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錢主任頓時就無語住了。
    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聽勸呢。
    唉，也罷。
    好言難勸該死鬼啊。
    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向他這麽闖嗎，到後來也是吃過一頓虧就老實了。
    打架？
    打贏了進監獄，打輸了進醫院！
    無論是哪一方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
    這時。
    旁邊一直看戲的女護士眉毛皺著，兩眼直勾勾盯著楊林。
    越看越不對勁，越看越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湊上前。
    當注意到楊林脖子上戴著的標誌性太極晶石項鏈，她一拍手。
    “你不是那誰嗎。”
    楊林：“？？？”
    錢主任：“你認識他。”
    那名女護士思考了下：“也不能說是認識吧，不過他最近在網上很火，主任你平常都不網上衝浪的嗎。”
    “我對上網沒多大。”
    錢主任搖頭。
    手機對他而言就是個通訊工具。
    平常用的很少，頂多也就是在晚上睡覺前看看新聞聯播。
    “誒呀，主任我就說你嚴重落伍的啦。”
    “誰都能不打架，但這位小哥可千萬不能不戰鬥呀！”
    錢主任皺眉：“你是怎麽回事，不知道打架的後果有多嚴重嗎，我兒子就是打架進去的，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什麽戰鬥，無非就是美化打架這個詞罷了。”
    那名女護士連忙擺手：“誒呀誒呀，他真的和別人不一樣。”
    “主任你整天給病人看病，還不上網不認識他也正常。”
    “這樣吧主任，我剛才聽群裏的集美說，奧特曼又在櫻花國和怪獸打起來了。”
    “不信你看，我這還有直播間的錄屏回放呢。”
    那名護士把手機遞到錢主任麵前。
    畫麵中。
    一身紅色的迪迦奧特曼抱起蝙蝠怪就是一個倒栽蔥腦袋朝地。
    緊跟著又是拳拳到肉鮮血飛濺的畫麵。
    畫麵太過血腥。
    未滿十八歲的家長請在兒童的陪伴下觀看。
    “錢主任，你不知道嗎，這個迪迦奧特曼就是他啊！”
    “誰都能不打架，但是他真的不能不打架，而且這不叫打架，這叫戰鬥！”
    聽聞此言。
    錢主任像是想起了什麽。
    他最近的確是聽說這個世界發生了變化，出現了很多怪獸，還有奧特曼。
    起初他是不信的，後來在看到官方發的直播間後他信了。
    但他隻是吃瓜樣子的記住了這件事情，沒有記住這個人。
    錢主任掏出手機搜索詞條。
    看了眼手機上的少年，又看了看麵前豐神俊朗的少年。
    一模一樣！
    他像是想到什麽。
    有些不大確定的問身旁的女護士：“這個直播，是剛才發生的嗎？”
    那名女護士連連點頭：“千真萬確，算算時間差不多是半個小時前吧。”
    “半個小時能從櫻花國來到咱們華夏川渝，奧特曼的速度果然恐怖如斯。”
    錢主任沒有在意對方後半段話，注意力全在前半段上。
    半個小時前發生的戰鬥，他就是奧特曼的變身者。
    忍不住稍微聯想。
    壞了。
    他倒吸口涼氣語氣有些不大確定：
    “你剛才說的打架，該不會指得是......和這個打吧。”
    楊林點頭沒有回答。
    錢主任倒吸口涼氣。
    不是哥們。
    你也妹說你打架不是個跟人打架呀！
    他忽然有種想抽自己的想法。
    自己勸奧特曼別去和怪獸打架，你算哪根蔥啊這麽狂。
    錢主任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自己這年紀大了總喜歡說大道理的毛病，真的得改了。
    要是奧特曼不去打怪獸。
    這個世界真的要壞。
    “不好主任，患者血壓突然下降！”
    “什麽？！”
    聽到屋內護士的聲音。
    錢主任直接快步走到病床旁。
    看著儀器上不斷顯示下降的血壓指數，已經來到了恐怖的53！
    半隻腳踏進鬼門關。
    有救嗎。
    沒救了。
    從業多年。
    很多患者在臨死之前，都會發生血壓突然下降的情況。
    緊跟著是回光返照。
    然後升天。
    主任醫生歎了口氣。
    現在唯一能做且值得做的，就是注射藥品減緩病人的痛苦。
    很快。
    一根根注射器帶著藥品輸入到秦海奶奶體內，將痛苦短暫祛除。
    做完這一切的主任醫生和護士，也都離開去看其他病人了，他們很忙的。
    期間秦海也因為心理傷害實在是有點大，不得不去抽煙室抽煙緩解情緒。
    iCU病房內。
    楊林站在病床前，靜靜注視著麵前的老者。
    老者虛弱的側過頭看向楊林，露出很是慈祥的笑容。
    “小林啊，我上次給你拿的幹辣椒吃完沒啊，你呀喜歡吃辣我記得，家裏還有點兒，你要是喜歡我讓小孩給你拿。”
    高中時期每年暑假前幾天，楊林都會被秦海邀請去老家做客。
    一回來二回熟。
    秦海的奶奶對楊林也仿佛是對待親孫子一般。
    讓這一世身為孤兒的楊林，有過前所未有的親情感。
    “張奶奶。”
    楊林拉來板凳坐在旁邊。
    眼眸深沉。
    “你想繼續活下去嗎。”
    張奶奶抬起手，摸著楊林的臉頰。
    他黑色的眼眸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
    其實隻要張奶奶答應。
    區區腫瘤，他是完全有能力祛除的。
    迪迦和銀河的治療技能都不是吃素的。
    生死人，肉白骨。
    腫瘤晚期什麽檔次也敢來碰瓷奧特曼的能量。
    根本不在話下。
    然。
    讓楊林想不到的是。
    張奶奶竟出口拒絕了。
    “孩子，小海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用你那很神奇的能力，幫我治病啊。”
    楊林點頭“嗯”了聲。
    張奶奶笑著搖頭：“孩子，奶奶相信你能做到，但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雖然他們都瞞著我不告訴我病情，可張奶奶我也不傻，知道自己得了絕症，癌症腫瘤晚期。”
    “但是孩子你還小，人性的險惡你不懂。”
    “要是讓別人知道你能治療癌症腫瘤，怕是會不要命般來找你，求你給他治，可世界上有多少絕症患者，數都數不過來。”
    “有時候人性比什麽都可怕，他們都是要死的人，誰都不知道為了活下去會做什麽極端的事情。”
    “張奶奶也算是半個醫生，知道有些人你即便救了他他也不會感激你；相反，你要是不救他，他還會唾棄你抹黑你，甚至反過來害你。”
    “而且我這把老骨頭也活夠了，就這麽走也挺好的。”
    張奶奶望著天花板。
    長舒一口氣。
    嘴角帶笑。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隻有麵對死亡的坦然。
    “老頭子，二十年了，你先走我二十年，現在我終於能去看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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