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方舟是“吃棗藥丸”的戰力天花板，可真和八岐大蛇打起來，卻半點便宜沒占到。
    他們在住宿區纏鬥，撞得房屋接連倒塌，塵土漫天，一時竟分不出高下。
    “這蛇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小閻王站在遠處，手摩挲著下巴，眉頭緊鎖，在腦子裏翻找關於八岐大蛇的記憶。
    “你跟這蛇蛇還是老熟人啊？”孫霖趕緊湊上前，好奇地問。
    “總覺得在哪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小閻王搖了搖頭，放棄了回想，轉而朝著打鬥的方向大喊“方舟加油！孫霖這次要是再搗亂，害我看不成你打架，我就砍了她！”
    孫霖一聽，立刻瞪了小閻王一眼，“這還有我的事呢？”
    不遠處，一個鬼魂小女孩抱著個髒兮兮的布偶，布偶的一隻眼睛已經脫落，露出裏麵灰撲撲的棉絮。
    她仰著小臉，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纏鬥中的八岐大蛇，嘴唇輕輕動著，哼起一首含糊的童謠“九個頭，九張嘴，一口吞下一海水；九個頭，一條尾，進食躺在九山背……”
    那調子又輕又飄，像被風吹散的絲線，卻偏偏鑽進了孫霖耳朵裏。
    她皺起眉，忍不住嘀咕，“現在的小孩數學都這麽差嗎？”
    想著，她抬腳走了過去，蹲在小女孩身邊，盡量讓語氣溫和些，“小妹妹，你看清楚呀，那蛇蛇隻有八個頭，哪裏來的九個頭呢？”
    小女孩沒回頭，依舊望著八岐大蛇，嘴裏的童謠沒停，隻是聲音更低了些，像怕被什麽聽見似的。
    小閻王眼睛猛地一亮，目光立刻從方舟和八岐大蛇的打鬥上收了回來，轉向孫霖和那個鬼魂小女孩，語氣帶著點興奮，“九個頭？誰說的九個頭？那可太對了！”
    孫霖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忍不住吐槽“不是，小閻王，你的數學也是體育老師教的？就算是體育老師教的，也不至於數數都數不清吧？那明明是八個頭。”
    “你懂什麽。”小閻王擺了擺手，沉聲道，“在上古時期，這世上妖物和各種怪物到處都是，其中就有一條長著九個頭的大蛇，世人叫它相柳。後來這世界漸漸有了人類，人類被這些怪物害得很苦，一些有本事的奇人異士就組織起來消滅它們。大部分怪物都被除掉了，隻有相柳，被砍掉一顆頭之後跑了。”
    “嘶——你的意思是，這八岐大蛇就是當年跑掉的相柳？”孫霖立刻反應過來，盯著小閻王問道。
    “那它搶八尺瓊勾玉幹什麽？”小閻魔也湊了過來，眉頭緊鎖，“難道這玉能讓它的第九個頭重新長出來？”
    “八尺瓊勾玉不過是個護身符，哪有這本事。”小山信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身旁。
    她說著，還掏出八尺瓊勾玉，拿在手裏翻看。
    孫霖見了她，先是一愣，隨即趕緊伸手按住她舉著玉的手，急道，“信子姐姐，你想害死我們嗎？快把這破玉收起來！”
    話音剛落，遠處的八岐大蛇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猛地停下與方舟的纏鬥，再不顧其他，瘋了似的朝著小山信子這邊衝來，八個頭顱同時張開，發出刺耳的嘶鳴。
    方舟見狀不妙，想上前拉住它，結果被八岐大蛇一尾巴狠狠扇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撞在遠處的樓房上。
    “你看吧，你看吧！”孫霖一邊往旁邊躲，一邊回頭責怪小山信子，“信子姐姐，你是不是故意的？”說著，她手忙腳亂掏出了“克麽機”。
    “來吧，蛇蛇，跟你自己打一架吧。”孫霖嘴裏嘟囔著，按下了“克麽機”的開關。
    一道白光閃過，另一條八岐大蛇憑空出現，兩條巨蛇立刻纏鬥起來，八個頭顱互相撕咬，場麵凶殘至極。
    小閻王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歎，“這玩意兒還能這麽用？”
    他隨即轉頭對身後的鬼差大喊“快快，把科研部那幾個老頭帶過來，讓他們把大型殺傷性武器都帶上，最好是能一發摧毀整個世界的那種！”
    “小閻王！”孫霖聽了直皺眉，“你跟‘歸墟’學的啊？沒事就想摧毀一個世界玩玩？”她真想一巴掌呼到他頭上。
    “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小閻王白了她一眼，把之前她懟他的話還了回去，“誇張的修辭手法懂不懂？”
    沒一會兒，科研部的幾個老頭就趕到了現場，他們身後拖著輛拖車，上麵堆著些奇形怪狀的鐵東西。
    孫霖瞥了眼拖車上的東西，撇撇嘴，一臉嫌棄，“什麽亂七八糟的，肯定沒我的‘克麽機’好用。”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沒理她的話，徑直走到孫霖麵前，眯著雙精明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孫霖被看得渾身發毛，往後縮了縮，“你盯著我幹嘛？我說錯了？”
    老頭突然抬手，一把奪過她手裏的“克麽機”，板著臉道“什麽就你的了？用完了不知道還回來？”
    說著，他伸出另一隻手，掌心攤開，遞到孫霖麵前，“還有兩樣東西，一起給我還回來。”
    “小氣。”孫霖小聲嘟囔著，從衣兜裏掏出巴掌大的潛水器遞給老頭，又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一並遞過去。
    老頭隻是接過潛水器，看到那件滿是泥點，髒兮兮的雨衣，一臉嫌棄，皺了皺眉，“你這是去泥潭裏滾了一圈？算了，這雨衣有避水特性，洗不幹淨，就送給你吧。”
    說完，他轉身回到拖車旁，和其他幾個老頭一起，動手擺弄起那些奇形怪狀的玩意兒，叮叮當當地敲打著，不知道在調試什麽。
    孫霖驚喜地接過雨衣，拍了拍上麵的泥灰，嘴上還嘀咕，“誰知道你們這雨衣隻避水不避泥，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好了，組裝好了。”幾個老頭三下五除二的將那堆奇形怪狀的東西組裝成了一個大炮模樣的東西。
    “這東西我起名叫‘開天辟地之毀天滅地炮’，一炮空間扭曲，兩炮毀滅世界。”老頭一臉得意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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