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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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都冷淡的情況下,他的熾熱真的很吸眼。在眾人都熾熱的前提下,
    他的冷漠真的很無力。
    在兩隻魂都自圓其說的情形下,我們怎麽搞清楚這篇故事呢。
    我知道他其實是她。就像是一麵鏡子,“龍神”的姿態映照出兩隻魂最真實的模樣。但是沒想到,人鬼神……還有狐妖,
    他們真的產生了意識。
    宮遠徵眼神淩厲,手中握刀毫不留情地刺入那人的心髒。當親眼見證眼前人的衣襟被迸濺的血液填滿,鮮紅的如同花瓣被碾碎的汁液從他的麵頰流淌而下,
    眼神沉寂地注視她的虛假,暗處的瘋狂終於徹底顯在明麵上。
    一頓而頓地重新地將刀刃插入心髒,直到將心髒破碎。宮遠徵大喊一聲,喧泄般之後,他脫力地跪倒在地上,
    磕出一聲響音。
    陡然周身陷入寂靜,耳邊風聲緊張,可也至此逐漸停滯平息,
    隻留有心髒的跳動聲,響徹腦裏。
    他自己的心跳聲。
    宮遠徵俯下身,努力地撿起她墜落在地的手,捧著柔軟的掌心貼緊自己的臉頰。手心的溫熱慢慢變冷,直到陷入蝕骨冰寒……
    盯著遺體,宮遠徵突然恍惚了一下,他抬頭望向夜空,“皎皎雲間月,”
    “錯過不複來。”鈴鐺顆顆。從發間滾落的時候,墜彈石地發出翠響。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還守著一具殘敗的木偶身體。
    心髒是假的,花蕊汁是真的。甜甜的,像做好的雲櫻桃。是一種甜點心,
    也是阿宥做的。
    “唔”得嗚咽一聲,似貓喵喵叫又似嬰孩的第一聲泣音,宮遠徵孤獨地坐在庭院裏,原來他真的變成活生生的人了。
    “可是為什麽,
    心裏這麽酸澀呢?”像是回到小時候,父親離開徵宮的時候,他注視著其他宮中的小孩,他們有自己的父母親陪伴著。
    而自己的母親,早年因病,如今已不在人世間。
    “所有人都離我而去。”
    母親,父親,如今是阿宥……徵宮裏的人似乎總是無法長命百歲。
    明明是醫者。
    醫者不自醫,就連自己也放棄了自己。此時的無聲勝有聲,宮遠徵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視野裏的所有所有……皆被一片朦朧覆蓋,四周的顏色都像雨霧成牆圍障,
    將煙火人間與他隔開,陷進去可難出來的少年如今已經到了弱冠之年,
    相信過不了多久,
    他就能與家人團聚。阿宥殺了很多人,幾乎將這世間的所有人,都一一得
    讓其歸陷地府歲月………
    所以陰府裏的許多魂見到阿宥的時候,都是又懼又怕的。即使她與祂們一樣,都變成了魂魄的狀態。其實……
    與世間其他的魂魄一樣,
    雖然麵上不說,但隻不過換了一個地方繼續過著以前的生活。而且成為魂魄,感覺身心都輕鬆了不少。
    由以前的掙錢買吃食,
    到現在的掙錢買吃食。實踐都差不多,換了個形式表現罷了……
    熱鬧的街市,熱氣騰騰的包子。宮遠徵坐在路邊的小攤,和變成小孩的雪公子一起同時咬了一口‘包子’,
    其實是由靈擬化而來,
    也有相似包子的味道…………
    “雖然阿宥麵上溫溫柔柔的,
    平常也是安靜與世無爭的樣子。”
    “可是啊……”花公子吸著豆漿,“一聲不吭地就開始搞大動作。”至於花公子具體是哪個世界的花公子,這個暫時不考究……
    他們是重新建立羈絆的一家人。
    “這種有人護著的趕腳,
    真的挺好的。”宮朗角喜歡吃甜口的,所以他挑了一個蜜角吃。
    不過他哥……
    是把宮遠徵弟弟重新養一遍嗎?和阿宥還有宮門大家夥兒一起,重建一個新宮門。
    “那這個宮門,
    能少一些腐朽規矩嗎?”存續幾百年的老規矩在臨近新的時代,
    新的社會應有創新與改變。
    宮尚角不在此世,因為許多生靈,他們仍活在人世間。待自然老去……生命消逝之際,他們會有見麵的一天的。
    你說……如果人垂垂老矣,發現是他她熟悉親近的家人親自來接他去往地府,是不是會對死亡的畏懼降低一些。但宮遠徵未再見過阿宥的模樣,
    她化為了一縷風,一片雪,一朵花……還有……宮遠徵隻能看到灰淡淡的天空中,有一輪血月的存在。
    可是看著……並不覺得恐怖,隻有安靜祥和跑來,祝賀他們的重新相遇,
    怪怪的小故事到此一遊。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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