腰在大鍋灶底下燒柴火，火光映紅她滿是皺紋的臉。有時奶奶會小心翼翼地拿出五元錢，迎著火光看半天，奶奶的滿足之情，讓吳鎮一直無法忘記。他那時總是擔心奶奶對著火光看錢，會不會失火燒掉呢？但奶奶總是平安無事，也許最寶貴的東西就一次也不會失手吧？
    這些難過的日子，隨著現在每天每月都有進賬而徹底成為曆史了。
    吳鎮想著今年就開車回家，把奶奶接到市裏，跟他們一起過年呢！
    吳鎮覺得最踏實的夢想就是對最親近的人好一點，奶奶是他近年來每次想到都想要盡孝心的人。風燭殘年的時光也在時時提醒吳鎮奶奶遲早有一天會突然就走掉的。
    這是吳鎮在銷售工作中意氣風發時，常常會想到奶奶的離去而心生黯然，他也從心裏感激奶奶，從小帶他嚐盡人間所有的委屈和苦楚，那些幼年時受到的苦，讓他如今才走得更遠。
    二
    吳鎮在徐州選辦事處的位置時，因為考慮到以後會代替阜陽做大北方總部，所以他前期做了詳盡的市場調研。從地理位置，城市等級，人口基數，消費指數這些常規的數據著手，雖然有些數據官方和網上都能查到。但吳鎮更想通過實地考察來了解同類競爭產品是如何在這裏開拓市場的。
    甚至他要研究那些品牌櫥櫃又是如何做不下去的。他覺得，研究那些失敗的案例，往往更有實用性。
    他想著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在阜陽那樣，為了節省開支，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其實效果並不好，更要命的是自己特別累，晚上幾乎挨著床就睡著了。第二天一起來接著辛苦的處理每一件每一天都不一樣的雜事，毫無閑暇去思考。現在他必須給自己一個空閑的時間段，來思考如何突破市場的困局。
    徐州是蘇北重鎮，京滬線和隴海線交匯的城市，600多萬的常住人口，這裏跟傳統意義上的蘇南又截然不同。這裏更像是人情社會的經濟欠發達地區，人人都能喝酒，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豪氣，但經濟遠不及蘇南。人口基數龐大，才顯得經濟總量龐大。大多數富人還是溫飽，這也讓吳鎮跟豐縣老劉打交道時，明顯覺得他也想把生意做大，也願意貸款投入。但是拿貨走量都十分謹慎，從不高估市場的消費能力，每年也隻是下半年的結婚家裝旺季，會多走一點。平時也隻能維持常態，把客情關係處理好而已。
    徐州人的豪爽也很容易感受到，但限於消費水平，酒桌上的風起雲湧過後，還是要親自打掃戰場。
    吳鎮就看過一家代理一線品牌的，一開始勁頭十足地開張，後來潦潦草草地收尾，其中的詳細情節吳鎮不必細問，也大體清楚了。
    吳鎮在徐州住了三天，找了以前的代理商，給他們說了銷售政策，宣傳了公司大好形勢。以前吳鎮一般不誇大其詞，說的太好怕以後兌現不了。現在他到每一個地方都要滔滔不絕的說公司的前景，產品的優勢。因為每家都如此，你總不能被同行把你多年合作的客戶拉走吧？
    代理商在競爭中很容易找到替代產品，都一樣的，賣誰家的不是賣呢？
    吳鎮回來時，他把這些行程全部總結完畢，也列出了一些有價值的數據和自己對市場的判初步判斷，感覺自己的文字能力還不夠精煉，好在數據都是通過導訪，客戶交流得出來的，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吳鎮做完這些，已是夜裏快11點了，感覺有點餓，便走出房間。賓館很安靜，隻有大堂的燈光下。小謝在值班，小謝是他第一次來就認識的服務員，跟他差不多年紀。小謝胖胖的身材和一對活潑的眼睛讓吳鎮難忘，她總是微笑著很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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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什麽時候跟她說話， 她總是不急不躁，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她是嫁過來的南方人。
    吳鎮走過來時，問這個點還有吃的嗎？小謝抬起頭，微笑著看著吳鎮，認真地搖了搖頭說賓館沒有了，附近出門往東步行街上有
    想起了有吃的地方，小謝的臉上也露出開心的笑容。但吳鎮卻像是忘記了找吃的似的。今晚的小謝怎麽看起來那麽舒服？豐腴的麵容，微笑的眼睛像是撫慰了他出差幾天來的疲憊。她的微胖的身材，即使穿了件羽絨服，也能透出她豐滿可親的妙處來。
    小謝看著吳鎮在盯著她發愣，便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而吳鎮也瞬間清醒：“謝了，謝謝”然後快速出門往西走去。
    吳鎮奇怪，自己怎麽會突然覺得小謝耐看，其實她身材不及黃靜苗條，皮膚也沒有黃靜白皙。
    但黃靜從來不具備的豐腴可親，他自己突然不在這個寒冷的夜晚，第一次出差這麽久，覺得黃靜不如小謝看的舒服。
    他不願再多想，連忙去了一家水餃店，點了一份幹撈水餃，炒了個菜，然後慢慢的吃起來，心中還是鄙視自己剛才很荒唐。
    他拿過來手機看，時間不算晚，給黃靜撥了個電話。那邊黃靜說天冷了，就早早上床睡了。吳鎮就異常熱心地關心起老婆來，好像是剛才的心猿意馬都是有錯似的，直到黃靜說沒事就掛了，要早點睡，明天還要處理“東方早園”的事情呢！
    我想著那批櫥櫃有問題很久了，也處理不了。便嗯了兩聲掛了電話，他給老婆打了一番電話後，心情才平複下來，吃完晚飯後又慢慢的走回賓館去了。
    再看到小謝後，心頭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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