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學費不用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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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晚禾依偎在陸淩川懷裏,身子微微顫抖,冰涼幹涸的觸感仍侵襲著她的嘴唇,她小聲啜泣著,“淩川,你怎麽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陸淩川眼裏閃過一絲不耐,卻還是輕聲安撫:“不怕不怕,我怎麽會不要你呢寶貝。”
    兩人在車內溫存,改裝過的賓利隔絕了外界的紛擾,為他們隔離出一塊淨土。
    “淩川,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我們要去哪裏?”白晚禾看著窗外的景色疾馳而過,心底湧現出幾分不安。
    “寶貝,特殊時期我們沒有準備物資,所以在回家之前我們要去趟沈氏旗下的一個食品公司的倉庫,那裏位置偏僻,喪屍出沒少。”
    白晚禾眸光一亮:“淩川你好聰明。”
    兩個人在美好的構想裏喜不自勝,直到到了門口才傻了眼,沈氏的食品倉庫一層又一層守衛來回巡邏,大門與圍牆都是重新加高加固過的,這別說喪屍跟人了,這連一隻鳥都不一定能飛進去。
    “淩川我們還進去嗎?”
    白晚禾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被陸淩川狠狠地瞪了一眼。
    沈清卿酒足飯飽後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看著傅雲晏收拾碗筷的背影,她不禁感歎自己的聰慧勇敢,又做出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
    不過這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報報怎麽還沒有回來,沈清卿隱隱有些擔心,紅雨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外麵仍陰沉著,不知道是不是紅雨的緣故,雨後的霧氣也是一片血色,像是吃盡了人的血肉,展示著侵略的勝利。
    傅雲晏把洗幹淨的草莓放到她麵前:“在想什麽?”
    沈清卿微微抬眸,眼底是還未化開的憂愁:“擔心我研究室的朋友,還有我的小貓。”
    聽到“小貓”這兩個字,傅雲晏仿佛觸發了什麽關鍵詞,他安撫了兩句忙轉移話題,“你會用槍嗎?”
    沈清卿如實回答:“不會。”
    “走吧,我教你。”
    沈清卿看著室外朦朧的紅霧,有些躊躇:“我們現在還不能出去吧。”
    傅雲晏伸出手,溫聲道:“沒讓你去院子裏練,把手放上來,我帶你去空間。”
    空間?
    沈清卿想起那堆傅雲晏從空間變出來的聘禮,這時才發覺還沒來得及收納堆積在客廳的槍支早已不見,她瞬間變了臉,麵色陰沉,被欺騙的屈辱感浮上心頭,“我槍呢?”
    沈清卿護食的樣子正戳傅雲晏最柔軟的心窩,“放心吧,我又不搶你的,早給你收拾到書房了。”
    沈清卿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有些尷尬,她張了張嘴試圖解釋,卻被傅雲晏溫聲打斷:“我知道沈小姐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我,以後我會注意,我也會慢慢取得沈小姐的信任,希望有一天,我能夠與沈小姐並肩而戰,我想我可以成為沈小姐最堅實的後盾。”
    她與傅雲晏不過見過三次麵,這句話說得屬實莫名,花言巧語迷惑人心,沈清卿目光幽深,看著傅雲晏真摯清澈的眼神,潑冷水的話卻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罷了,跟個小狗一樣,能有什麽壞心思。
    沈清卿搭上傅雲晏的手,傅雲晏一念之間,環境驟然變幻,入目是一片無邊的茉莉園,香氣浸透空間的每個角落,沈清卿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蹲下身輕輕觸碰,原本還是花骨朵的茉莉瞬間綻放,晶瑩剔透的花露落在她的指尖,沈清卿看著正望著她出神的傅雲晏,心底產生幾分惡趣味,她抬起手將花露抹到他臉上。
    隨著花露化開,沈清卿迅速向前跑,傅雲晏的心再也不受控製,仿佛被無數絲線纏繞牽引,他追向沈清卿。
    兩個人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停在一處莊園前,沈清卿看著隻有在童話書裏見過的粉白色城堡,她轉頭看向傅雲晏,無聲詢問:這也是你的嗎?
    “走吧,我帶你進去。”
    隨著兩人走近,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機械聲冷冷響起:“歡迎宿主回家,檢測到有外人闖入,是否啟動應急處置。”
    “不用。”
    沈清卿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傅雲晏牽起她的手,耐心地解釋道:“不用看了,它並不是一個實體,而是這個空間的魂識,這個空間就是它,它就是你所處的這片空間。”
    沈清卿感受到傅雲晏手心的溫度,再一次想起夢裏體溫,她的臉如同被灼燒一般,試圖掙脫開,傅雲晏不動聲色地解釋道:“牽著我,我帶你進去,空間具有排他性,如果你獨自前往,會被啟動應急處置。”
    傅雲晏的話說得極其嚴重,沈清卿雖然不清楚空間應急處置是什麽,卻也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壓抑著心裏無法言說的悸動,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傅雲晏將沈清卿帶到三樓,與一樓二樓的夢幻溫暖不同,三樓簡約冰冷,武器陳列在壁櫥上,傅雲晏從裏麵取出一個極其輕便的槍,與送給沈清卿的那支有七八分像,沈清卿拿過來,仔細觀摩,學著電影裏演示的那樣上膛,扣下扳機。
    後坐力讓沈清卿後退幾步,她有些激動的看著手裏的槍,這是她打出的第一顆子彈,她忙去看靶子,隻見子彈穩穩地射在靶子旁的牆上。
    “……”
    傅雲晏輕笑,從背後虛環住沈清卿的腰,柔軟纖細的手被傅雲晏包裹著,傅雲晏稍稍用力,兩人緊握槍柄,對準前麵的靶標。
    “記住,三點連一線。”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清卿的耳畔,茉莉香氣縈繞在兩人之間,她片刻失神,鬼使神差地轉過頭,柔軟溫濕的唇擦過冰涼鋒利的下頜,兩人頓時紅了臉。
    傅雲晏呼吸有些沉重,嗓音染上幾分沙啞,“不要看我,看靶標。”
    沈清卿故作鎮定地望向前方,心緒卻仍停留在那一瞬間。
    “不要走神,集中注意力,姿勢要準確,不然一會兒子彈射出後的慣性會讓你受傷。”
    聞言,沈清卿直了直腰,手臂也抬高幾分。
    “中指無名指小拇指用力,槍柄抵住虎口,大拇指從後握住,食指扣住扳機,手臂抬高,鎖肘。”
    沈清卿重新調整細節,這樣握寫確實比剛才要舒服,她屏氣凝神,調整呼吸,目光逐漸堅定。
    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劃破空氣,沈清卿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穩穩落入傅雲晏的懷裏。
    “沈小姐,學費不用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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