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寧安城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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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的焦灼
    葉蓁是被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嗆醒的。
    後腦勺硌在潮濕的青石板上,雨水順著破敗的瓦簷砸下,在她耳邊炸開細碎的水花。她下意識想抬手抹臉,卻發現指尖黏著黑灰,袖口被泥水浸得發硬——這不是她睡前穿的珊瑚絨睡衣,而是一套粗糙的麻布襦裙。
    “阿爹,求您別去……”壓抑的抽泣聲從身後傳來。
    她猛地翻身,正對上一雙紅腫的杏眼。少女不過十五六歲,藕色裙擺沾滿泥濘,發髻鬆散垂下一縷青絲,手中緊握的生鏽匕首正微微發顫。這眉眼、這場景,與《白月梵星》第一集白爍跪求父親的畫麵分毫不差。
    命運的齒輪
    “白爍姑娘?”葉蓁脫口而出,聲音卻沙啞得陌生。
    白爍一怔,連哭泣都忘了:“你、你認得我?”
    未等葉蓁回答,一聲悶咳打斷對話。白荀倚在牆角,胸口洇開大片暗紅。他灰白的鬢發被雨水黏在臉上,卻仍強撐起身:“這位姑娘……咳咳,寧安城將有大難,勞煩你帶小女從西城門逃走……”話音未落,遠處突然爆發出淒厲的尖叫。
    葉蓁循聲望去,瞳孔驟縮——
    街角跌跌撞撞奔來一群“人”,他們眼眶凹陷、皮膚青紫,指甲暴長如獸爪,喉嚨裏發出渾濁的低吼。最前方那婦人懷中還抱著繈褓,可嬰兒早已沒了聲息,隻剩半截帶血的繈褓布條拖在地上。
    第六念的覺醒
    “冥毒入體的百姓……怎會提前爆發?”白荀踉蹌著抽出佩劍,劍鋒卻因脫力而顫抖。按照原劇,這場災難本應在三日後白爍生辰夜降臨,而白荀的自刎將用“善念”喚醒無念石第一念。
    “阿爹!”白爍死死抱住父親的手臂,“讓我去!我是城主女兒,該護著百姓——”
    “胡鬧!你連隻雞都沒殺過……”白荀厲聲嗬斥,眼底卻浮起水光。
    葉蓁突然捂住胸口。一股灼熱從掌心蔓延,金色紋路如藤蔓般爬上手臂。陌生的記憶洶湧灌入:無念石第六念“大愛”,需以犧牲者的純粹善意為引,而她掌心正凝聚著白荀赴死前迸發的最後一絲善念。
    妖王的凝視
    “讓開!”葉蓁一把奪過白爍的匕首。刀刃劃破掌心,血珠竟泛著金光滲入地縫。霎時間,以她為中心蕩開一圈漣漪,冥毒感染者如被無形屏障阻隔,猙獰的麵孔緊貼在透明結界外嘶吼。
    白荀愕然:“姑娘是修仙者?”
    “我……”葉蓁張了張口,頭頂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黑袍銀發的男子斜倚飛簷,月光在他紫瞳中流轉如毒蛇信子。他指尖把玩著一枚青玉扳指,蛇尾卻已悄無聲息纏上葉蓁的腳踝:“凡人,你偷了本殿的東西。”
    梵樾。
    本該在第三集才登場的妖王,此刻正歪頭打量她掌心的金光,尾巴緩緩收緊:“無念石的第六念,居然選了個外來的小賊?”
    雨夜的抉擇
    結界外,感染者瘋狂撞擊的悶響與雨聲交織。白爍扶著父親,目光在葉蓁與梵樾之間遊移:“你們……到底是敵是友?”
    葉蓁深吸一口氣。原劇中,梵樾為集齊五念不擇手段,甚至默許茯苓投毒屠城。可此刻他眼中沒有算計,隻有玩味的探究——或許第六念的覺醒,讓命運出現了裂痕。
    “我能救寧安城。”她迎著梵樾的目光開口,“但需要妖王殿下借一樣東西。”
    “哦?”梵樾蛇尾一甩,將她卷至半空,“說說看,本殿憑什麽信你?”
    葉蓁指向他腰間玉佩。那裏本該嵌著幽草,原劇裏他將此物贈予白爍壓製冥毒,而現在……
    “我要你三滴心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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