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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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麵具揭下來,
臉龐被火苗燎灼的傷口逐漸愈合消淡,麵頰留下了粉紅的透著血絲的印跡,和正常的膚色有很大區別,
而且這樣的痕跡,
其實和痘印不太相像。不過既然都需要戴著麵紗,而且遮臉蓋麵的,
那就沒什麽好在意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沒素質的就是我……而且對於某些事情,
若真做起來,
其實是挺順手的。雖然良心不知在哪,但肯定是隱隱作痛的。將麵具置於一旁的架子上,輕拂過上麵清藍的妖紋,低眸掃過鏡中的自己,其實還挺好看?
順而拿起桌子上的雕花木梳,將身後的長發撩至前方,
便開始整理自己的儀容。
畢竟我才剛剛睡醒嘛,可不得將美麗素淨的模樣好好拾掇拾掇。而且,山林裏的小妖怪是挺喜歡這樣一款綠色溫暖的形象,我也在努力朝那種感覺靠近呢。(雖然總說世界的另一麵,但兩個半魂合二為一,不就隻有一個世界了嘛?
事實上這樣一想的世界就完整了哦。)
真是忍不住發笑。
真不敢相信,
打敗自己的,
居然是曾經的我嗎?
那你究竟是喜歡那副溫靜嫻雅的皮囊,還是稍帶著不羈狂放真實的靈魂呢?想到這裏,我有些忍不住疑惑。
我不就是我嗎?即使時間過很長很久,即使在歲月的打磨下人的表象,總會存在一點不同。可是靈魂未變,
我都……
不還是我嗎?
輕輕趴在桌案上,
不由地伸手,與鏡中的自身指尖相碰。我看著鏡子裏的身影,
視線從臉龐至脖頸,又到衣領深處,
一些粉肉色的疤痕破壞了和諧的整體,如今就連相同的容貌也增添了不少鏽色……
手腕處,
新傷舊傷交織在一起,在白皙的膚色上格外顯眼。看她的那些人真是很難想象對方到底經曆什麽苦難,
“阿宥怎麽從來不穿顏色鮮亮的衣服?”扯不動唇角的笑意。
迎來一場翻轉局麵,
染布多累呀,我懶得搞。
“阿宥從不穿顏色鮮亮的衣服。因她不喜奢喜愛在自然過活……衣服太亮會驚動山林裏的小動物,”其實是當時中二病,純純覺得單單純色衣裳更好裝b。
而且被染髒了確實不好洗。但是親切地問候眼前的黑衣蒙麵人………所謂無鋒之主大約就是眼前這位清風派的點竹吧。
曾經忙裏偷閑,從無鋒慣常的例會中溜出來……撞見了她“親愛”的小徒弟淺淺為自己“敬愛”的師父送上了一份特別的大禮……感覺喝完之後就能見到風眠師父,
阻止嗎?
當然不阻止,
我為什麽要阻止。
“我曾親眼見到阿柳從師父房裏出來,你說她……”上官淺朝身側的寒鴉低聲道,哪能放過這離見兩人的機會……
“沒錯,是我幹的。”撐在桌麵上,盯著瓷碗裏的紅魚,魚頂著小葉在清水裏遊逛,覺得甚有意趣。至於緣由,
“因為我想當無鋒首領嘛,”
“但如今群龍有首,”
“所以就隻能先幹掉你嘍。”
“而且首領你現在勢微力薄,”而且中毒之後,“更是人危言輕,”
“不如就把這個位子留給更合適的人。”
“比如……”點竹蒼白無損的麵孔,從鬥篷裏露出來,眼裏冷意肆意,隻是揮霍到對麵的黑衣著男裝的人時,
又消磨了點戾……溫熱,
雖然,點竹脾氣暴虐,觸之即炸,對旁人來說是很危險……但她確實不會殺我。畢竟我是承載師父意願的唯二在世的活人了。這般想想,
怪不得她叫點竹呢,
可這不就是一點就炸的爆竹嘛。
即使點竹極力忍耐,“你給我滾!!! ”但阿柳一直在她的雷點上蹦噠,
“我是說真的。”躲過砸來了茶壺。外麵的人聽不到裏麵的人說話的聲音。
“如果你哪一天想走了,”搭在屏風後,從頂部露出一根手指。
“記得告訴我。”承載意誌其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這意味著你要放棄最原本的自己,從內而外地舍棄,甚至連同靈魂都要變成對方的模樣……
那樣太恐怖了。
還是……
就徹底地打碎那一切吧……信仰,真的是一種很極端的情感。
我不需要這麽做。而且也不再這麽做,
這種類似於信仰,又極限於愛恨間的念力過於龐大……稍有不慎,
雖然說是極強烈的,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極穩極固定的力量……
但是…………
……但是,愛恨追本究真,
是一場牽製,
是一場追溯時光,又貫穿源終的詛咒。
而說到底,
人們做夢,不過是逃避現實中的痛苦。生活鬱鬱不得誌,窮苦困神也苦身已久,
但也正是有了那層代表著夢境的窗紙,雖然種種規限下,
但人們也能大膽地做自己,
得到實現自己心中所願的機遇。……若說真的讓美好的夢境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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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需要很多……隻是需要更多的,或者說眾人共同的努力。
讓我們一起為心中的那個夢,
說是執著也好,說是固執也罷。
一世不停,後世繼承,就舉著那火把,在黎明前的黑暗裏接續奮鬥。
直到有一天,
我們真的都能夠見到,那個我們心中期許已久……
能夠一起和平進步的世界。
。
我想要打破這一切,
可是不行。因為正是由於信仰的存在,我所做的一切才能繼續連續下去,那些世界才能夠源源不斷地產生,
生生不息的力量。
因為信仰(或說愛),這篇故事的發展才能來到這裏。由是不想悖論的發生,
所以,
我打算把信仰的始終都移居到那位被許多人與妖都期待的龍神身上,世界期待著他的降世。我也聽到了……
許多的生靈,
對於他的呼喚與仰奉。
就這般做吧。
而最後的最後,
我想做一顆夜空的星星,不論亮眼或漂亮否。都隻想好好地睡一覺……
“好累,”
“是好累。”
兩隻半魂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一條路,她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後噗呲一笑,
相靠近,“我替你原諒自己了。”
“是我替我原諒自己了。”我們自始至終地都在相互靠近自己。而那個曾經有一刻試圖放棄的時間點的自己,
被過去的自己,
被未來的自己,
一起擁抱在懷中,她們慢慢地融合著,成為了現在的自己。我打量著熟悉的房間,“啪嗒”一聲地將手裏的水果刀,
甩到桌上的水果籃,
直中裏麵一顆鮮紅的李子。滾滾汁液從圓滿的果子溢出的,
落在雕花黑木的桌案,
順著邊緣一滴滴地落地,宛如綻放的血色梅花……火把點燃夜晚的靜謐,
宮遠徵展現出來的感覺,是極致的瑰麗與危險。肆意一笑,他毫不猶豫地將第二枚暗器擲向逃跑的刺客,
“有意思。”
“竟然逃過宮門重重封鎖,”
“直奔徵宮而來。”祂究竟想做什麽?
難道是調虎離山。
笑容凝固,“可惡。”想到醫館內尚未溫熱的珍貴藥材,
宮遠徵表情一滯,
“那是專門給哥哥療傷用的,”天上地下僅找到那麽一株的楓陽草,
原來的輕鬆神采驟然變得焦急,宮遠徵踩著屋簷輕功朝醫館趕去,
“原諒?
……我用得誰原諒?你嗎。”
等宮遠徵趕回醫館的時候,
就看到阿宥在對婢女指指點點,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本性暴露了吧,
忍不住好笑。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到底什麽時候(說句不好聽的)當主子居然還需要下人原諒。挑起一綹身前的頭發,
低眸間垂暗。
阿宥寶寶,你的性子是鈍到什麽程度了哦。穿過長長的甬道,露蕪衣吐出來一口鮮血,痛感越發明顯。
她捂住心口,臉色因中毒而變得蒼白,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
整隻妖陷入了昏迷中。
阿宥在甬道裏緩緩顯身,在光影昏黑黯淡間便出現在了昏倒的小狐狸旁邊……兩側的燭火忽明忽滅,
阿宥抱起露蕪衣,
將其送出——這對於外麵的人來說,該是般若浮生境的地界。
吐息吹拂,
燭火熄滅的刹那間,白煙升起。繚繞燭台間,直到燈台盞身盡數裂盡。
出去之後,毒自然消解。
霧妄言抱著意識尚是不清的露蕪衣,在幽深的甬道裏,自然注意燭台在忽明忽暗,仿佛是信息的自然隕落。
進入般若世界的通道再一次碎了。
霧妄言垂眸,溫柔地注視露蕪衣,眼波流轉間,盡顯暖意。她的聲音在寧靜中顯得清晰醒澈,“很快,
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阿蕪,
……姐姐一定會帶你回家。”挺好……站在原地。隱在沒埋的殘燈孤夢裏,看著她們的距離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活得太久了,有點累了。
梳好頭發,推開房間的門,望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黃昏落日,以前遙遠的彼岸,
現在眺望著盡可觀其象。
我待在山林很久了,有點累了。月岸坡的地域埋沒著眾多不滅的魂靈,
她們有著不消的夙願,想要完成。隻是因為結界的緣故,無法轉世投胎。
想到這裏,我歪歪腦袋,注視著有些眼熟的虛影。突然福靈心至,喜展眉稍……
“原來,結界就是我自己呀。”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和尚,你有想法了嗎?”
“所以……
……選擇被我渡化,
還是直接魂飛魄散。”
六耳獼猴,通臂猿猴。
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靈明。”
時間的逆向,初見是女兒國純淨魂身,再見是白虎嶺附身白骨成妖成邪。
“那你就動手唄。”被死氣纏身確實是累得慌啊,不過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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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心魂不在這裏,
“我不反抗,”不然,就不單單是現在犯困這樣的情況了。而且在這裏的世界觀下,
我這隻渺小的白骨妖。想消散於天際,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不在了。
“溪玉心善,恰似神女的存在。”
“謝謝你誇我呀,文瀟。”靠在床榻邊,專注地看著文瀟,心裏甜滋滋的……她在為大荒的靈妖寫生平事跡。
“如果……”文瀟側頭笑著,兩人的距離有些靠近,麵對真摯眸光的衝擊,她的心裏不免有點波動。
“如果?”溪玉眨眨眼睛,她伸手輕輕抹掉文瀟臉頰的墨汁,同樣等待期待著文瀟接下來會說什麽。
“如果明日豔陽,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人間嗎?”聽起來是個很好玩的主意,
隻是我看向文瀟。原本的麵孔逐漸顯出真實的痕跡。微微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一些隱藏的情緒,
“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話。”輕轉動眼球,故作矜持的樣子也是格外鮮活生趣,
“我試試吧。”故作矜持………
有疤痕也有溫暖的觸感,文瀟摸摸溪玉又或是說她是阿宥的臉頰。
心疼滿溢心裏,清澈的淚珠降落。再也掩不住的欣喜與悲傷,
這次的文瀟,
雖然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
因為她是真的,
……可又因為她是真的,
忍不住地為溪玉感到悲傷,
文瀟擁著阿宥,相擁的機會本就不多,得一次就缺少一次,
……就珍惜當下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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