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紅塵燼·桃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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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擁雪城的桃花開敗第七輪時,葉蓁的白發已染回半墨半雪。
    南胥月蹲在昭明祠的屋頂修瓦,簷角新懸的銀鈴刻著歪扭的“蓁”字。春風掠過鈴舌,他忽然偏頭躲過一顆鬆子,笑著望向樹下煮茶的女子:“謀殺親夫?”
    “親夫?”葉蓁拎著茶勺敲了敲冰碑——那碑上“聘禮”二字早被歲月磨得溫潤,“聘禮沒抬,合巹酒未飲,南公子這稱謂倒是叫得順口。”
    南胥月翻身躍下屋簷,袖中抖落一枝並蒂桃,花蕊裏凝著暮懸鈴與謝雪臣的魂火:“夫人若嫌冷清,今日便讓那兩個看客作證。”
    燼暖·合巹
    合巹酒盛在摔過九次的粗陶碗裏。
    暮懸鈴的紅綢纏著謝雪臣的虛影,魔氣凝成喜燭,燭淚卻是金色的。她指尖戳了戳冰碑上的刻痕:“你這婚書連個吉時都沒有,寒磣。”
    “吉時?”南胥月將陶碗抵在葉蓁唇邊,“她撕我命簿那日便是吉時。”
    酒液入喉的刹那,葉蓁腕間金紋驟亮。
    昭明祠的桃林無風自動,積雪化作萬千銀蝶,蝶翼上浮著過往七年的畫麵——她劈開混沌珠的瘋魔,他散作桃瓣的決絕,暮懸鈴撕心裂肺的“騙子”,謝雪臣魂火重燃時眼角的水光……
    南胥月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墜入陶碗:“以血為契,以魂為諾。”他眼底映著銀蝶紛飛,“碧落黃泉,紅塵萬丈,葉蓁是我南胥月唯一的妻。”
    葉蓁拽過他染血的指尖按在冰碑上:“再加一條——若再敢獨自赴死,我便將你元神塞進雪狐肚皮,日日當暖爐抱著。”
    暮懸鈴的嗤笑混著銀鈴響動:“肉麻。”她甩出紅綢卷走半壇酒,“禮成了趕緊洞房,別耽誤我賞月。”
    燼夜·春深
    紅燭燃盡時,南胥月腕間的金紋纏上了喜被。
    葉蓁的白發鋪滿枕席,發梢勾住他頸間紅繩:“這繩子……是我當年砸你的硯台穗子?”
    “定情信物。”他笑著將紅繩係上她腳踝,“那日你砸過來的不是硯台,是劫。”
    窗外忽起風雪。
    南胥月翻身將人裹進大氅,指尖金紋凝成屏障。葉蓁卻掙開他懷抱,赤足踏上窗欞:“看——”
    雪幕中,暮懸鈴正與謝雪臣的虛影共舞。
    魔氣織成紅綢,神魂凝作長劍,劍鋒挑落的不是星辰,而是當年混沌珠湮滅時的光塵。謝雪臣虛握她的手,在雪地勾出“不離”二字,暮懸鈴卻一腳踏碎,魔紋綻出“偏要離”的狂草。
    “像極了當年的我們。”南胥月將下巴擱在葉蓁肩頭。
    “誰跟你一樣別扭?”她反手將雪團塞進他衣領,“我向來是直接動手。”
    燼諾·長生
    百年後的某個雪晨,葉蓁在桃林撿到隻垂死的雪狐。
    狐尾尖一點金紋,眸中凝著熟悉的譏誚。她抱狐入懷時,南胥月的新釀正巧啟封,酒香驚落滿枝桃花。
    “又撿什麽麻煩?”他拎著酒勺挑眉。
    “麻煩精。”她將雪狐丟進他懷裏,“跟你一樣,死不透。”
    雪狐炸毛的瞬間,南胥月瞳孔微縮——那金紋的走勢,分明是當年他散作桃瓣時護住的一縷神識。
    暮懸鈴的銀鈴自雲端墜落,魔氣裏裹著張泛黃的信箋:
    “雲遊去也,魂燈放你簷下。若念我,往燈裏澆些桃花釀——要南胥月親手摔壇的那種。”
    葉蓁燃了信箋煮茶。
    火光中,南胥月腕間金紋纏上雪狐尾巴,狐耳尖一點朱砂痣灼灼如焰。她忽然輕笑:“這次,養大些再氣我。”
    雪狐呲牙咬住她袖角,南胥月趁機將人圈進懷裏。新雪覆上舊碑,碑上“蓁”字被歲月磨出溫柔的光。
    紅塵燼暖,桃花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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