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逐漸逼近的趙言，秦冰月驚恐地搖著頭。
    她慌張地喊道，“不……你不能這樣……”
    “你都已經留我到現在了，為什麽不能繼續留下去？”
    “你還在乎我這麽一個已經廢了的人嗎？”
    趙言緩緩的蹲了下來，麵色冰冷的盯著秦冰月。
    他深吸了一口氣，徐徐道。
    “本來我是不急著殺你的，不論是看在蘇綰綰的情麵上，還是看在那五年的經曆苦勞上，我都沒有那麽想殺你。”
    “隻是……”
    秦冰月聽到這話，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慌慌張張地爬了過來，哪裏還有之前的從容淡定，和掌握一切的樣子。
    狼狽的模樣，就好像是一頭搖尾乞憐的狗。
    她死死地抓著趙言的話衣物，哀求道。
    “那就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秦冰月哀求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蘇綰綰，隨後又想到了什麽，看向趙言。“看在蘇綰綰的麵子上，還有我這五年來為你做的一切……”
    趙言冷笑一聲，他既然來了，那必然是要做一個了斷的。
    啪！
    趙言直接一巴掌打開了，攥著自己衣服的秦冰月，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她本可以就這麽在趙言的眼皮子底下繼續活下去，可她千不該萬不該……
    “你不該與倭寇來往來的！”
    “這是我容忍的底線！”
    “我想……我以前應該跟你說過。”
    秦冰月的身軀僵硬在原地，眼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她還記得……當初剛跟著趙言第一年的時候，就聽他提到過。
    就算有朝一日她離開了趙言，隻要不和倭寇來往，哪怕是背叛，趙言都不會殺她。
    可她都忘了！
    趙言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刃口就晃得她眼睛生疼。
    趙言見秦冰月無言，便是打算直接了斷這一切。
    可就在趙言準備手起刀落的時候，一隻手赫然出現在了他的匕首下，死死地抓住的落下的匕首。
    頓時間，鋒利的匕首割破了那隻手的皮膚，血流如注。
    趙言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對上了蘇綰綰那雙哀求的眼睛。
    她痛苦地咬著嘴唇，然後衝著趙言緩緩地搖了搖頭。
    “侯爺……，用我的命換她一命如何？”
    “隻要侯爺答應，從此往後小女子就算是為奴為婢，小女子都願意……”
    趙言收回了自己的匕首，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綰綰。
    “你確定？”
    蘇綰綰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言意味深長地將匕首丟在地上。
    那匕首上沾滿的血跡，落在秦冰月的視線中，她怔怔地抬起頭來，望著蘇綰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時，趙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趕緊給我滾，你記住你這條命是蘇綰綰換來的，若是再讓我見到你，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趙言的聲音冷如寒鐵，令蘇綰綰和秦冰月二人心頭一顫。
    秦冰月慌慌張張地爬起來，撿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往外麵跑去。
    還沒等她跑到門口，趙言的聲音再度傳來。
    “站住！”
    秦冰月渾身一頓，有些僵硬的扭過脖子來。
    她看著趙言，手中緊緊地握著匕首。
    她害怕趙言會在這個時候反悔。
    然而趙言卻是麵無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瘋瘋癲癲的楊炎，沉聲開口。
    “我還不至於言而無信，把他也給我帶走！”
    聽到這話，秦冰月頓時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攙扶起，還在那裏傻笑的楊炎，就要往外麵跑去。
    那楊炎卻是不斷地掙紮著，死活不願意離開這裏。
    直到秦冰月甩了他一巴掌，瘋癲的楊炎這才安靜下來，然後乖乖地跟著秦冰月離開這裏。
    出門之前，秦冰月還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蘇綰綰，這才徹底離開這裏。
    隨著秦冰月的離開，蘇綰綰渾身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趙言緩緩走來，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她，沉悶的聲音響起。
    “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趙言的私有物品，從今往後，我說什麽你便要做什麽，這就是你答應和我交換的條件！”
    趙言的聲音猶如魔音，不斷地在蘇綰綰的事情耳邊回響。
    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就算趙言把她當做一個泄欲的工具，玩到死，她也不能有半分反抗！
    否則的話，趙言他還會將秦冰月給抓回來。
    就算秦冰月已經逃走了，可趙言的手段卻是令她感到戰栗，那種深不可測，難以捉摸的手段是她不敢想象的。
    “是……”
    蘇綰綰顫抖地回答著，低下了她那高傲的頭顱。
    趙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甩袖離開，獨留蘇綰綰一人在這空蕩蕩的別院中。
    出了別院，李紅綾便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趙言的身旁，她眼神冰冷，手卻是一直都扶著腰間的匕首。
    “將軍……難道就這麽放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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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異於放虎歸山，若是有朝一日……”
    趙言抬手打斷了李紅綾，臉上那晦暗的神情一掃而空，噙著淡淡的笑容。
    “你好歹也跟了我這麽多年了，難道我在你眼裏麵就是那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人嗎？”
    “既然我放他們離開，那自然是有我的安排，以秦冰月的人手段，離開北疆之後不出一個月的時間，便能夠重新聚攏南梁餘孽。”
    “屆時等到開春之後，這大齊將會徹底分崩離析！”
    趙言的話音落下，李紅綾心頭一跳，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等她回過神，趙言的聲音再度傳來。
    “通知血鷂子的人，短時間內暫時不用跟著她了。”
    “是！”
    ……
    夜晚。
    逃出城後，找了一間破廟過夜的秦冰月，嫌棄地將瘋癲的楊炎丟在了一邊。
    現在的她看向楊炎的眼裏，哪裏還有半分柔情，更多的是厭惡。
    但為了能夠倚仗他的身份，秦冰月又不得不繼續帶著這個拖油瓶。
    “嘻嘻哈哈哈哈，你看你看……我抓到了什麽……”
    楊炎瘋瘋癲癲地裝著一隻碩大的老鼠，就捧著朝秦冰月的方向跑了過來，如同獻寶似的遞到她跟前。
    啪！
    然而，秦冰月卻是一巴掌直接將那老鼠給拍掉，眼中透著殺意和憤怒。
    隻是這一巴掌卻是將楊炎給打得安靜了下來，這讓秦冰月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此時，楊炎也緩緩的轉過頭來，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的瘋癲之色，眼神中帶著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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