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霖聽聞陸城的話，心中不禁也變得惆悵起來。
    雖說她與這兩個實習警察僅有一麵之緣，然而眼睜睜看著如此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驟然消逝，任誰的內心都難免會泛起一陣惋惜之情。
    她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滿是哀傷，心中感慨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現在不是惋惜的時候，你還有正事沒做呢。”湯禾見孫霖沉浸在悲傷之中，忍不住提醒道。
    他的目光在孫霖和地上的屍體之間來回移動，表情嚴肅，似乎在強調事情的緊迫性。
    孫霖聽到湯禾這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她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瞪了湯禾一眼，氣憤地罵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你這個沒有感情的垃圾人。人家剛去世，就不能讓人好好難過一會兒嗎？”
    孫霖雙手叉腰，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湯禾的話氣得不輕。
    湯禾被孫霖罵了，卻也不氣不惱。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指了指地上實習警察的屍體，耐心解釋道：“雖然惡靈已經被困在這具屍體裏麵，暫時也沒有辦法再附身其他人了，但總歸它還是存在的呀。你還不聯係‘吃棗藥丸’過來把它收了？”
    孫霖壓根沒想到這還能有自己的事，愣了一下之後，才“哦”了一聲，無奈地開始聯係蘇淑書，嘴裏還嘟囔著：“我怎麽又忘了留安保部的電話了，看來隻能讓蘇淑書幫忙聯係了。”
    沒過一會兒，伴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陰風吹過，兩個鬼差赫然出現在孫霖等人的麵前。
    這兩個鬼差和安保部裏見到的那種青麵獠牙的鬼差截然不同，是一對黑白無常。
    在陰間的等級體係裏，他們可要比那些普通的青麵獠牙鬼差等級高上許多。
    黑白無常人狠話不多，一抵達現場，直接就開始幹活。
    隻見白無常雙手穩穩地握著引魂幡，在實習警察的屍體上方緩緩揮動著。
    隨著引魂幡的擺動，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被牽引而出，漸漸地，一縷黑煙從屍體口中悠悠地飄了出來。
    與此同時，黑無常手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根鐵鏈。
    那根鐵鏈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指引，在空中自動遊動，迅速將那一縷黑煙緊緊圍繞起來，使其無法掙脫。
    一切完成後，黑白無常動作整齊劃一，對著孫霖抱拳作揖，深深鞠躬，隨後便帶著那縷黑煙，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湯禾，我們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讓‘吃棗藥丸’的鬼差過來直接把惡靈帶走，這樣是不是他們就不用死了。”孫霖盯著黑白無常之前站立的地方，眼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向湯禾發問。
    “當然沒有這麽簡單，惡靈附身在活人的身上，白無常的引魂幡是沒有辦法直接引出來的，更別說用鐵鏈捆著帶走了。”湯禾耐心地解釋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他明白孫霖的想法，但事情的複雜性遠非她想象的那麽簡單。
    陸城默默地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地將其蓋在地上實習警察的屍體上，動作輕柔而莊重。
    做完這一切後，他頭也沒回，直接向孫霖詢問：“孫霖，你在‘吃棗藥丸’是什麽很厲害的人物嗎？為什麽黑白無常要對你作揖鞠躬？”
    “啊？我在‘吃棗藥丸’這麽出名了嗎？應該沒有吧，我感覺我一直悶聲幹大事啊，並不聲張。”孫霖雖然表麵上一臉疑惑，但心裏卻早已樂開了花，暗自想著自己難道真的在“吃棗藥丸”有了不小的名氣。
    “瞎掰，這隻不過是他們在和同事打招呼罷了。”湯禾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孫霖的幻想。
    “湯禾，我發現你比我這個編內人員還要了解‘吃棗藥丸’呢。”孫霖一臉懷疑地看向湯禾，眼神中充滿了審視，“你不會是什麽間諜之類的吧。”
    湯禾聽到孫霖這話，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似乎被說中了什麽心事。
    他急忙岔開話題，大聲說道：“為了慶祝惡靈被收拾，為了紀念被惡靈奪去的生命，我提議，你請我們吃自助餐吧。”
    湯禾試圖用這個話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化解自己的尷尬。
    “行，我請你們……”孫霖正要不假思索地讚同湯禾的話，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質問道：“什麽？我請你們？為什麽是我請你們？”孫霖覺得湯禾的提議毫無道理，自己又不是冤大頭。
    “我請你們吧，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陸城適時地插話，試圖平息兩人的爭論。他覺得大家為了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都付出了很多，自己請客也是應該的。
    “我幫忙還說的過去，孫霖她幫什麽忙了？她不過就是在自救罷了，要是這件事沒有危及到她的命，而且還沒有利益可圖，你看她會不會幫忙。”湯禾繼續調侃孫霖，似乎是在報複之前孫霖說他隻會占卜的仇。他故意誇大其詞，想要惹孫霖生氣。
    “自救怎麽了？我就不能一邊自救一邊幫忙？要不是我手摔成粉碎性骨折，能這麽快找到被惡靈附身的人？”孫霖氣得雙手叉腰，不服氣地反駁著湯禾。她覺得湯禾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己明明也出了不少力。
    陸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感覺這兩人就像小孩子一樣吵個沒完沒了。
    他說道：“你們倆別吵了，我先和我同事回局裏處理一下後續的事情，你們仨先去找一家自助餐廳，到時候把地址發給我。”
    陸城隻想趕緊結束這場爭吵，讓大家各司其職。
    王陽正在把槍小心翼翼地塞回槍套，聽到陸城的安排後，抬起頭問道：“陸城前輩，我不回去嗎？”
    王陽有些疑惑，自己作為實習警察，是不是也應該跟著回局裏幫忙。
    陸城上下打量了一圈王陽，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個實習警察，還沒成為正編就遇到這樣的事，你先和他們去吧，就當是穩一穩你的三觀。”
    陸城知道這件事對王陽這樣的新手衝擊很大，讓他跟著湯禾和孫霖，或許能讓他更好地接受和理解這些超自然的事情。
    王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製服，“我是可以穿這麽一身去吃自助餐的嗎？”
    陸城這才反應過來，王陽還穿著警察的製服，“那你還是和我回去把衣服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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