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孫霖及時住了口，但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是成功勾起了小閻王的好奇心。
    小閻王微微眯起眼睛，臉上帶著探究的神色，看向孫霖問道：“他鳥的名字叫孫霖，又害你幹了什麽蠢事？”
    孫霖被小閻王這麽一問，頓時語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心裏有些慌亂，總不能如實說出自己在生死簿上改壽命的事吧，可又實在想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
    一時間，孫霖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尷尬地愣在原地。
    好在瑪門這個時候的開口為她解了圍。
    瑪門雙手抱胸，微微揚起下巴，神色有些得意地說道：“之前我們西方地獄不是給你拋過橄欖枝，想要拉攏你嘛，結果你沒有同意。哼，我就想著既然不能直接把你拉攏過來，那就不如換個方式，讓你間接做我的寵物好了。所以我就給這鳥起了你的名字，也算是一種別樣的‘擁有’吧。”
    瑪門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摸了摸肩頭那隻知更鳥的羽毛，仿佛真把它當作了孫霖的某種替代。
    “你變態啊你？”孫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瑪門，“再說了，我能加入你們嗎？你們當時可是讓我做臥底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要吞並我們‘吃棗藥丸’。我可是一心為了‘吃棗藥丸’，整個人的青春都打算獻給‘吃棗藥丸’了，就你那點心思，還想收買我？門兒都沒有！”
    說完，孫霖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特意看向了小閻王，臉上帶著一絲邀功的神色，“你有我這樣的員工，你就偷著樂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悄悄觀察著小閻王的反應，試圖以這種方式徹底打消小閻王追問她到底幹了什麽蠢事的念頭。
    小閻王果然上套了，他皺了皺眉，斜睨了孫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真會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當時要不是我在你腦海裏拉了一個私聊，千叮嚀萬囑咐讓你不能答應他，說不定你就已經屁顛屁顛地加入西方地獄了。還在這兒吹呢。”
    小閻王毫不留情地拆穿孫霖，語氣裏滿是調侃。
    瑪門似乎對兩人的對話不感興趣，他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動作舒緩，仿佛剛剛睡醒。
    隨後，他低頭看向地上正在休憩的一大群知更鳥，提高音量，開口道，“上班了，上班了，起來幹活了。”
    知更鳥們收到了瑪門的指令，瞬間活躍起來，一隻隻撲騰著翅膀，“呼啦啦”地四散飛了開來。
    它們迅速朝著巨型蟲卵的殼飛去，從內部開始用尖尖的喙啄擊著卵殼，發出一陣密集的“篤篤”聲。
    “這麽整齊的嗎？”孫霖聽著那整齊劃一的啄擊聲，忍不住驚歎道，“不過這樣啄要啄到什麽時候去？”
    此時，四周光線昏暗，雖然看不清知更鳥們的身影，但孫霖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那場麵一定很壯觀，無數隻知更鳥同時動作，畫麵感十足。
    “讓你讀書，你非要養豬，”方淮忍不住開口懟孫霖，“這群知更鳥以相同的頻率啄擊，隻要和卵的固有頻率重合，就可能觸發共振現象。共振現象你聽說過沒？”
    孫霖被方淮懟得一愣，一時語塞，臉上浮現出些許尷尬的神色。
    她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不是，怎麽還科普起來了？既然要講科學，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鬼魂為什麽存在？”
    方淮沒再搭理孫霖，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的境地。
    “來來來，”瑪門興致勃勃地說道，眾人正等待知更鳥們的行動結果，氣氛略顯沉悶，他似乎想找點樂子，“閑著也是閑著，剛好四個人，要不我們打幾圈？”話音剛落，也不知他從哪裏神奇地掏出一張麻將桌，仔細一看，還是那種自動洗牌和碼牌的麻將桌，嶄新嶄新的。
    瑪門一臉得意，“這幾天我剛學會的，感覺有趣極了。”他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你還會打麻將？”孫霖滿臉狐疑，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瑪門。
    “當然啊，”瑪門自信滿滿地回應，眼神裏透著對麻將的喜愛，“讓一堆牌從雜亂無章變得井然有序的過程很有意思，在混亂中創造秩序，很有意義不是嗎？”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幾隻知更鳥立刻領會他的意思，紛紛飛出去，不一會兒便叼來幾把椅子，整齊地擺放在麻將桌旁。
    孫霖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一段不怎麽美好的回憶，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說道：“你不會出老千吧？我可還記得你給我表弟一家的出老千的能力。”
    聽到孫霖毫不留情的質疑，瑪門瞬間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冤枉，直接開口反駁道：“那是他們自己貪心，怎麽能怪到我頭上？我能是那樣的人嗎？”
    孫霖見瑪門這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心裏雖還有些懷疑，但暫且選擇相信他。
    她伸手拉著方淮，來到了麻將桌前坐下。
    小閻王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慢悠悠地走到麻將桌前，隨意地坐下來。
    孫霖看著麻將桌上淩亂的牌，搓了搓手，等著自動麻將機洗牌。
    “你等啥呢？洗牌碼牌啊。”瑪門催促道。
    “啊？這不自動麻將機嗎？”孫霖發出疑問。
    小閻王冷笑了一聲，“哼，你來發電啊？”
    孫霖這才反應過來。
    結果，幾圈打下來，局勢逐漸明朗，就瑪門一個人在贏。每一次瑪門胡牌，他都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雖說這隻是打著玩，並沒有什麽實際的賭注，但孫霖還是輸得很不服氣。
    她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手中的牌，心裏琢磨著瑪門是不是真的有什麽貓膩，怎麽就他一個人贏得這麽開心呢。
    “哈哈哈哈，我又胡了！”
    瑪門話音剛落，一塊巨大的外殼碎片從天而降，剛好落在麻將桌上，把麻將都砸得到處飛竄，瑪門興奮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與此同時，一束溫暖的陽光從頂部投入到巨型蟲卵的內部，驅散了一大片黑暗。
    “居然已經天亮了。”孫霖抬頭去看知更鳥們啄出來的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