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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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想法是突然間冒出來的,但季月歡覺得眼下是唯一的辦法了。
她需要讓小老頭看到,她已經找到了所謂的依靠,這樣他才會鼓起勇氣願意手術。
退一萬步,哪怕他還是不願意,至少她也要在小老頭失明之前,看到她幸福。
謝宇被這忽然的消息砸得大腦一片空白,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晌,他才磕巴著問,“結、結婚?歡姐,你……你認真的嗎?”
“嗯。”
季月歡應了一聲,又看向他,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你願意嗎?”
但她從始至終都麵無表情,那雙淚水還未幹涸的眼睛裏沒有對婚姻的期待,隻有一片空茫和死寂。
謝宇還是有點懵,半天沒能開口。
季月歡眼簾微垂,“不願意也沒關係,我……”
再去找別人好了。
容貌是她唯一的優勢,隻要放低姿態,總能找到一個人跟她結婚的。
是誰都沒關係。
可她話還沒說完,謝宇便急切地打斷,“我願意!”
雖然理智上,謝宇知道眼下答應跟她結婚或許不是一個好主意,她還沒有愛上他,他甚至都沒有正兒八經表過白,他們之間連戀愛這個階段都沒有,直接談結婚,多少有些草率,或者說,他多少有點兒趁人之危。
可是……
他等了那麽久,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或許他以後會為今天的選擇後悔,也或許往後他需要為這個選擇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是……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怎麽樣的代價,都沒關係。
他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過於急切,又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狂亂的心跳,看著麵前的女孩兒,很是認真地重複,“歡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願意。”
季月歡微微垂眸,額前的幾縷碎發擋住她的眼睛,靜了一會兒,才低聲說:“謝謝。”
隻有旁觀的祁曜君,渾身冰涼地站在那裏。
結婚……?
是什麽意思?
成婚嗎?
祁曜君覺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或許夢裏的結婚是別的意思也說不一定呢?
可是……
婚者,婦家也。
娶婦以昏時,婦人陰也,故曰婚。
這個字,難道還有什麽其他解釋嗎?
祁曜君絞盡腦汁,試圖從自己博覽群書的大腦裏翻找出旁的意思。
可隨後,他的眼眶便有些發紅。
他情願自己的腦子裏不曾有過那麽多的學識,那他就可以騙自己,他找不到隻是因為自己學識不到家。
可現在呢?他連騙自己都做不到。
腦海裏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深夜,她半睡半醒間自然呢喃出的那四個字——
謝宇,別鬧。
祁曜君的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凝固了。
她第一次侍寢時的熟練,她對房事上的毫不避諱……
是了,這才合理。
為什麽他會因為昌風查到一個名喚謝宇的幼童,便選擇性忽略了那些疑點?
她成過婚……
若是在當時便讓他知道這個消息,他或許會憤怒,或許即便不舍,也會忍痛放棄,可為什麽,為什麽偏偏要在他已經無可自拔之後讓他知道?
上天是在玩兒他嗎?隻要季月歡不說,分明可以騙他一輩子,可他卻陰差陽錯在夢裏看到了。
一定要,對他這麽殘忍嗎?
可祁曜君又想,比起他,上天對季月歡分明更殘忍。
她一直都想讓他放棄。
可她已經錯失這個機會了。
望著眼前並肩坐在長椅上的兩人,祁曜君隻覺得心髒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她並不獨屬於他。
或者說,若不是上天將她送到大曜,她或許……根本就不會屬於他。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心便一片空洞。
他之前怎麽會以為自己的對手是晉王?
太可笑了。
無論晉王抑或宋冬楊,甚至危竹,哪怕他們三人聯手,他都不會湧起如現在一般的無力感。
隻有眼前這個人……
爭?他要怎麽爭?
他和對方甚至不處在同一個空間,他想跟對方堂堂正正鬥一場都做不到。
哪怕對方容貌不如他,地位不如他,財富、武功、學識、手段……方方麵麵都差他一大截,那又如何?
在她最痛苦最無助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
光這一點,他就已經贏了。
祁曜君呢?他連觸碰她都做不到。
戰場上千軍萬馬他都扛下來了,這是祁曜君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
可上天像是有意要一點點碾碎他的驕傲,因為這個夢還沒有結束。
他看著季月歡重新帶那個男人回了病房,聽她跟老人介紹那是她的戀人。
聽那個男人磕巴著說他很愛歡姐,想要娶她。
聽老人沉默了一會兒後,讓季月歡出去,說他要跟小謝單獨聊聊。
季月歡猶豫地看了謝宇一眼,她知道謝宇是個老實人,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謝宇鼓足了勇氣衝她點點頭,季月歡才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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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恢複靜謐。
老人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謝宇也站在那裏,有些手足無措,“爺、爺爺,您,您想問什麽?”
老人像嘮家常似的,笑著開口,“小謝啊,別緊張,我聽你叫幺妹歡姐,你多大年紀啦?”
這個問題讓謝宇有點尷尬。
他垂下頭,像個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其實,其實我比歡姐大一歲。”
老人似乎很是意外,下意識睜開了眼,謝宇又趕忙叮囑他合上,這才緩緩開口:
“我……我成績不好,歡姐是高考失利才上的現在這所大學,而我相反,我……我高三複讀了一年,才勉強考上。”
他又說了一遍和季月歡初次相遇的經曆,季月歡當時頂替了那個學姐帶隊,他那天出門前剛好忘記給手機充電,所以沒有看群裏的消息,一直把她當學姐,知道她叫季月歡之後,直接就叫了歡姐。
季月歡也沒糾正,全程耐心地指導他活動怎麽做,理性穩重得真的像個大姐姐。
後來回去給手機充上電後,才知道季月歡跟他同屆,他趕忙加了好友,私信裏跟她道歉。
季月歡也沒生氣,隻說當時聽他叫姐還以為他年紀小呢,一來二去兩人就聊了起來。
反正從那之後歡姐這個稱呼就沿用了下來,她不介意,他也沒改。
原以為說了之後老人會生氣,但是沒有,老人很平和,依舊麵帶笑容,“好好好,大一歲好,大一歲好,我之前去廟裏給幺妹算過命,八字先生說就得找個大一點的才好……”
兩人聊了很久,老人雖然一直都是閑聊,但祁曜君知道,他在巧妙地套話。
謝宇憨厚也耿直,幾乎老人問什麽他答什麽,老人的神色也越來越鬆弛,像是很滿意。
因為謝宇很了解季月歡,她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什麽時候會生氣,什麽時候很拚命……認識五年多,他知道得不少。
最後老人握著謝宇的手,慈祥地道,“好孩子,以後我們家幺妹,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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