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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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霖!小心!”小山信子的聲音猛地從身後傳來,尖銳又急切。
    孫霖剛要轉頭,還沒等發出回應,她的脖子就被一雙冰冷僵硬的手狠狠掐住。
    那力氣大得驚人,像兩把鐵鉗。定睛一看,是劉媽,可又不太像,她雙眼翻白,麵色青灰,正是變成僵屍的劉媽 。
    孫霖拚命掙紮,雙手用力拍打著劉媽的手,雙腿也不受控製地胡亂朝著劉媽身上踹去,每一下都帶著求生的急切。
    但僵屍根本不知道疼痛,她的掙紮毫無作用。
    不遠處,陸城也看到了孫霖的危險處境。
    他正和一隻僵屍纏鬥,猛地發力將那僵屍撕咬成兩半,隨手丟在一旁,立刻朝著孫霖這邊飛奔而來,速度極快。
    眨眼間,陸城就衝到跟前,身體全力撞在劉媽身上,那股力量極強。
    劉媽被撞得鬆開了孫霖,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陸城順勢撲到劉媽身上,張開嘴,尖銳的獠牙露了出來,就要朝著劉媽脖頸咬下去。
    劉媽四肢亂蹬,嘴裏發出陣陣嘶吼,這聲音讓陸城動作頓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
    就在陸城猶豫的這短暫瞬間,劉媽突然發難,腦袋往前一伸,一口狠狠咬在了陸城的手臂上,牙齒深深嵌入他的皮肉。
    陸城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不再有一絲遲疑。
    他俯下身,張開血盆大口,用盡全身力氣咬向劉媽。
    一下又一下,動作狠厲,沒一會兒,劉媽便身首異處。
    此刻,陸城家的門前一片死寂。
    除了滿地破碎的屍體,空無一人。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泥土和腐臭的氣息。
    那些警察還躲在遠遠的地方,手中依舊緊緊握著槍,眼睛一眨不眨,警惕地望著這邊的情況,絲毫不敢放鬆。
    他們的身後,是一群死裏逃生的居民,按道理該心有餘悸,可他們卻還湊在這兒看熱鬧,完全不顧危險。
    陸城痛苦地倒在地上,四肢蜷縮在一起,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嘴裏發出“嗚嗚”的啜泣聲,身體還時不時顫抖一下。
    孫霖快步走到陸城身前,緩緩蹲下,伸出手輕輕拍著陸城的背,動作輕柔,想要安撫陸城崩潰的情緒。
    陸城像是被觸動了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突然從地上猛地蹦了起來,帶著一股衝勁一下撲到孫霖的懷裏,再也抑製不住,像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他的肩膀劇烈顫抖,哭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
    警察們一直緊張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見危險解除,便緩緩走了過來。
    雖然腳步放輕,但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依舊指著陸城,不敢有絲毫懈怠。
    孫霖的心中湧起一股不滿,語氣帶著質問:“你們的槍口就是這樣指向自己同伴的嗎?”
    警察們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相互對視幾眼後,陸續將配槍插回腰間。
    最終,他們帶走了陸城。
    孫霖也不知道陸城會被帶到哪裏去,她問,也沒有人回答她。
    小山信子看著失魂落魄的孫霖,心中滿是擔憂,趕緊快步走到她身邊,輕輕攙扶著孫霖,慢慢地往自己家走去。
    一路上,孫霖腳步虛浮,眼神空洞,任由小山信子帶著自己前行。
    回到家中,小山信子扶著孫霖在沙發上坐下。
    孫霖眼神呆滯地望著前方,許久,才輕聲開口:“他們會帶著陸城去哪裏?”
    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自覺的顫抖。
    小山信子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的神色,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憋了半天,才艱難地說道:“違禁品是永遠不允許存在的,可能他會被人道毀滅吧。”
    話一出口,小山信子就緊張地看著孫霖,生怕她情緒失控。
    然而,孫霖的反應卻出乎小山信子的意料,她沒有哭鬧,也沒有崩潰,隻是出奇的平靜。
    孫霖輕輕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可他剛剛才救了他們的命。”
    話語中滿是不解和不甘。
    小山信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人們總是不能接受灰的存在,沒有人能保證灰有一天不會變成黑。”
    在她看來,陸城特殊的身份,讓他注定成為了這個世界規則下的犧牲品。
    孫霖沒有再說話,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的背影顯得那麽落寞、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回到臥室後,孫霖關上了門,將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思緒卻依舊停留在陸城被帶走的那一幕,久久無法釋懷 。
    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孫霖不停地喃喃自語:“我應該怎麽做才能幫到陸城?”
    突然,一個小男孩的樣貌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小閻王,對,就是小閻王。”孫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顧不上許多,想到這便即刻出發。
    雖然沒回過幾次“吃棗藥丸”,但路線早已深深刻在了她的腦海裏。
    見到小閻王,她氣喘籲籲地把陸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述了一遍。
    小閻王聽著,原本平靜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神色凝重。
    “這很難辦啊,僵屍這種東西排除在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是一定要被毀滅的。”小閻王的聲音低沉,話語裏透著無奈。
    聞言,孫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失落。
    她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像是被抽去了力氣。
    看來就連小閻王也沒有辦法,難道陸城的命運真的已經注定了。
    “但聽你說的,他還保持著理智,或許有辦法讓他重新變回人類,隻是……”小閻王話還沒有說完。
    孫霖像是被點燃的火苗,眼睛猛地一亮,迫不及待地湊到小閻王麵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問道:“什麽辦法?你快說!”
    她的眼神裏滿是期待,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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