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夏晚歌點點頭，她這樣的方式，確實能夠幫她節省很多事情，她覺得，還是跟她特殊的體質有關，介於活人和死人之間。
    這樣想著，她好像真的算活屍？
    但又不是徹底算，活屍是需要被控住，或者是被別人注入靈魂才能夠動的，所以意誌皆不能自主導向，應該說，成為活屍的那一刻，就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但是她是有的。
    她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那她就不算活屍。
    難怪當時師父說她是活死人，而不是說她是活屍，這兩者還是有差別的。
    夏晚歌偏頭，就看見陸秋一邊抱著她，一邊查詢女生經期該注意什麽，她跟他一起看手機上的內容，看著看著，她道：“你想過要孩子嗎？”
    “我以為像我們這樣，掰著手指頭過日子，有上一天沒下一天的人，應該是更關注自己能不能活那麽久吧？”翻看手機的陸秋一頓，側眸看向了夏晚歌，笑了起來，“小孩不小孩的，我是隨緣，主要看你，你想不想。”
    “我沒考慮過。”夏晚歌道，“就像是你說的，還不配。”
    “那就別想那麽多。”陸秋說完，淺笑著道，“我覺得像我們這樣，中藥還沒喝完，身體還在處於有點兒虧虛狀態，氣血沒有完完全全恢複，更沒有進行過造人過程，比起結果我現在更關心的是過程能夠什麽時候開啟。”
    夏晚歌翻了個白眼，“這次拿藥，還記得那位中醫怎麽說的麽？”
    這話一說完，夏晚歌和陸秋一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們這次找的是那位老中醫的學生，就是在本地中醫院裏，中藥每一副喝完都需要調整藥方，所以去本地的很方便，而且這位應該也是跟那邊的老中醫溝通過的，藥方每次都是視頻通話一起商定的。
    這次開完藥，醫生拉著他們的手苦口婆心道：“我感覺到你們真的很努力了，像你們這樣嚴格遵守醫囑沒有破戒的真的太少太少了，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把這最後一副藥喝完再同房，而且你們身體虧虛的非常典型，恢複的也很典型，幾乎是按照範例來的。我已經在著手拿你們當案例寫論文了，所以算我求求你們，一定要忍住了，就當是為了我......”
    說來對方也是五十多歲了，頭發花白，然後拍著他們的手，讓他們一定要謹遵醫囑，等喝完這一副藥再來檢查一下，就差最後一副了......
    兩個人回憶結束，都忍不住笑了一下，表情無語，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過了不知道多久，夏晚歌看了眼手機，她道：“那位醫生給我發提醒了，給你發了麽？”
    陸秋看了眼手機，點點頭，“發了。”
    於是兩個人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陸秋決定居家辦公，而杜雲聽說這幾天陸秋在的，說什麽也不去陸大哥那邊匯報了，於是拿著東西就帶著助理小朱來了陸秋這裏，進門就是談工作，一句廢話都不講。
    夏晚歌喝著薑茶，看了書房好幾眼，發現杜雲變了，居然兢兢業業的工作，一點兒都不開小差了，這個時候小朱正好路過，她叫住了對方，“什麽情況？杜雲怎麽這麽賣力的工作了？他欠陸秋錢了？”
    小朱看了眼書房，“這幾天在陸總這邊把東西匯報完，聊完的之後，就可以不去陸總大哥那邊匯報了。”
    說到這，小朱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
    夏晚歌一下來了興趣。
    小朱壓低了聲音，給夏晚歌講述了一下去陸大哥那邊匯報的艱辛。
    一般去陸大哥那邊，杜雲前兩天就拉著小朱核對各種數據了，文字通通不要，幾乎全部都是拉表格上數據，兩個人核對完之後，事情還沒完，還有很多隱性的數據要記，就是一些書麵上沒有辦法體現，但是到時候可能會問到的，總之每次去，他們兩個人就跟打了一場大戰一樣。
    “不應該吧。”夏晚歌微微瞪大了眼睛，“陸大哥沒有這麽嚴肅吧？就算有問題應該也不會怎麽樣吧？”
    “其實是沒有這麽嚴重的。”小朱小聲道，“隻是杜總受不了陸總大哥的嘲諷。”
    “嘲諷？”
    “對，嘲諷。”小朱說完，輕咳了一聲，學著陸大哥的語氣道：“小杜，我看見你眼底有些發青，我就當你是沒有睡好才把這樣的數據交給我，這次我給你改了，你先去睡個覺吧，別好像總是活在夢裏一樣。”
    “小杜，我這邊的習慣一般都是小數點後麵保留兩位，這份文件保留一位的話，誤差有點兒大。”
    夏晚歌：“......”
    “小杜......算了，不說了，拿來吧，我自己看，有幾個數據你明顯說錯了，以後沒辦法在正文上表現的數據，直接附張紙給我看吧，辛苦的背也是錯的，到時候需要什麽我直接找。”
    夏晚歌：“這也不算嘲諷吧？”
    “要配合他的語氣。”小朱道，“一板一眼，就是壓迫力很強，反正杜總覺得他被從頭到尾嘲諷了。”
    “......”夏晚歌同情了杜雲片刻，問道，“我們這邊運營有問題？”
    小朱道：“不算是我們這邊的問題，但也不算陸總大哥那邊吹毛求疵，應該算是我們不太習慣那邊的工作流程，咱們這邊數據為輔，那邊數據為主。”
    “其實好像陸總大哥那邊公司的員工適應的挺好的，那邊好像就隻要市場上的數據，然後再做一些分析數據就好，不用想著編一些花裏胡哨的話什麽的，聽那邊的員工說他們做習慣了之後，也挺輕鬆的，其實比起編一堆文字說明和解釋，我還挺喜歡拉數據的。”
    “但要是真的選，我還是喜歡我們這邊，那邊不適合我，不過也沒有可比性，畢竟公司規模不一樣，業務發展方向也不一樣。”
    “陸總喜歡分配製，事情交出去不怎關心過程，隻看結果，而陸總大哥那邊喜歡統籌，每個節點需要匯報。”
    換句話說，陸秋善於用人，而陸大哥善於用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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