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瓦上如羯鼓轟鳴，葉蓁蜷在藏書閣的飛簷下，看雨簾將演武場隔成模糊的色塊。許七安玄甲上的血汙被衝刷成淡紅溪流，他正單膝跪地檢修誅神弩，脖頸新貼的止血符被淋成半透明，隱約透出下麵跳動的電子紋路。
    "接著。"許新年突然從窗內拋出油紙傘，傘骨卻是《孫子兵法》竹簡拚成。葉蓁接傘時摸到傘柄刻的小字：【晦明有時，宜藏鋒】。
    "酸秀才就愛整這些虛的。"許七安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箭袖纏住傘柄拽過去，"過來，給你看個真家夥。"弩機暗格彈開，露出用辣條包裝紙裹著的芯片，"初代老鬼的遺物，說是能讀心。"
    葉蓁指尖剛觸到芯片，藏書閣木梯傳來急促腳步聲。臨安公主提著浸透的留仙裙，發間東珠黏著《女誡》殘頁："小蓁兒！許辭舊把你校服改成了戰袍..."
    朱紅裙裾掃過處，雨幕裏浮出全息投影——許新年徹夜未眠改製的戰甲，肩頭繡著江城九中校徽，護心鏡竟是葉蓁學生證照片。
    "《周禮》雲，甲胄之製..."許新年推門而出，眼鏡片蒙著水霧，"在下隻是因地製宜。"
    他手中的《考工記》突然被狂風吹開，書頁間飄落的銀杏葉書簽上，簡體字工整寫著：【葉蓁同學收】。
    魏淵的劍氣劈開雨簾時，眾人正為戰甲爭執不下。他劍尖挑著巫神教的機械信鴿，鳥喙吐出的磁帶滋啦作響：【子時取異星心尖血】。
    "要血是吧？"許七安劃破掌心按在弩機，藍血激活的符文在空中拚出豎中指表情，"老子多的是。"
    電子羊嚼著信鴿腿蹦躂過來，羊角突然播放初代監正的vog："學妹！哥在你校服內襯縫了防彈..."
    暴雨吞沒後半句，藏書閣屋簷垂下監正的白發，將雨絲編織成光纖電纜："小友，該續網費了。"
    葉蓁握緊戰甲護腕，感應模塊突然啟動。許七安的心跳頻率化作電子譜線，許新年的體溫曲線疊著《詩經》平仄，魏淵的呼吸節奏嵌進兵法陣圖，連臨安簪首的東珠都開始轉碼成摩斯密碼。
    "你們..."
    "別動。"許七安突然貼近，染血的繃帶擦過她耳垂，"心跳過速會觸發警報。"
    許新年默然展開《黃帝內經》，朱砂批注的穴位圖卻標注著現代急救知識。臨安的金簪插進地磚裂縫，滋滋冒出電磁屏障："本宮才不是擔心你！"
    子夜驚雷炸響時，巫神教的機械獸潮撞破結界。葉蓁被推進許新年布的八卦陣，看許七安反握瑞士軍刀躍入獸群，刀光裏竟摻著籃球隊長的三步上籃。
    "低頭！"魏淵的劍鞘擦著她發髻掠過，斬落的機械首級滾出成卷高考模擬題。監正的白發纏住信號塔，將雷暴導入初代埋設的變壓器，電光中浮現所有人為她改裝的保命裝置——
    許七安嵌在劍柄的gps，許新年縫在衣角的納米傳感器，魏淵刻在劍穗的急救指南，臨安編在發辮的光纖預警線，還有監正偷偷升級的校服溫控係統。
    "接著！"許七安踹飛機械巨獸，拋來的核心芯片沾著藍血，"給這破末世點播首歌！"
    葉蓁將芯片插入戰甲接口的刹那，暴雨倒卷成無數個雨做的屏幕。十六歲的她正在教室偷喝ad鈣奶，而此刻的他們穿梭在槍林彈雨裏，為她撐起整片傾塌的天空。
    許新年嘔血加固的結界開始崩裂，臨安的步搖熔成焊槍，魏淵的劍鋒綻出青蓮，許七安的後背再次凝出二維碼傷痕。葉蓁突然扯下校徽擲向雲端："要戰便戰！"
    校徽裂變的強光中，初代監正的全息影像比著剪刀手："surprise！校友卡才是終極武器～"
    所有機械獸突然跳起《極樂淨土》，巫神教總壇在宅舞節奏中轟然坍塌。
    雨霽月出時，葉蓁在許七安甲胄裏發現被血浸透的紙條。泛黃的同學錄背麵添了新墨：【冠軍獎杯刻你名】
    【餘生賽場皆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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